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卞祈邑出场
看着突然出现朝自己不怀好意走来的几个壮汉,顾若若吓得脸色发白,停住了脚步,往后不断后退。
“你、你们是谁”
姜弦月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跺了跺发麻的脚,也站了出来,他看着这个胆小怕事的顾若若,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得罪了姜悬珠。
他大咧咧又极具嚣张地说,“我们我们是来杀你的人。”
“你别挣扎,我们也下手利索些。”说着姜弦月恶声一笑,要是普通人肯定是要被他吓到了。
顾若若被他的凶言吓得眼眶含泪,忍不住开口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把我身上的钱全都给你。”
她边说边后退,路的一侧是一条江,江水湍急,她有意地往江边退去。
姜弦月嚣张的带着人逼近她,见她不听话,有些不耐,“真是,都说让你别挣扎了。”
他挥挥手,一个壮汉就冲上去想要逮住顾若若,可顾若若灵活得就像一个泥鳅一样,居然躲过了。
这把壮汉气得够呛,转身又朝她扑去。
而此刻,在不远处的江边亭中,一个白衣男人立于江头,将这幅闹剧尽收眼底。
旁边的雀明也看得津津有味,“王爷,咱们要不要救救那个姑娘。”
被他称作王爷的人长了一尊玉面佛像,眉如弯月,眼似双星,头戴宝冠,像是被人供奉的神仙一般,脸上是一副悲悯世人的神色。
他似悲似怜地看着即将陷入困境的顾若若,却言,“纵我于心不忍,但,人各有命。”
雀明也不惊讶王爷的做法,毕竟一个战场里杀出来的恶神,又怎会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悲悯。
卞祈邑看了一眼便要收回自己的目光,可就在这一瞬,他看到那个姑娘身上一块亮白玉佩一闪而过。
他本欲离开的动作顿了下来。
似十分无奈,“罢了,还是日行一善吧。”
雀明听了,也不犹豫,身体腾地跃起,来到姜弦月等人身后,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一把掷出去,精准地击向他们后脑勺的穴道上。
姜弦月等人只觉得脑后一下刺痛,然后视线变得模糊,意识逐渐消失,几个人就这么晕倒在了大街上。
顾若若正逗弄够了几人,想暗暗下手一脚把人都揣进江里呢,却不料有人比她动作还快,她只听见就凌空一道细微的风声破开,几秒后围击她的人就不省人事的晕倒成一滩。
看来暗处还藏了一个高手,她面上依旧一副害怕胆小的神色,心里却凝重起来。似有所感悟,她耳朵微动,听见寂静夜中簌簌脚步缓缓朝她的方向走来。
有两个人。
脚步都很轻,都是练家子。
顾若若心里盘算着,视线看向由远及近的两人。
一人穿着一身暗色劲装,头发高高用发带束起,身上环抱着一柄布剑,他扣着剑柄的手上还有些灰,看来刚刚是他动的手。
还有一人略在他前一步的位置,白衣墨发,眉眼温和含笑,行走间衣袂飘飘,表面上看去似乎只是个大家公子。
只是顾若若却觉得他不简单,虽然表现得柔和,但身上那股浴血而来的狠决却是轻易掩饰不掉的,特别是对于她这种刀尖上舔血的行人来说,更是熟悉。
待走近,卞祈邑就见她一副瑟缩模样,害怕地看着自己。
他轻笑一声,也不拆穿她的伪装,只是她身上的夜行衣可不是寻常身份要穿的。
两人都看破不说破,各自演起戏来。
“姑娘没事吧?”
顾若若拘谨地摇摇头,眼眶里还含着一点害怕的泪珠。将一个无助可怜又胆小的受害者演得淋漓尽致。
卞祈邑也非常上道,含笑安慰道,“别怕,坏人已经被打晕了,姑娘你与我一位故人很像,要是害怕的话不如去我府上,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刚刚还有些拘谨的女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小声开口“真的吗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上我,我害怕。”
“别怕。”卞祈邑笑意不变,却又不达眼底,“我府上必能护你周全。”
“那…好吧,多谢公子。”
顾若若捏着自己的衣服不安地应道,只是眼睛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疑惑。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角色笑得这么假还蓄意接近自己。
管他是马是驴的,她接触两天就知道了。
这么想着,顾若若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跟着卞祈邑来到了他的邑王府住下了。
而江边的小路上,被打晕的姜弦月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只得在冷夜中躺大街了。
——
姜府里,因为姜弦月平常的不着调,姜弦月夜不归宿也是常事了,因此府里也没有慌张。
姜尚书上朝前问了问府里的情况,得知小儿子又一次夜不归宿,心里想着得找个时间收拾收拾这混小子了,不过眼下还是上朝重要,因此也没有多关注此事。
等到他离开了半个时辰后,姜弦月被人扶着,一身凄惨的回了姜府。
他衣服凌乱,沾满了灰尘,头发也乱糟糟的,腿还一瘸一瘸的,一只手捂在后脑勺,嘴里不停地哎呦哎呦叫着。
从他脑后的指缝中,还露出几点血迹,他这副模样惊呆了整个府里的人。
这还是他们家讲究的小少爷吗?
谁敢把尚书公子打成这样
一大早的,姜夫人本来还心情不错,正斟酌挑着今天是戴个绿玛瑙的耳坠呢还是缠丝红宝石的耳坠。结果就收到了下人传来小儿子在外头厮混还把自己伤了的消息。
这下子她哪还有心情看花花绿绿的首饰,带着身旁服侍的顾妈妈就急冲冲的迎到门口,她原本是个姿态娴静,高贵优雅的贵夫人,此刻脚步着急,脸色也十分担忧。
等看到姜弦月一身凄惨,还有身上的血迹时,差点眼白一翻就要晕过去。
她赶紧吩咐下去,“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姜弦月脸色难看地坐在椅子上,浑身狼狈,见母亲来了也不理会,一身阴鸷低沉气息,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