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成朱四
“呔!站住!你们这几个混蛋,往哪跑呀!那是庄稼地!”
只见五头牛如冲锋陷阵般连顶带踢的狂奔绝尘而去,阿宝在后面边追边喊,希望能将撒花儿的牛唤的停住。
阿宝最近在城里实在赚不到什么钱了,家里老人年纪又太大了,放不了牛了,牛市行情太差,想处理,卖都卖不出去。
阿宝只好回来帮忙放牛。没想到刚第一天,就出了遇到了这种情况。
可是那牛天生就是喜欢结群狂奔,越多牛带着跑,越是跑的兴奋。
如今更是被牛蝇叮咬得四处乱蹬乱踢,撒花乱跑,哪还会理你是谁呢?
于是乎,三头大牛带着两只仅仅只有半年大的小牛犊,撒开蹄子,一路狂奔而去,扬起漫天尘土,转眼间便消失在视线之外。
而阿宝呢?他哪里有牛那样的体力和耐力呀!刚刚追出去不到两里地,就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可他又不能不追,现在的庄稼地里青苗正长得旺呢,五头牛进了地里霍霍一气,还不让人家找上门来索赔?
再说这庄稼还好,要是跑到人家大棚菜地里,毁坏了人家的菜地大棚,那可赔不起人家!
好在那些牛狂奔一阵儿,见阿宝没有追上来,便停下吃一阵儿,见阿宝跑过来要赶,才又是一阵狂飙。
阿宝怕它们跑到人家大棚菜地,所以偷偷的绕到大棚菜地的方向堵住,然后再往别的方向驱赶牛。
不一会儿,五头牛就被他追到了河沟旁,阿宝不敢愣逼,怕牛一下子失蹄掉到河沟里。
这河沟有四米多深,牛掉下去估计多半腿会摔折,甚至会直接摔死。
阿宝一边柔声哄着这五个牛,一边悄悄靠近,准备将带头的大牛用缰绳套住犄角。
好不容易哄得停住了,阿宝一阵心喜,急忙上前去套,却不料被那头牛低头猛的往上一挑,一头将他顶下了河沟。
阿宝顿时摔晕了过去
“老四!老四!你快醒醒!”
阿宝感到有人在摇晃着自己,感觉后背一阵剧痛,寒风袭体,接着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前一直在叫“老四”,纳闷道:“这是在叫谁呢!?不是夏天嘛?怎么这么冷!”
缓缓睁开双眼,只见眼前出现一张中年妇女的素颜脸庞,脸色有些发青,可能是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一脸紧张的瞧着他。
见他睁开了双眼,终于轻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天,老四,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摔死过去了呢!快起来,帮我推推车。”
“你干嘛叫我老四?你是谁?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怎么到这儿了?这是哪啊?”
阿宝忍着剧痛,慢慢的坐了起来,满脸疑惑的问着眼前这个穿着蓝布衣服的女人。
“咦?你是朱家老四啊?怎么连自己叫什么也不记得了?你不是摔坏脑子了吧?!你可别吓你七嫂啊!也怪我,看见你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喊了你一嗓子,没想到把你带累的从山坡上滑着摔了下来。”
原来这个女人便是流云沟生产队里姜七的媳妇,大家平常都叫她七嫂,人很能干,性子也特要强,刚30多岁,相貌在农村里也算是中上乘了。
然而不幸的是,她的丈夫患上了严重的肺病,但由于贫困而无法得到及时治疗,病情逐渐恶化,如今甚至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成为了一个连正常行走都吃力的废人。
在农村这个需要强壮劳动力的环境中,这样的状况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家中还有三个年幼的女儿,其中最小的一个刚刚出生不久,需要有人时时刻刻的照顾。
就在这一天,七嫂赶着牛车,载着生病的姜七去县城医院去看病。
当他们回家的时候,赶上前几天刚下过雪,路面光滑无比,而且牛似乎也因为长途跋涉而感到疲惫不堪。
在土路上,有一处弯道凹陷处,车轮恰好陷进其中,无论怎样人牛合力,都无法将车子从凹陷处拉出来。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鞭子,朝着牛屁股用力地抽打了好几下,那头牛快要被她抽的做老虎跳,使劲拉了几下,仍旧没能将车子拉上去。
她心急如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
这次她可是苦求半天,才从队里请到假出来办事的,如果不能按时回去,就会错过出工时间,挣不到宝贵的工分。
而家里全靠这些工分换口粮过活,一旦失去这些工分,一家人的生活必将陷入困境,以后怕是连饭都要断顿了!
想到这里,她无助的瞧了瞧车上躺着着的那个丧失劳动能力的丈夫。
只见姜七正眯缝着眼,张着嘴艰难的喘着粗气,呼吸像是拉锯一样,天气寒冷将呼出去的水气都结成了冰,沾在茂密的大胡子上,变成了白乎乎的一片。
七嫂不由得眼前一热,这时真想大声地痛哭一场。可她心里清楚,她的坚强面对这一切,她是家里唯一的主心骨,不能垮了。
于是她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个帮忙推车的人。
正在这时,她忽然听到路旁山上的小树林中传来咯吱咯吱踩雪的脚步声,接着是哐当哐当的木工箱子的晃荡声。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显得格外地寂静,所以即便离得较远,稍微有点响动也能听到。
七嫂远远的瞧了一眼,见那人好像是朱家老四,便大声喊了一嗓子:“是四弟吗?你快下来帮七嫂一下,车陷进去出不来了。”
“噢!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朱四急忙往下走,没想到下完雪的山坡特别滑,脚下一个没注意,啪唧一声摔了下去,连人带箱子滚落到了山底。
朱四登时晕了过去,七嫂忙奔过去将他摇醒,谁知道他竟然一时失了忆。
其实朱四并不是真的失了忆,而只是阿宝的灵魂,在朱四摔晕的霎那间,直接时空穿越到了朱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