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野战
昨夜攻城,草原鞑蔑部损失了三千精锐。
当然也是他们决策失误,用添油战术自己浪的。
这次他们吸取教训,不敢再贸然进入瓮城。
他们也清楚知道自己无法攻占这座大雍边关。
于是与沈霍相约出城野战,
为了表达诱……恳切的诚意。
他们愿退后三十里,相约明日中午决战于关外。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个场面话。
他们是做给全城人和自己勇士们看的,他们料定了沈霍不敢出城与之野战。
疯了吧!
现在是渐入冬季,经过了春夏两季节,草原上的战马正是最强健的时刻。
从来没有大雍步兵敢出城门与鞑蔑部勇士决战。
冷兵器时代,骑兵就是坦克,冲锋起来,一般的步兵无法阻碍,即使遇到危险,也能第一时间撤退。
也就是说即使草原骑兵战败了,大雍步兵也只能干瞪眼,无法歼灭全部。
这样做还有两个好处。
一来,我愿意和你们决战,你不来,是你怕了,昨天不过是我落入你们圈套。
如此一来,他们能对全部落勇士们有个交代。
第二点,伤到凉州城守军士气,是,你们赢了,但下次我不再落入你们圈套,在我鞑蔑部补充休整完,看你们怎么阻挡我铁骑。
鞑蔑部的老爷和统帅们根本不相信来自高墙内的大雍士兵敢出来。
鞑蔑部千户官,移库带领着他的七千草原骑兵,在离开城外三十里处摆好阵型。
“他们不敢来的。”移库自信说道。
在部下们面前做好了秀,就能带着劫掠到的钱财、牛羊回草原去。
就在此时,地平线出现了一排黑影。
全身连带着马匹都包裹着甲胄,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寒光。
骑士们手拿长矛,如同从地狱走出的使者,沉寂没有一丝喧嚣。
连马蹄子都整齐划一的向前迈着。
领头的是拿着方天画戟,
头戴凤翅紫金冠,
身穿锁子黄金甲。
来自汉末的第一战神,
吕布,吕奉先。
接着,
鞑蔑部的勇士们看到眼前一字排开的军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移库见草原勇士们出现骚乱,便开口,“我看他们最多一千人!居然敢出城与我们决战!”
“勇士们!让他们看看,谁到底才是这片草原的主人,冲!”
说完带着自己亲卫,冲出列阵。
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弓箭。
打残破老兵还需要弓箭骑射?
呸!丢不起草原猛士的面子。
从高空俯瞰,
移库如同冲出的犹如箭头。
后方的草原兵马也随即跟着他冲出。
七千人的骑兵军队!
在这边自古以来都是他们主场。
震动大地的颤抖。
另一边,吕布轻蔑一笑。
“并州狼骑!杀!”
重装骑兵马蹄开始了奔跑。
脚下的草原发出闷声呻吟。
吕布,
带着他曾经的无敌之师。
开始了他的时代冲锋。
在这个大陆上,从来没有任何一支大雍骑兵敢于和他们面对面冲锋。
但今天,他们鞑蔑骑兵遇到了属于他们的梦魇。
两股骑士,在加速下飞驰在草原。
碰撞,
火花,一时间绽开。
尘土飞扬,是另一个草原无敌势力的落幕。
强悍的草原勇士,用着热血捍卫着草原的威名。
在并州狼骑的面前。
不堪一击。
吕布一枪挑死数名草原汉子,在他看来,无甲胄的草原士兵不堪一击。
一个冲刺下,满地都是草原的冤魂残肢。
双方勒住战马,又重新摆好阵型。
除了吕布一脸弑杀兴奋,其他士兵都躲在面罩中,不知道背后的脸。
移库怕了,他觉得自己真的错了。
在第一次对方出现在草原上时,不该逞能,再带着自己部族冲锋的。
因为大雍骑兵敢出现在草原称霸的旷野,就已经说明,人家根本就不与你决战。
即使是少量骑兵。
“保持距离,骑射!”
吕布的骑兵又开始冲锋。
草原勇士们听到移库的命令,立刻稳住不停颤抖的手,掉转马头飞奔。
重甲骑兵的力量足,保护足。
这也是移库第一次与这样的对手交锋。
一个冲锋来回,他们就损失了千号骑兵。
不能在这样下去,昨天已经损失了三千人在凉州瓮城中。
再加上方才损失。
高达四千人!鞑蔑族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头脑冷静之后的移库敏锐的发现,重骑兵移速太慢。
于是移库指挥着剩余人马开始了周旋。
他们飞奔在开阔的草原上,一边跑,一边骑在马上向吕布军射箭。
这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
没有一点点用。
几轮骑射之后,箭根本无法刺穿并州狼骑厚重的盔甲。
移库陷入巨大的惶恐。
虽然此刻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
但根本发挥不出机动性。
是,对方追不上你。
可是草原部落杀伤对方的最大技能,根本不起效。
“兵分两路,在也木河汇合。”
这是他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因为,兵分两路之后,他只能带着一路三千人回到部落。
另一支人马向前时遇到了埋伏已久的镇北侯。
移库远远望见镇北侯的旗帜,如同黑幕般从一侧林子杀出。
挡住了草原勇士们的去路。
两路夹击之下,草原骑兵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一个愣神之际,吕布和沈霍军都已杀到眼前。
移库绝望地在马背上闭上眼睛。
满草原响彻了对方主将下达的命令。
“镇北侯有命!一个不留。”
“侯爷命,一个不留!”
两千人的重骑兵,宰羊一般围着三千人轻骑兵,来回穿插。
草原勇士也想催马提速,可每次刚起速,便被四面八方围拢的并州狼骑减缓速度。
根本无法脱身。
一直骚扰凉州府多年的鞑蔑部,今天在凉州城扔下了七千名勇士。
移库带着剩余人马,确定对方没有再追击自己的意思。
方才松了口浊气。
想起方才死里逃生的惊险。
移库咬牙切齿:“镇北候!镇北侯!居然他们自己人都觉得他是个废物,一个废物杀了我七千勇士!”
谁他妈的告诉自己,他就是个废物?
鞑蔑部的精英都损失在他的手中。
移库不相信沈霍是个传说中只知道吃喝嫖赌,文不能武不就的废物。
如果他是废物。
那自己算什么?
那七千条草原勇士的性命又算什么?
方才的战场上,硝烟尚未消散。
一眼望去,已经没有坐在马背的草原骑士。
来回几匹草原马在原地用嘴,拱着永远沉睡的主人。
他们想不明白,平时这么做就能唤醒主人。
可以后,
这种方法再也不管用了。
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来到沈霍身旁。
“义父,剩余敌寇向北方草原深处奔去,若是我们继续追击,只需两个时辰便能撵上。”
吕布一脸谄媚地对沈霍说。
“罢了,穷寇莫追,清点一下人数,完成了朝廷的任务,我们先回去吧。我总觉得……”
沈霍看着远方飞奔而来的快马,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来人是镇北侯府老管家。
也曾经跟随自己父亲征战沙场的亲兵。
沈忠。
“小侯爷!小侯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慌什么?”沈霍不满意。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知不知道,再说你已经这把年纪了。稳重些,先喘口气儿。”
沈忠将自己的心装回肚子里。
然后喘好气。
条斯理说,“侯爷,不好了。”
“这就对了,天塌不下来,夫人让你来的?”
挺好,两世为人,总算有了家,出门征战,也有了人挂念。
“是,侯府被围了,司马大人和夫人也被囚禁了”
吕布大怒:“主母有难!他们怎么敢的!”
啪,一个大比兜子。
甩在吕布脸上。
吕布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沈霍。
见义父脸色阴沉,也不敢说话。
“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