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古怪老头
进入秦岭后，因为没能补给到足够的食物，我们已经开始每天只吃一餐了。我们艰难地跋涉在秦岭的山路上，每一步都像是被千斤重担压着，异常沉重。放眼望去，曾经热闹非凡的村庄如今已近乎成为一片废墟，十室九空，饿殍遍野，令人触目惊心。
随着离西安城越来越近，情况变得更加严峻。不时能看到路边有卖儿卖女的凄惨景象，那一声声啼哭，犹如一把把利刃，直插人心。
当我们走进一个村庄时，一幅令人发指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正气势汹汹地踹开老百姓的家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贪婪与凶狠，如同一群饿极了的野兽，疯狂地抢夺着粮食。粮食袋子被粗暴地撕开，米粒如雨点般散落一地，而那些衙役们却视若无睹，只顾将粮食拼命地往自己的口袋里塞。
“这是我们活命的粮食啊！你们怎么能这样狠心？”一位老人拄着拐杖，颤抖着声音哀求道，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少废话！快把粮食交出来！否则有你们好受的！”衙役们恶狠狠地回答，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老百姓们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因恐惧而不停颤抖，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无奈。孩子们的哭声在这死一般沉寂的村庄里回荡，让人不禁心如刀绞。
“住手！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信王怒喝一声，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村庄中炸响。
衙役们闻声转过头来，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已经衣着褴褛的信王，其中一个领头的衙役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哪里来的破落户？敢管我们的闲事！”然后一下子就把我们围了起来
“你们是哪的？人头税交了没？”一个衙役喊道
信王说道：“好大的狗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收不上税，朝廷怪罪下来，人头都没有了你跟我谈王法？”
“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恶徒，竟敢无视王法，欺压百姓！”信王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
他瞪大了双眼，紧紧地握着拳头，一步步地向衙役们逼近。
衙役们被信王的气势所震慑，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领头的衙役色厉内荏地说道。
“奉命行事？谁给你们的权力可以这样胡作非为？”信王质问道。
“这……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们也只是执行者。”衙役们的语气开始有些底气不足。
“上头的命令？我看你们是助纣为虐！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们这些恶吏！”信王说着，就要向衙役们扑将过去。我赶紧一把拉住信王，说道：“别冲动啊，跟这些喽啰动手不值得。”
信王被我紧紧抱住，一时动弹不得。那几个衙役见状，以为我们只是虚张声势，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其中一个叫嚣道：“你们几个敢冲撞官差办事，今日定要将你们捉拿回去。”
我向龙一使了个眼色，龙一刚想冲出去，没想到，那个王公公竟一下从腰带上抽出一把软剑，率先冲了出去，喊道：“一帮该死的奴才，敢辱骂我家少爷，我今天就跟你们拼了。”
王公公的身手矫健，剑招凌厉，让衙役们措手不及。他的软剑在空中挥舞，如毒蛇般灵活，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龙一也加入战斗，不一会功夫就把几个衙役都制服，逃跑了。
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半边天。我们原本期待着能受到百姓们的欢迎和拥戴，然而，换来的却是他们如避蛇蝎般的目光，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信王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疑惑地问道：“我这是做错了什么？”
看着信王那不解的神情，一位老人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外乡人啊，你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这些衙役是这地方的地头蛇，咱们这些人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今天你们把他们打跑了，那明天呢？后天呢？他们总会把怒气撒到我们头上的。你们又怎能一直留在这里保护我们呢？”老人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担忧。
我思索片刻，上前一步，问道：“那老人家，您觉得我们该怎样做才能妥善解决这件事呢？”
老人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如果你们有办法能让皇上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那就好了，让朝廷来惩治这些恶吏。要是不行的话，你们武艺高强，带着我们去攻打县衙，抢完粮食后带着我们躲进秦岭，那也算是个办法。”说完，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不就成了落草为寇了吗？老人家请放心，还没到那一步。”我赶紧解释道，“时辰也不早了，这个村子里有没有可以让我们几人过夜的地方呢？”
“几位大侠，目前也就前面的土地庙还能让几位暂住一宿，不过那里住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能不能让你们住还要看他的心情。”老头回答道。
我看着信王，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看来今晚只能去碰碰运气了。”信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我们踏着落日的余晖，一步一步地朝那座土地庙走去。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土地庙四周那片荒芜的草地上，那些枯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我们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落寞。庙门已经破旧不堪，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好似随时都会倒下，门上的油漆剥落，露出里面陈旧的木质纹理，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衰败。
我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仿佛承载着无尽岁月的庙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中夹杂着尘土与腐朽的味道，让人不禁心生感慨。
走进庙里，我们看到一个老头正悠然地躺在神像前的草垛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干草，微闭着双眼，似乎正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他身上那袭破旧的道袍虽然补丁累累，却难掩他那鹤发童颜的气质。他的头发如银丝般闪耀着柔和的光芒，面容却如孩童般红润而有光泽，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活脱脱一个现实版的“老顽童”。
我们见这老头没搭理我们，便默默地往里走去，想着找个角落生个火，好歹能对付一宿。
“嘿，你这小娃娃，看着细皮嫩肉的，怎么跑到我这小庙来了？”老头突然开口，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着实吓了我们一跳。
信王心里先是一惊，暗自思忖道：这老头还真是奇怪，不过既然如此，也只能好言相求了。随后他迅速定了定神，拱手说道：“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想在这里借宿一晚，还请老人家行个方便。”
“哦？借宿？”老头微微睁开眼睛，瞥了我们一眼，“我这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你们有什么本事让我同意呢？”
信王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自若，说道：“老人家，我们虽不是什么江湖大侠，但也有一身武艺。如果老人家不信，可以试试。”
老头听了，来了兴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缓缓站起身来，他那破旧的道袍竟然是无风自动，在这略显昏暗的庙里，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好啊，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老人家，得罪了”说着信王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便是一招黑虎掏心直奔那老头的胸口而去。只见那老头只是左手看似随意地一抬，就轻轻松松抓住了信王的右拳，最后微微一个撤步，手腕往下一压，信王立马被擒拿住了。
“啊，疼疼疼疼疼……”信王忍不住惨叫起来，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此刻信王心里懊恼极了，暗自埋怨自己太过大意，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制住了，真是丢死人了。
“小娃娃，你这三脚猫武功是跟谁学的啊，实在是稀松啊，以后可千万别说你会功夫了”说着轻轻一推，只见信王脚步连连后退，险些摔倒。我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托住了信王的后腰，心中满是担忧，连忙说道：“老人家，小孩子不懂事，您千万别生气。”王公公也赶忙把信王扶到旁边，一脸关切地给信王检查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呀，信王殿下，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龙一这时握紧了拳头，想要上前，却被我一下拉住，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可能也不是他对手，我来试试吧”。龙一有些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人家，要不我来领教一下？”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自若。
“哈哈，这群人里可能也就你能跟我过两招了。”老头哈哈笑道，那笑声在庙里回荡着。
“老先生客气了，请”说着我摆起了一个白鹤亮翅的起手。（武功里我就会个六脉神剑，根本没有起手式，所以就照着后世太极拳的起手式摆了一下，因为我觉得这样比较帅）。
那老头一愣，眼神中满是疑惑，“你是武当的？”
“不是”我连忙说道。
“那你怎么会这个太极拳？”老头追问道。
“嘿嘿，我只是感觉这样比较帅”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
“嗯，我也觉得挺帅的”老头笑着说道，“出招吧，天马上黑了”。
我脚下踩着凌波微步，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手中一指中冲剑气向着老头射去，那老头大袖一挥，就轻轻松松地挡了下来，说道：“剑气？你多大了啊？不会是哪个只长年龄不见老的老怪物吧。”
“我二十五……”我说道，心里却在暗暗思忖着这老头果然厉害，自己可得小心谨慎地应对了。
这时只见那老头也摆出了白鹤亮翅的姿势，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继续，让你看点更帅的。”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就有劳了”，随即便施展出一个少泽剑，剑气激射而出。只见那老头却自顾自的打起了太极来，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而又充满韵味。不管我射过去多少剑气，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激起丝毫波澜，仿佛那些剑气都被无形的力量化解了。老头双手在胸前盘动起来，如同在胸前盘着一个虚幻的球，那双手的动作轻柔而又灵动，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接着，他猛然一掌推出，我只感觉一股强大得令人心悸的劲力如汹涌的浪潮般向我飞速袭来。我心中大惊，慌忙之中一个侧身翻滚，惊险地躲开了这一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我身后的一堵矮墙竟然轰的一下，塌下去一半，扬起一阵尘土。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震撼，心中暗叹这老头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啊。
我定了定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拱手说道：“老先生，不知高姓大名？”此时我的内心充满了好奇与敬畏，对这个神秘而强大的老头越发想要了解。我紧紧地盯着老头，眼神中流露出期盼的神色。
“小娃娃，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你的这个剑气还有你的轻功都很有意思，我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如此古怪的。”那老头饶有兴致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同时微微歪着头看向我。
我连忙抱拳，恭敬地说道：“老先生，我叫张大力，不过这个名字是皇上给我起的，我自己在一年前失忆了，所以不知道原来叫什么了。”说这话时，我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同时轻轻摇了摇头。
“嘿，那咱们还是本家啊。不错不错，你们今晚留下来吧，不过我有个条件。”老头微笑着说道，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什么深意，他一边说一边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老先生请讲。”我连忙应道，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老头会提出什么条件，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眼神中满是紧张。
“从今天开始，我就跟着你们了，我看那个小孩面相贵不可言，跟着你们肯定能吃饱饭”那老头指了指信王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信王一听不干了，立马跳了出来，脸上满是不情愿的表情，着急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行！”他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摆摆手。
只见那老头猛地转头看向信王，眼神犀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声说道：“你有意见？”
信王当场被吓的缩了回去，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有，没有”，同时慌乱地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