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伦之果
汪俊之“不伦”之言,让圣僧眼露惊讶。他扫视两人,欲言又止。
汪俊知其疑惑,马上解释,“这是一个朋友之行为,今日有幸,巧遇他的孩子。因为朋友把不伦当饭吃,我担心他的后代会不会有遗传?”
圣僧先一句,“阿弥陀佛”之后,目视汪俊,余光瞟向小善生,他问道,“私生子?”
汪俊赶紧回答,“正是。”
圣僧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佛家讲善因善果。他的出生,就自带宿命。要想挣脱命运,必须从事善业。可红尘欲海,人的定力不够,又易受染其中。”
吕思目听明白八分僧言,她问,“如果选择,福利院和寺庙,哪个更好?”
圣僧言,“你们与他有缘,命运指向他要受红尘炼苦。不然,贫僧等寺庙中人,早就发现他,并将其带回寺中,成为一名小沙弥。”
汪俊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吕思目会让他带回他的家中养着。虽然爸妈有空,但对于其劣根性的持疑,让汪俊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收养。
吕思目还了一句,“阿弥陀佛,感谢圣僧圣言!告辞。”
汪俊还想问他与吕思目的姻缘,被圣僧一眼明性。
圣僧抢先说,“施主勿忧。一切已经自带福运。施主只须诚心待之即可。去观音殿为自己祈一柱心香吧。”
汪俊喜悦,他笑容灿烂,拉着吕思目和汪善生的手,走出房间。
到了一楼的门前,吕思目问他笑啥?汪俊说,有你在,听鸟语花香,心情好美。
吕思目干脆走向前方,回转身,喜上眉梢,她做着各种pose,让汪俊尽情拍照。
她退着退着,后面跟进一个人。汪俊发现,吕思目差点撞在那人身上,那人一声“阿弥陀佛”闪开。
“表妹,你真在这儿?”汪俊惊呼。
“表哥,你这是……?”空空刚入寺庙,还不会用施主相称。
汪俊忙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吕思目,这是……。”汪俊犹豫着,不知怎么介绍。
吕思目说,“这是我的朋友的孩子,今日休息,带他出来散散心。”
空空师父细瞧孩子,似曾相识。她的目光望向汪俊。
汪俊把她引到一边,说了这孩子的来历。空空反而理解,一声佛号之后淡然离开。
吕思目问他为何这样做?汪俊说,藏着掖着更让人生疑。她有知道的权力。他越说吕思目越感玄乎。汪俊只好又如实相告。
吕思目和贾主任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其曲折却又印象深刻。她问自己收获了什么,爱情或友情?
如果爱情开始就藏有欺骗,也不叫爱情。友情也同样如此。她想起贾主任出车祸那天,公交车上的偶遇。
复杂令她放弃了与之有关的纠缠。她想起刚看到的一句,不是名言的名言。
好女孩要珍惜,坏女孩别放过。
她想改为好男孩要珍惜,坏男孩请走开。
她望着在汪俊肩膀上的汪善生,艰难地说,“我不想带他走了。我怕给你带来麻烦。”
汪俊转过身,温声问,“怎么啦?”
“贾主任。”
“你怕他是一个无赖?”
“对,怕他倒打一耙。得力不讨好。”
“这点我还真没想过。尽人事,听天命吧。走,福利院。”
“我的心很乱,坐一下再走。”吕思目坐到石阶上,眼望前方,思索。
突然,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小女孩,正一步步由石阶向上移动。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吕思目看见少妇的皮肤很白,她长得很丰腴。尤其是她的女性特征,一颤一颤的,甚是肥大。
小女孩在她的前胸扛着,头朝后,吕思目看不见她的面目。
汪善生也在台阶上的平地上玩耍,汪俊则跟在他的身后,照顾他。
少妇爬完了阶梯,也许是累了。她放下小女孩之后,也坐到了台阶上休息。
吕思目这才仔细打量她,她的五官并不是很出色,由于脸盘子大,让她本来很大的眼睛,看起来小了许多。
这样,她的鼻子与脸颊也不成比例,犹如大海中的一叶帆船,不值一提。
不过,她的嘴很阔大,与大脸颊成正比,似乎要像男人一样,吃尽四方。她似乎发现吕思目在看她,她转过头,报之浅笑。
汪善生与小女孩如自来熟一般,俩小孩一见面就玩到了一起。女孩比汪善生小,她像一个跟屁虫一样,乐陶陶地跟在善生的后面,跑来跑去。
女人歇了一会儿,像要起身,她喊,“小星星,过来。妈妈走了。”
她站起身,吕思目这才发现,她的手腕上还有一个小包袱。看起来软软的,估计是装的衣服。
汪俊转过头,女人的“小星星”三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表妹对他说过,贾主任的小名叫星星,她都是叫贾主任贾星星,贾主任的真名,她从未叫过。
汪俊想问她,又不知如何措词。
“这个小朋友好乖哟!你从哪里来的?告诉叔叔,以后善生哥哥去拜访你们。”
汪俊急中生智,憋出了这一段开场白。
女人回答,“没机会了。”
汪俊问,“为何?她爸爸不要她了。”
女人并不想回答,她拉着小星星就朝寺内走去。
汪俊上前拦住她,“你告诉我们,也许能帮你。”
汪俊一脸诚恳的,望着风尘仆仆的女人。
女人犹豫着,似乎有难言之隐。
吕思目见状,她想汪俊如此问她,定有深意。她抱起汪善生,追上去。
俩小孩面对面,竟然相互抓手相握,哇哇的相谈甚欢。
吕思目看着小善生,她解释说,“小家伙是我们在那儿,银杏树下发现的。有人丢了他,被我们遇见了。”
女人听后,眼眶瞬间潮湿。她说,“她也没有爸爸。我养不起她。想送庙里,让她诵经念佛,远离红尘是非。”
汪俊问,“她的爸爸,是不是叫贾用心贾主任?”
女人一时脸红,惊鄂不已,“你们认识他?”
汪俊回答,“他是我的同事,昨天出了车祸。”
女人泪滴,一声哀号,“我命苦啊!”
吕思目放下汪善生,她扶女人到台阶上坐下。女人双手蒙脸,低声哭泣。她耸动的双肩,应和着哭声的高低。
女人哭过之后,她抬起泪眼,缓缓而言,“那是两年前的夏天,我的二女儿多多生病了。听人介绍贾主任的医术好,我带女儿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