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一抹明媚的忧伤
“王令仪,你个感情骗子,脏了心的!”
沈霍像个骂街的泼妇,
好啊好,我还以为我在外攻城拔寨,为她寻血脉人参,后方肯定安稳吧!
水晶被偷了!
水晶给对面超级兵带的路!
夭寿了!
还是被个小白脸的瞎子偷家。
连驴都瞎的,两个初生一只眼儿。
“司马死士!”
“在!”
“抓活的!”
沈霍都喊破音了,
许是动静太大,吵到了房内人。
很快就有人走到门口,
王令仪缓缓推开门。
她气色比沈霍离开时好了很多,见沈霍站在门口,
脸上先是大喜,而后又显得局促不安,想要用身体挡住身后门。
“衣服穿的够快的。”
沈霍开始了阴阳怪气。
王令仪不解,“穿什么衣服?”
沈霍开始撒泼。
“你都勾搭小白脸子进家门了!我豁出命去和匪人抢人参!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王令仪皱眉,似乎感受到沈霍的不信任,她也急了。
“屋内没有侯爷说的小白脸。”
沈霍心下更加笃信,屋内没人?
司马死士会弄错?再说跟一个瞎子都能跟错路,那这些司马死士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夫人的意思是,我的死士会看错!”
王令仪扭头。
“司马死士!”
“在。”
“互砍对方一刀!”
“诺!”
死士们眼神没有任何迟疑,拔刀就要挥!
电光火石之间。
“停”
众人闻言,马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收刀。
【来自于王令仪的震惊+1000】
王令仪娘家长辈都是带过兵的,所以她知道练兵练到行令静止是个什么境界。
非人哉,太可怕了。
“他们专注力是非人的,在这个世上谁都会跟错,但唯独他们不能。”
“说!”
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沈霍开始了歇斯底里。
他一直都是个专一的人,他每一次对每个女孩都是专一的。
“这样,只要你告诉我他是谁,我马上给你们让位置,你把这当做娘家,我给你准备嫁妆!成全你这对狗,不是,恩爱鸳鸯!”
话音还没落,一个巴掌落到脸上。
王令仪气血翻腾,见沈霍越说越离谱,直接打在他脸上。
“咳咳。”
旋即又忍不住开始咳嗽。
其实打完她就后悔了。
这不是从前那个废物了。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凉州城真正的主官,是侯府的天!
沈霍脸色变得越发不可捉摸,
她又想伸手去宽慰,又想到他凭空污人清白,急的两行眼泪流下。
“绝了,你打我,你怎么还哭上了!”
沈霍见不得她落泪,一时间也忘了怎么和她吵起来的,一只手搭在肩头开始安慰。
屋内走得出一个人。
正是在城门外遇到的翩翩帅气公子,
就是那瞎子。
“你们……”
沈霍的心都要碎了,虽然他还是不可置信,但事实就摆在他面前,不由得他不信。
搭在王令仪肩头的手,改抚为抓,还有上几分力道。
王令仪又恼了,手捶侯爷胸口,娇嗔道。
“是适之,来,适之,见过你家姐夫。”
“姐夫?”
小舅子?
“你们当场认亲为了掩盖奸情?”
王令仪实在忍不住了,又要开口怒骂。
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沈霍了。
沈霍恍然大悟,
哦!这是我小舅子,王令仪的弟弟。
记忆中这个瞎眼小舅子,因为姐姐嫁了这个废物,而且听到姐夫在外胡来,
气愤不过,
还特地到府上闹过一次,印象里和沈霍这个姐夫闹得很不愉快。
不过既然不是姘头,
那沈霍就觉得一切问题都不会是问题了。
‘我又不是废物沈霍,废物沈霍从前和王令仪不对付,但我和王令仪现在如胶似漆,有仇找沈霍去,找我沈霍做什么?’
王令仪见侯爷和之前有过过节的自家兄弟如此客气。
知道他心中对自己有愧,这会拿捏起来。
想着以后这件事儿还能继续翻旧账,心中得意,面上显得委屈。
“适之是吧,来!”
“你不是我姐夫,你是谁?”
王适之一开口就让沈霍汗流浃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适之,拜见你姐夫,他现在改好了,像我和你说的,他现在的确是同以前大不一样了。”
王令仪怕两人又要掐起来。
这次虽然沈霍和她关系缓和,人也变得柔情似水。
但他也变得杀伐决断,更强过以往。
生怕两人一句话不对付又要掐起来。
所以才做贼似的把弟弟隐藏起来。
“你不是那个废物,我是说……”
沈霍知道这个瞎眼小舅子不简单,
赶紧拉着王令仪,
“夫人!”
王令仪在弟弟面前被拉着手,脸立马浮出了两朵红晕。
不是,死士下去了,就我们三人,你弟弟还是个瞎的,你害羞给谁看?
不过,真可爱。
沈霍郑重其事。
“适之大老远来看你,咱们这就是我们侯府最重的贵客,你快去安排,一定要用最高级的待遇!”
他还觉得不够,
“准备点舞女,我不爱看那个,给咱们孩子舅舅看!”
孩子?舅舅!
该死的!挨千刀的!没良心的!
子嗣一直都是王令仪心头大病。
心头不免羞恼,但也没说什么。
至于舞女?王令仪没深究,
心怀着孩子的憧憬,低头去安排宴席。
“不错,家姐很中意你,你果然……”
王适之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不是从前的姐夫了。
王适之没有一句话说错过。
总觉得他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
“哈哈哈!”
王适之见沈霍不言语了,忙笑道。
“姐夫,我与你打趣呢!姐姐说你变了许多,果然沉稳,又听姐姐说,”
“姐夫如今安心军务,又找来几个深不见底的高手!”
王瞎子俊俏的脸上说得高兴。
但沈霍明显感觉到对方是假装的,那一抹微笑的背后,
是一道明媚的忧伤。
王适之知道,
其实王家的侯爵位正是因为王适之的眼睛,所以才旁落到他二叔手上。
记忆中,沈霍和王适之吵架时,还拿自己能继承侯爵讥讽过他。
王适之有大才,
为人豪迈,可惜是个瞎子,所以无法继承侯爵位。
沈霍是个废物,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但身体没有残缺,却能继承。
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两人相对无言,一同进了前厅准备用饭。
酒席间,
因为是家宴,
沈霍执意要夫人兄弟坐上首,以表尊重。
王令仪,王适之很感动。
弟弟凑到姐姐身边说,
“姐,这个姐夫好,就算前面那个日后回来了,咱也不能要他。”
“又开始说胡话了,什么叫这个姐夫?”
然后又宽慰了弟弟几句。
“这侯府,以后就是你的家。想住多久住多久,省的你姐姐担心。”
姐弟都愉悦,一个是心怀情郎,一个是心怀舞娘。
“姐夫,这舞蹈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王适之棱角分明,若是双目没有问题,全城的寡妇恐怕都没有司马懿的份了,
可惜了。
“自然是女子特有的曲线,在摇晃之中,自然是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
沈霍感觉到杀意。
“但姐夫就不爱看,浓妆艳抹,粗鄙下流。”
沈霍作出深恶痛绝样。
若是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是个天生的正人君子。
沈霍一脸严肃对王适之说道,
“姐夫就爱看你姐姐,她不说话都是天生绝色,人间难有!”
他深情看向王令仪:“我看来,世界上就只有两种美,一种是笑着的你,一种是不笑的你。”
“那些个红尘女子,都是些苦命人,若我能做主!定要废除这些烟花场所,绝不……”
王令仪现在很喜欢听自己侯爷说话。
就算明明知道他在胡沁。
沈忠从一旁经过,
看来大队人马都已经平安回来了。
沈忠对王令仪见礼,王令仪说声辛苦。
沈忠遮遮掩掩,怪不好意思的,直让王令仪奇怪,
他又跑到沈霍边上要咬耳朵,说小话。
王瞎子耳朵直动,让沈霍瞧见了。
沈霍怒了,一把推开,
沈忠吓得跪倒,按照以前的侯爷,要先打一顿再问话的。
“尔母婢也!今日家宴,此乃我夫人嫡亲兄弟,我们侯府的贵客,半个主人!有什么不能讲?还是我有什么对着夫人不能讲,切!笑话!我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要背着夫人!”
沈忠规规矩矩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忙说小人错了。
“来,大声喊出来!侯爷我这次出征有什么收获!让我们夫人也高兴高兴!”
这次缴获这么多钱,按照她爱钱的性子,恐怕要美死。
尤其是血人参,一定要着重讲述。
“诺!”
王令仪盯着沈忠,
沈霍则是含情脉脉盯着王令仪,幻想着接下来她高兴绝美的侧脸。
王适之也,
用着专注神情,竖起耳朵听着。
三人怀着期待的心情。
沈忠用确认的眼神又看了沈霍一眼。
沈霍觉得烦,又瞪回去。
“赶紧的!”
沈忠无奈,心说,这事儿还要大声喊?
得嘞!您瞧好咯!
您若舍得死,我便舍得埋!
气沉丹田,用最热烈的气息,
嘶吼着,
“扬州瘦马已经被安排妥当了!
司马大人让小人同侯爷说一声,
切莫让侯爷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