第5章 有用与无用的矛盾
伴随着第一幕画卷缓缓落下，第二幅画面如同一卷华丽的绸布般徐徐展开：
数年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然成长为一名沉稳坚毅的中年人。
此刻，他正站在一棵高耸入云灵树前，手中握着一把寒光四射的斧头。向灵木砍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巨大的树干应声倒下。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树干中心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木心。令人惊讶的是，这颗木心竟然已经孕育出了灵动的灵体。
中年人对这颗木心视若珍宝，他用自己精湛的技艺将其锻造成一把蕴含着无尽灵气的宝剑。这把宝剑成为了他最为钟爱的宝物，陪伴着他走过了无数风雨。
然而，与此同时，那棵看似平凡无奇的大树依然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在漫长的岁月里，中年人带着他的灵木宝剑历经了无数场激烈的战斗。每一场战斗都让灵木宝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损伤，它的剑身逐渐出现裂痕，灵气也渐渐消散。
终于，在一次惊心动魄的激战中，灵木宝剑不堪重负，轰然断裂成两截。中年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地回到家中，最终倒在了那棵平平无奇的大树旁。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岁月悄然流逝，那棵原本平平无奇的大树开始变得不再平凡，树心之处一道模糊的少女身影慢慢浮现，而当年那位威震天下的中年人早已化为尘土。
而那把断掉的宝剑，也被紧紧包裹在大树粗壮的躯干之中。
……
众人望着眼前不断放映的画面，半空中光球开始闪烁不定、若隐若现的光球，仿佛映射出了众多学员内心深处的困惑与迷茫。
那棵拥有惊人天赋的灵木，成为世界的焦点，然而正因为它天赋异禀，而早早死于战争之上。
反倒是那些看似平凡无奇的大树，历经岁月沧桑，依然屹立不倒，并在此刻开始发生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这一情景令人不禁心生疑问：难道天赋卓越也是一种负担？这幅画到底要表达的什么？
唯有角落的姜鸿心中难以言语的激动，这故事不就是与《逍遥游》中的【樗树之喻】如出一辙吗？无用而活，有用而死，无用也可以是大用，无用乃可以长生……
随着姜鸿的感悟出现，天空中链接姜鸿的橙色光球似乎又壮大了几分……
这一幕恰好被老者所看见。
“这孩子有意思，如此低等天赋，却有如此特别的悟性，在众学员之中也算一个另类……，可惜了，起点太低，估计这孩子走不远……”
……
还未等姜鸿激动完毕，第三幅画也慢慢呈现出他的内容：
时光悠悠，转瞬数载，原本平平无奇的大树已经变成令人敬畏的参天大树，此刻的大树宛如守护神一般矗立于村头。
村民们视之为吉祥的象征，纷纷在它粗壮的枝桠上系上五彩斑斓的愿望绸带，祈求平安与丰收。
树旁建起了新房，一对夫妻在边上圈了一片小地，养起了两只白鹅。
某天远方的亲友来访。丈夫轻抚妻子的手，笑道：“看，客人们远道而来，我们得好好招待一番。你说，咱们宰哪一只鹅好呢？”
妻子沉思片刻，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决断：“就那只雄壮的公鹅吧，它虽然威武，但对于我们的小家而言，少了它并不影响日常。而母鹅则能继续为我们带来宝贵的鹅蛋，维持家中的小小生机。”
有一天丈夫对着妻子说道：“客人来了，我们杀一只鹅招待客人吧，只是我们要杀哪一只鹅呢？”
“当然杀那只公鹅，公鹅没什么用，但是母鹅留下来还可以生蛋。”
于是公鹅因为无用而死去，母鹅因为有用而活了下来。
……
看到这一幕，悬挂在半空中的光球忽然消失一片，原本那些明亮的光球也开始慢慢暗淡，众人心中陷入迷茫，因为此刻画中的内容与第二幅通天图中恰恰相反，无用而死，有用而活。
此时的姜鸿虽然明白这故事的内容依然出自《庄子》但是他并不了解其中真意，此刻他头上的黄光迅速暗淡……
看到不断暗淡的光球老者无奈的摇摇头：“这批弟子悟性虽然不错，但是天赋太差，看样子难出天纵之姿，这道门槛还是太高……”
……
第三幅卷的画面继续放映，众人虽然无比迷茫，但是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画面中的内容，因为此刻
苍天大树中的树灵少女缓缓张开了眼睛，此刻天空也随之浮现七彩祥云，空中灵雨不绝，绵延了百里之地，天地间洋溢着不可思议的生机。
树灵化作的少女欣然伸展着慵懒的身姿，不经意间，她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一柄断剑上。
拾起断剑的刹那，她的面容骤然凝重，仿佛读出了其中承载的沉重过往。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心灵斗争，少女决然将自身全部的灵力灌注于断剑之内。
随之而来的便是，参天古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老去，而树灵少女的身影也逐渐黯淡，最终消散于无形……
……
伴随着天空中，光球的不断消失，众人一阵骚乱，姜鸿可以感受到那些虚幻的身影焦虑与不解，因为他有着与他们感同身受，这幅画太难了。
此刻半空中的光球，只剩寥寥几个，而姜鸿的光球就是其中一个……
老者叹息道：“大概这一批人的尽头就到如此了……”
就在众人情绪无比低落之时，第四幅画卷的画面缓缓开始……
……
此刻天空出现数道强大的身影，围绕在枯木身旁，望着已经消散的灵气与异象，众人纷纷离去……
岁月匆匆，时光无情，不知过了几个春秋。
忽然有一天，天际裂开一道狰狞裂缝，裂缝之中探出一只灰褐的巨爪，那响彻天际的嘶吼声，让恐惧瞬间弥漫在了整个世间，
刹时，天空中原本那些，伟岸的身影，纷纷从天穹中陨落，人间从此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与危机……
此时那不知腐朽多久的枯木竟奇迹般生出了枝芽，转眼间，万丈巨木拔地而起，遮天蔽日的树枝之上，绽放出勃勃生机
一对少年少女应运而生，只见少女手执浮沉，少年手握长剑，两人比翼齐飞，直冲九霄。
少年剑气凌厉，一式挥下，那威胁世间的巨爪即刻断裂陨落；少女轻旋浮沉，温润光辉弥合了天空的裂痕，万物逐渐找回了往昔的平静与和谐。
双骄功成之后，身形渐隐于云端之上，最终消失在蔚蓝边际，而那棵古老灵木也缓缓融入碧空，留下一抹永恒的绿意……
……
众人被眼前的场景深深震撼，随着画面结束，空中仅存的几个光球也逐渐熄灭……
老者声音这一刻再次响起：“考核时间到：第一道题，你想做一个有用的人？还是无用的人？有答案之人，随时可以作答，作答时间维持一天……，让我看看，你们对通天图之谜，可以参悟几成。”
只见众人面前凭空出现一张白纸，一把灵笔同时悬浮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