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教导
7月3日，花宫和灰原出发去东京。
虽然前辈说有消息，但具体哪来的消息，又不肯跟她讲。
他们根据这条线索一路推进，发现江户川悟其实已经在东京生活了很久。这简直是在打横滨警方的脸。
失踪了吗？
失踪了，但是没有完全失踪。
花宫和灰原用了好多天锁定了江户川悟的住所，上门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房子里空空荡荡，唯有桌子上放着一张消费清单。
“寿喜锅店？”花宫这位老刑警的火气被激发，他就不信抓不住这个江户川悟，“走，我们去看看。”
按理，横滨的警察是不能在没有报备的情况下跨区抓人，更何况抓的还是没有立案的人。
所以两人被门店拒绝提供监控，灰溜溜地回到横滨。
“我是不会放弃的。”花宫目光如炬，瞪向灰原琪，“你要放弃？！”
“不不，没有没有！”灰原摇头如锯木，在前辈杀人的目光下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但是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了。
好，就该有这种气势。前辈很满意，大力拍拍灰原的背。他顿了顿，脸色一沉：“你警服上的录音笔呢？这么重要的装备怎么没带？”
录音笔？
笔？
“叔叔，‘口口口’是什么？横滨的秘密是什么？”
等等，这是她的声音？灰原捂住脑袋，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笔——
对，那天她特意拿起了笔。
花宫惊异地看着灰原，目光中闪过恐惧。两人相顾无言。
灰原琪调整完状态，冷静地对前辈说：“我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线索在我的录音笔里。”
花宫迟疑，手想要碰灰原，但最终放回身侧：“……那我们先回横滨找你的录音笔吧。如果，我是说如果。”
灰原歪歪头，表示不解。
“如果这事和灵异侧有关，那我们就放弃调查吧。”花宫一如既往含糊不清地说，“那就不是我们要管的事了，会有相应的部门去管。”
灰原双手交叉，原地站立，眼里是扭曲了的执着：“我们不查，江户川悟不是还是好好的吗？这个‘杀人犯’可是您辛辛苦苦找的，您舍得就这样放弃？而且，真的会有相应部门吗？”
“还是，前辈在害怕什么？”
女孩身上，属于警校培训出来的执着初露一角。
江户川乱步。
她丢掉的记忆是什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灰原琪理了一遍线索，确定还是要先找到江户川悟。
最好不要牵扯到江户川悟？不然不得不杀了他？
那就牵扯，那就杀吧。
灰原眼里平静如水：看看是你杀的快，还是我查的快。
时间早上八点。
从全世界路过的五条悟停下仔细打量江户川悟，真是给了他意外的惊讶。
“真没想到你还能更瘦一些。”
这才几天不见，江户川悟似乎就清减了许多。
五条悟熟练地拎起小悟，上手掂量掂量，重量真的轻了很多。
同学们一个个来试了遍，摇头谴责五条悟又在没事找事。
特别是江户川悟，用清澈的眼神向五条悟发射怨念。
五条悟耸耸肩，完全不在意。他一把捞过江户川悟，大步流星走了：“借你们学弟一用，大家继续加油吧～”
五条悟把悟带到了虎杖的禁闭室。
这十几天里五条悟就来到这里几次，每次都把自己的任务扔给学生做。
偏偏虎杖还高兴得不得了。
江户川悟那是恨铁不成钢，看虎杖的眼神像是在看跑去拱猪的白菜，痛心疾首。
这次也是发任务，不过五条悟没空陪，把虎杖悠仁和江户川悟推给了另一位咒术师，五条悟可靠的学弟，七海建人。
[不，听到五条悟这个名字就开始觉得不靠谱了……]
他们走暗道出高专，入目是穿着白色西装的成年男性，戴着奇怪的护目镜。
“悟宝，悠宝，任务加油！”五条悟在背景里扭出花来。
虎杖燃起斗志。
悟几欲作呕。
“七海~我可爱的学生就拜托你了！”五条悟又转头对他的学弟发射花花。
咒术师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
当江户川悟和西装男对视时，眼里都是远离五条悟的急切。
他们赶紧互相介绍了一番，便前往任务地点。
“刚才你们语速好快，我都没插上话。”虎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有个问题，前面没问出来，为什么前辈先去上班而不是直接当咒术师？”
咒术师七海建人并没有很快回答，而是仔细观察了这两人后才开口：“因为在我上学时就明白了一件事，所谓的咒术师就是狗屎。”
正在努力做咒术师的虎杖裂开。
悟的心弦被触动了，一直觉得咒术界的结构离大谱、但是没有人可以和他一起吐槽的江户川悟这一刻如遇知己。
他期待地注视着七海前辈，渴望分享的心门蠢蠢欲动。
“但是上班后，我发现，劳动也是狗屎！”那人又说到。
心门砰的一下关实了。
“不不不，怎么说劳动也不能这样说吧，劳动光荣。”受到正统教育的悟反驳道。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你现在拿的任务是五条悟的工作，你也是在劳动。你在给五条悟无偿打工。”
悟一愣。
他好像……开始是无聊陪着虎杖一起，被虎杖劝说后想认真学术式，便继续做任务……他到现在一分钱工资都没看到啊！
“劳动就是狗屎。”江户川悟小朋友肯定地说。
虎杖同学又裂开了一次：“悟你转变好快。五条老师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好！”
明明五条老师和悟长得那么像，一看就是亲戚，五条老师幽默风趣又强大可靠，江户川同学天真无邪又坚强努力，他还在中间不停协调，关系为什么还不好呢？
七海推推眼镜：“两害取其轻，所以我就继续当咒术师了。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我们最好把话说开，避免以后麻烦。作为咒术师，我信任五条悟，但是我一点也不尊重他！”
[说得好！]
“所以我不认可五条悟的做法，我不承认你是咒术师。”七海对虎杖悠仁讲到，“你身上的两面宿傩的诅咒——”
虎杖还没什么反应，江户川悟反倒先跳起来了：“虎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他瞥一眼七海，继续说，“哼，不承认就不承认。”
还是个小孩子啊。
七海心想。
狗屎的五条悟给他扔了两个大麻烦。
他不在意悟没礼貌的插嘴。
“努力向高层证明吧”，这是他给虎杖的结语。
“比起虎杖，我更不了解你。”七海建人微微弯下腰，与悟平视，“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在虎杖被鼓舞后，悟已经不对这个前辈带有五条悟debuff的偏见。这确实是个成熟信念坚定的大人。
“之后请多关照。”
任务地点在一家电影院，有三人在观看电影时突然身体破裂，现场只有一名目击者。而监控什么也没有拍到。
七海在教虎杖基础到不行但五条悟没教的东西时，悟发现咒力残秽很熟悉。
是真人！他可爱但不完全可爱的宠物！
江户川悟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他最近昏昏沉沉，不得劲，精神非常不振。要不是五条悟派人看的太严实，上厕所都有人悄悄跟他身后，他早就跑了。
只有真人还是其他咒灵也在呢？
希望只有真人呀，跟真人聊天像喝水一样舒坦，其他咒灵要不太热、要不听不懂话、要不太傻，没意思。
江户川悟至今只和那个诅咒师见过两面。
但是悟喜欢真人，他仍然和真人保持着网络交流。可惜最近被管得太严，手机都不让玩，交流的频率少了好多。
另一边，七海忍不住问：“五条悟教了你什么呢？”
虎杖：“老师让我一边看电影练习控制咒力，一边跟他对打。”
悟听见前辈小声地骂了句脏话。
他们跟着咒力残秽走上天台，七海问江户川悟：“那五条悟又教了你什么？”
江户川：“五条悟让我白天训练晚上和虎杖一起看电影，然后看着他打虎杖。”
这次前辈的脏话大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