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年
在那天的商讨之后，上下两层的人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天。这几天李明浩除了做一些基础运动来保证自己身体处于最佳状态外，就是躺在床上休息来减少能量消耗。
不过一天早上，当李明浩拿到自己那份的食物时，却发现多了一个罐头，立刻拉住孙国定想还给他一个罐头。
“今天不是过年吗，每个人都多发了一罐。”孙国定解释了一句后就搬起箱子去给别的房间里的人发罐头。
李明浩本来就没有亲人，因此他对过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硬要说有印象的话就是可以休几天假。
“原来今天是过年吗。”盯着手中的罐头，李明浩喃喃道。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的原因还是每个人都多拿了一个罐头的原因，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不过李明浩却发现陈静茹和自己一样，对过年这个词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非常普通的一天一样。
正当李明浩打开一个罐头准备吃早饭的时候，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就从楼下传了上来。
一楼的人群中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之前和陈静茹起了争执的王婧毓的婶婶。
李明浩立刻跑出了房间，向下看去，只见女人的老公正躺在地上不停地挣扎，鲜血已经流了一地。一个手拿剔骨刀的男人正不知所措 地站在旁边。
看到李明浩出现在了楼梯口，女人立刻哭喊道：“警察同志，求求你救一下我老公吧，我不能没有了他。”
不过李明浩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孙国定那天晚上跟他说的话。
眼见李明浩不为所动，女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开始磕起了头。
很快，楼上剩下的人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护栏前向下看去。
看到那么多警察都出来了，拿着刀的男人这才反应了过来，赶忙把手中的刀丢在了地上。
染血的剔骨刀掉到了地毯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所有人都把目光从不停磕头的女人身上移到了男人身上。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男人立刻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只是想跟他们借点罐头，结果他上来就打我，我没办法才刺了他一刀，我没想杀他啊。”
濒死的丈夫，哭喊的妻子，辩解的凶手，还有楼上楼下冷漠的众人，构成了一幅看似荒唐但又现实的末世画卷。
没过多久，男人就停止了挣扎，彻底失去了生机。女人也不再磕头，而是抱着自己丈夫的遗体嚎啕大哭，楼上的众人也都散开了，楼下围观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不再观看，而那个杀人的男人则捡回了剔骨刀回到了厨房。
李明浩回到了房间，躺在了床上。可是听到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只感觉渗得慌，好像自己的心脏被人攥在了手里，怎么躺都感觉不舒服。李明浩最后拿起枕头盖在自己的头上，可是依然挡不住女人尖锐的哭喊声。
李明浩走出房间，看到女人还在抱着她正在变凉的老公，原本已经到了口边的话就又被咽下去了。毕竟现在要是刺激一下女人，她很可能做出些什么危险的事情。
在场的5个警察里，李明浩只和孙国定的关系不错，和其他几人也就是普通同事关系，甚至都比不上只认识几天的陈静茹。李明浩走到陈静茹和王婧毓的房间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有什么事吗？”陈静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把头探出来说道。
“能不能让我进你们的房间待一会。”
“为什么？”
李明浩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楼下的方向。
“原来是觉得吵啊，我就说大忙人怎么想起来我了呢。要是觉得吵就自己让她闭上嘴。”说完，陈静茹就把门关上了。
李明浩叹了一口气，就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还没等李明浩走出几步，陈静茹就再次打开了门说道：“算了，你进来吧。”
走进房间，李明浩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便又用力地吸了两下鼻子。
“你在干什么？”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香味？我怎么没闻到。”陈静茹也用力地闻了一下，结果并没有闻到李明浩所说的声音。
“等等。”李明浩示意陈静茹不要动，然后继续认真地闻了起来。
最后，李明浩找到了香味的来源，那就是陈静茹。
“你干什么。”陈静茹一把推开探着鼻子向自己靠过来的李明浩。
“你是不是喷香水了？”
“没有啊。”陈静茹说完就闻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结果只闻到了汗味，是自己刚才运动时出的汗。
“那你的身上为什么这么香。”李明浩说着又猛吸了两下空气。
“你是真变态啊，我身上只有汗味，哪有什么香味。”陈静茹一脸嫌弃地说道。
陈静茹拿起王婧毓的外套，然后就给她穿上了，随后又自己穿上外套，然后就打开了窗户。
一阵冷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李明浩立刻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开窗户干什么。”李明浩抱成一团，不解地问道。
“我不开窗户难道让你这个变态闻我的汗味吗？”
李明浩被陈静茹这么一说，知道自己理亏，就不再说话，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冷风。
没过几分钟，李明浩就受不了了，声音颤抖地说道：“我能不能去拿外套。”
“去吧。”陈静茹非常痛快地回答。
李明浩没想到一向难缠的陈静茹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立刻就冲到门前就要开门出去。
“出去就别回来了。”陈静茹慢悠悠地补上了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
虽然隔着一扇门，但是李明浩还是可以听到外面女人的哭声的，不过比没有门时声音小了很多。
在挨冻和被灵魂折磨之间，李明浩选择了前者，乖乖地放下了握着门把手的手，然后回归了抱着膀子的样子。
看着不停颤抖的李明浩，陈静茹也怕他被冻坏，叹了一口气后，就拿起床上自己的被子，然后就扔给了李明浩。
李明浩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彻骨的寒冷瞬间就缓解了。不过就在这时，李明浩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就下意识地吸了一下。
李明浩只感觉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一股杀气，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正好和陈静茹愤怒的双眼对在了一起。
“变态警官，还我被子!”
“静茹，你听我解释……”
“把被子还给我，然后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