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是谁

    戈登局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阿列克谢，你这次做得很好。”局长开口道，“你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期。”

    阿列克谢没有立即回答，他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涌来。局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继续解释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的，我们早就在狗区有所布置。鱿大帮的存在一直是个隐患，他们与反动势力的联系以及他们的野心，都是上面不愿意看到的。而黑犬帮的新老大约翰，他比阿肯更懂得如何与我们合作。所以，借着这次的案子，我们和他达成了一点协议，除掉鱿大帮对大家都有好处。”

    局长顿了顿，接着说：“我亲自去狗区一趟，一者，是为了确保内塔·格维尔不会再出现。二来，也是为了能亲手给赫尔曼老将军报仇。现在，黑犬帮会替我们收拾干净鱿大帮，并且我们手上还多了一条牵着他们的狗绳。”

    “也就是说我和耶格自从进入狗区以后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计划之中吗？”见戈登所说与自己所料的相差无几，阿列克谢打断他的话问道。

    “当然不是，比如你在酒吧打晕了阿肯的心腹和应阿肯要求进入陷阱，都不在我的计划之中。还有这个约翰明知是你是我们的人还敢启动陷阱，看来我们新牵的狗也并没有太老实。”

    局长站起身，走到阿列克谢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多亏了你在天台上给他的下马威，肯定会让我们的小狗安稳不少。等我一会儿就起草文书，向上面为你申请表彰。”

    阿列克谢听着局长的话，心中的五味杂陈。他并不喜欢与黑帮合作，尤其是这个约翰。但局长已然拍板，看来这件案子就这样结束了。

    “局长，我认为”阿列克谢试图挣扎一番，但局长挥手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的顾虑，阿列克谢。我也知道你的为人，但有时候，为了以大局为重，我们必须放下心中的执拗。恰当时机的妥协可以减免很多无意义的伤亡。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你回去休息吧。”

    阿列克谢和耶格离开了局长办公室，心中的疑问不减反增。他自然明白局长的话有他的道理，但正义与邪恶之间的界限，正在因妥协而变得却越来越模糊。他又想到了亚伦一家恩爱的样子，或许避免了狗区和外界之间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也是件好事吧。

    他回到自己的住所，疲惫地躺在床上。眼前浮现出那个战场的景象，耳边仿佛还回荡着爆炸声和士兵的哭喊，赫尔曼将军前半生的浴血奋战却被当做攻击他的工具。他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但心中的痛楚却提醒他，现实远比梦境更加残酷。

    阿列克谢在黑暗中挣扎着，试图找到那个曾经的自己，那个誓言要剿灭一切罪恶的警探。然而，他却发现自己苏醒后，在这个新的世界中越来越迷茫。醒来后的这第一桩案子，仿佛自己干了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干。他此刻无比怀念曾经与杰克一起工作的日子，现在的自己虽然一身的高科技却只是政府的财产，警局的工具，他人的棋子。

    辗转反侧中，阿列克谢突然想到从阿肯那拿到的卡片还不清楚有何用途。于是返回警局找到了alyx，希望她能帮忙分析一下阿肯桌上的v字卡片上的数字有何深意。alyx接过卡片，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看起来像是串电话号码，我可以试着打过去看看。”alyx说着，拿出监听设备后，便拨通了卡片上的号码。

    然而，电话的另一端并没有人接听。阿列克谢有些失望地拿回卡片，阿肯将它藏的这么深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或许他的心腹乔伦斯会知道？

    想到这里阿列克谢突然记起来乔伦斯的事还没解决，于是托耶格找来狗区各关卡前的近一周的监控记录。二人仔细查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事发当晚除他们之外在没有任何车辆出入狗区。也就表明不管是谁带走了乔伦斯，他们目前仍在狗区内。

    阿列克谢将这个发现告知了亚伦，并拜托了警局同事未来发现可疑车辆出入再通知他。

    与此同时，宣传部的一名同事找到了阿列克谢，希望他能出镜录一段视频，以便政府用于宣传最新科技打造的警探可以有多么的令人安心。

    阿列克谢有些犹豫，但他知道这是他作为警探的一部分工作。于是便跟随同事来到拍摄现场并看了他要读的稿子。其中着重描写了自己是如何单枪匹马地闯进狗区找到了刺杀赫尔曼将军的罪魁祸首鱿大帮，并以一己之力团灭了犯罪分子后安然无恙的回来。并且还因为设备安全不到位惩罚了美智科技。

    阿列克谢强忍住心中的恶心照着写好的稿子录制了一段警情发布会视频。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变得污秽起来。不过这段稿子关于美智科技的部分也让他有了新的思路。

    一个实力如此强劲的科技巨头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黑帮攻破安保防火墙？阿列克谢在录制完成后立马打给了之前见过的美智科技网安部门负责人奥特。

    奥特很快便接起了电话，阿列克谢简单地向她说明了美智科技将要面对处罚的事。

    “哦这样啊，好吧。”奥特随意的回应道。

    “一个「野蛮地区」的小黑帮就能攻破你们美智科技的防火墙，你不觉得奇怪吗？”阿列克谢质问道。

    “「大名鼎鼎」的狗区中人才济济，没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对我而言这一点也不奇怪。”奥特淡淡地回答道。

    “你怎么这么淡定？我记得就在发生袭击那会儿，你们公司的网安部门也在进行重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还是说你们美智根本就是鱿大帮的帮手！”阿列克谢用更严厉的语气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