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烟取走清霜粉
中堂厅内，谢青莲正跪在堂下，慎国公高坐堂上问着话。
慎国公府接连在外请了几个郎中，连林牧大夫也请了过来，大家看过之后，都摇摇头，表示世子已亡故多时，回天无术。
世子谢洵突然暴毙，而第一个发现的却是谢青莲，慎国公悲痛过后，自然开始察觉有异，关起门来审问谢青莲。
谢青莲是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昨夜她来找谢洵聊天，谢洵背后疮疾已大好，整个人大半个月闷着，乏闷至极，两人一来二去，便忍不住暗度陈仓，重修旧好。
当时谢洵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人感觉轻飘飘如坠云雾之中。
谢青莲还只当他是禁足太久，一时放纵下过度兴奋所致。二人激情过后，便各自睡去。
第二日谢青莲起身，便已见到七窍生烟，惨状至极的谢洵。
可这一切，涉及两人暗自苟合之事，谢青莲实在不敢如实，直接告诉慎国公。
“义父，请您相信青莲，青莲从无害世子之心啊！”
谢青莲只能跪地求饶，希望慎国公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对她从轻发落。
“贱人，你还不说实话！来人！”
慎国公此时丧子之痛于心，他根本不相信谢青莲为人。于是慎国公喊来打手，吩咐把谢青莲拉到门外，先打上几板，让她吃点苦头，她才会说出实情。
此时的如烟，已经从谢昌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赶来时，正见着谢青莲在屋外，被打得衣衫破烂，血肉淋漓。
如烟此时赶紧上前扶着谢青莲，关切的问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谢青莲一把甩开了如烟的手，这会的如烟只怕是看笑话来了。谢青莲心中十分委屈，挨了打后，身上的痛遍及周身，十分酸楚。
如烟一片好心，可见谢青莲不领情，只好入屋内，给慎国公请安行礼。
“老爷。”
慎国公此时忙着处理谢青莲的事情，已经顾不上如烟，“把她拉进来。”
如烟便站到慎国公身后，安静地做一个妾室该做的事。
谢青莲被下人拖到屋内，身上的伤痕透出血腥味，在小小的屋内更加浓郁。
如烟装作柔弱，拿着娟帕半捂着鼻口，朝着慎国公侧了侧身子。
“说不说？”
慎国公是武将出身，威仪十足，虽是坐着，但一个眼神便能让人不寒而栗，他用审犯人的口吻问着谢青莲。
谢青莲此时再不说出实情，慎国公怕是真会用审刑犯的架势来对待了。
“义父息怒，我说，我说。”
……
谢青莲只好如实交代出，她与谢洵多年眉来眼去，你侬我侬的地下私情。
“混账东西！把她拉下去！关到伙房！”
慎国公听完谢青莲的话，心中怒火不亚于当时前去青楼抓押谢昌。这些混账，个个都如此不争气，全都折在温柔乡里。
下人们把谢青莲拉走，她的口中还止不住大声叫喊。
“义父，义父，青莲没有害了世子，青莲是清白的啊……”
如烟见此时慎国公气火攻心，忙用手捋着他的胸口，让他消气。
慎国公只是瞥了如烟一眼，用手挡开如烟，略带着些嫌弃的语气道，“不必了，你回去休息吧。”
说完，便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
如烟待众人走后，便带着婢女，来到谢青莲的住所。
只因谢昌告诉如烟，他在谢青莲常用的清霜粉中，掺入了轻食散成分。
清霜粉是京中女子时兴的抹手润肤之物，谢昌猜测，倘若谢洵不慎误服谢青莲的清霜粉，则极有可能毙命。
如烟如今与谢昌同一阵线，自然是要去谢青莲屋中，取那盒用过的清霜粉。
清莲院内，仆人慌乱，如烟带着管家派给她的婢女映雪，大摇大摆来谢青莲的屋内，如入无人之境。
如烟先是吩咐映雪，在谢青莲的屋内寻找管家钥匙和账册，假意夺掌内宅之权，实则自己装作若不经意间，来到谢青莲的梳妆台前，翻看她的闺阁用物。
果然，清霜粉就赫赫摆在台上。
如烟先是故意坐在梳妆台上，用谢青莲的眉笔装扮一番，感慨：“真不愧是谢家大小姐，即使不是亲生嫡小姐，所用之物也都是上品，令人生羡！”
最后如烟再假意取出一点清霜粉涂抹于手，发出由衷感叹，“果然是好东西，一抹就润透净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如烟当着映雪的面，把清霜粉据为己有，还拿了别的几款时兴眉黛笔与脂粉膏，表现得如未见过世面的小妇人样，让人毫不生疑。
待映雪找到掌家匣盒时，如烟接下来更是猖狂，得意地向映雪一挥手，“走，我们一起去伙房瞧瞧。”
伙房内，谢青莲被除去簪饰，暂时关押着。
如烟来到门口，拿着掌家钥匙，要求守门人开门让她入内。
下人们自然是不敢得罪如烟，见着她手中端着管家钥匙，自然开门让如烟进入伙房，探望谢青莲。
“呦，大小姐，怎么这样一副狼狈模样，怪让人心疼得。”
如烟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谢青莲厌恶至极。
不过如烟倒是毫不在意，这本就是她的目的。
“听说大小姐与世子，暗中行苟且之事，以致世子暴毙……啧啧啧，内宅小毒妇，竟心狠至此。”
如烟在伙房内，四处看了一圈，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只能让映雪搬来一只小凳，坐着嘲讽谢青莲。
谢青莲并不想搭理如烟，她本就瞧不起青楼女子，不过被如烟这么一激，倒是开声反驳，“我可比不上霜姨娘，先爬上儿子的床，又去爬老子的床。”
“你……”
如烟假装被激怒得直抖，手指着谢青莲，随后吩咐映雪，“胡言乱语，给我掌嘴。”
映雪来府中的日子也不短，她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但如今如烟得势，她身为如烟的婢女，命令又不得不从，只能来到谢青莲身边，低声说了句，“还请大小姐见谅。”
之后映雪来到门外，吩咐守门人进去按住谢青莲，她开始掌掴谢青莲。
映雪实际上把握着力度，也就意思意思打了几下。
如烟看着，自然知道映雪心思，她便喊了停，吩咐映雪去取来井水。
“这……”
映雪不知如烟还要发什么疯，但只能听从着，取来一桶井水。
“既然大小姐不知悔改，那我就替老爷，教育教育。”
如烟吩咐人按住谢青莲，自己当众舀起井水，往谢青莲头顶浇去。
如烟此举的实际用意，是为了洗去谢青莲身上残余的清霜粉，帮谢昌掩盖，洗去证据。
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谢青莲被如烟羞辱得恨意丛生，咬着牙忍着，发誓要她不得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