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雨腥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日子以来,汉南市注定是个多事之秋,短短三个来月时间,接连不断地发生了三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坊间百姓议论纷纷,各种传闻、流言蜚语满天飞舞,使得汉南市市委、市政府和市公安局真是个压力山大,无法向广大民众有个明白的交待,最终事情发展到引起了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强烈关注,这使得市委书记陈建国更是苦不堪言,心头窝了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
刘国红身为市公安局局长,原本应该是压力最大的,但是他将侦破案件之事一把撂给了刑侦副局长沈建国,这是他为官为人的高明之处,现在的他反而心情平复,风清云淡,冷眼看着这些蝇蝇苟苟、魑魅魍魉们的表演!
市长邱家旺本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原以来自己精心设计的局天衣无缝,不但可轻松搞掉何凌风,凌风集团的亿万资产也可唾手可得,还可趁势除掉刘国红的左膀右臂,架空刘国红的权力,从而完全掌控公安局的权力。
公安局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强力部门,但因刘国红的原因,他无法完全掌控,而其他重要部门的主官大都是趋炎附势,见风使舵之徒,拿下他们不在话下。
在下届的换届中,他极有可能仍无缘市委书记,最有可能是担任市人大主任或是政协主席,他精心设计的局如能如愿成功,他将在与书记陈建国的权力斗争中完美胜出,此后在汉南市陈建国将难以对他形成有力的威胁和制肘,即使之后担任市人大主任或是政协主席,他仍将能掌控着汉南市的至高权力,他仍能在这一方生他养他的土地上呼风唤雨,尽享着人间的荣华富贵!
人啊,为了权力、地位、金钱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泯灭人性,可以丧尽天良,这果真是人性的必然?
孰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出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状况,特别是手下王军的突然被杀,使得原本糟糕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和扑朔迷离起来,这是对手不计后果的疯狂反扑?抑或是另有一股力量在暗中作祟?事态将向何方发展,不得而知,邱家旺心烦意乱,忐忑不安,他感到了暴风雨来临前极度沉闷的沉重感和压迫感!
“十一”国庆佳节即将来临,这是一个举国欢庆的重大节日,为了营造浓厚的节日氛围,汉南市市委、市政府决定在全市主街干道开展“亮灯”工程,即将全市主街干道两旁的所有建筑、树木、门店装上各式各样、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烘托出一种绚丽、热烈的节日气氛。
这是一项往市委、市政府领导脸上贴金的形象工程,在邱家旺的授意下,此项工程交由凌风集团承建,王磊接到任务后,立即紧张地召集公司业务骨干商议、策划、实地测量、安装、调试,忙得不亦乐乎,到了9月26日终于全部完成。
自从何凌风暗中和王磊交谈之后,王磊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凌风集团经营好,发展好,虽然现在凌风集团已完全掌控在邱家旺手里,但他心里坚信,何凌风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要将一个蒸蒸日上,蓬勃发展的凌风集团亲自交到何凌风手里。
有了这个信念,王磊努力地经营着凌风集团,城南开发区的几个项目也已如期开工,“亮灯”工程也按时完工,在邱家旺的庇护下,市财政局工程款都能及时拨付到位,但“亮灯”工程二百多万的工程利润却都被陈英及时转给了邱家旺。
陈英,这个妖艳、贪婪的女人游刃有余地周旋于邱家旺、王磊两个男人之间,她从邱家旺那里得到了不菲的金钱,又从王磊那里得到了做一个成功女人的尊严,她非常享受这种生活,日子过得滋润快活,十分惬意!
“亮灯”工程于9月28日正式亮灯,这一晚,汉南市全城亮如白昼,五光十色,流光溢彩,汉南市成了光的世界,灯的海洋,一派富丽堂皇,让人目迷五色,流连忘返,好似天上人间!
人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规模宏大的“亮灯”工程,个个走出家门,来到街上,观赏起满街的灯景来,一时间汉南市大街人行道上人头攒动,人来人往,煞是热闹,仿佛过年一般!
耿彪、刘财也加入到观赏灯景的人群中,两人一边抽着烟,一边左顾右盼,一会儿指指这边,一会儿又指指那边,两人在人群中不停地议论着、评判着,好像他们是行家里手似的。
就在人们沉浸在欢乐、喜悦的气氛中时,不知何时,突然在耿彪、刘财两人身后出现了一个大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毫不迟疑地对着两人的后脑勺就是“砰砰”两枪,两支血注从耿彪、刘财脑后喷射而出,两人闷哼一声,同时向前跌扑下去,又“啪”的一声脸面重重地砸在地上。
变故突起,周围的人们看到耿彪、刘财两人突然倒在地上,脑后鲜血如注,大惊失色,顿时男女的惊叫声,小孩的哭喊声大作,人们惊慌失措,向四周蜂涌而逃,一时间,大街上的人们乱作一团,场面极其混乱,趁着这混乱的场面,那个向耿彪、刘财开枪的大汉迅如脱兔,电光石火间便隐没在大街旁的一条昏暗的小岔路里,不知所踪。
这是一起在国庆佳节即将来临之际,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悍然持枪杀害2人的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其影响程度远在“629”案件、“925”案件之上,而且案发时间是在“925”案件发生仅仅3天之后,其轰动效应是十分巨大的,这几起案件的连续发生,使得汉南市笼罩在浓重的恐怖气氛之中,人们心惊胆战,安全感丧失殆尽,汉南市市委、市政府、市公安局的脸面也丧失殆尽!
就在沈建国拖着疲惫的身子,刚从案发现场回到城东郊外农家小院时,便接到了邱家旺的电话,电话中邱家旺的语气冷若冰霜,只短短的几个字:“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听得沈建国毛骨悚然,冷汗涔涔。
沈建国哪敢有丝毫怠慢,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开着车,飞奔着来到邱家旺的办公室。
邱家旺庞大的身子埋在沙发上,抽着烟,黑沉着脸,面无表情,眉头紧紧拧着,倦容满面,好像顷刻间苍老了许多。
见到沈建国匆匆赶来的狼狈模样,邱家旺狠狠地横了他一眼,也不叫坐,阴沉沉地说道:“奶奶的,看来你这个公安局副局长是要当到头了,你说,这几个月来,你办成了几件事?现在案件一桩桩,一件件发生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林杰、何凌风还有那个叫霍雷的,多长时间了,嗯?多长时间了,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沈建国战战噤噤,双腿发软,浑身冒汗,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邱家旺那足可杀人的犀利眼神。
他的心就像敲打着七八个鼓似的,“咚咚”直跳,好像随时都要蹦出胸膛,真个是害怕极了!
他心里像明镜似的知道,只有倚靠着邱家旺这棵参天大树,才有他沈建国的今天,权力、地位、金钱、美女,享受到人间所有的荣华富贵,如果失去邱家旺的信任,他将一无是处,一无所有,当年他舍了名节和良知,背叛刘国红,投入邱家旺的麾下,不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一切吗?
狠骂了一通之后,邱家旺似乎出了一口恶气,心中舒坦了一些,看着眼前不争气的沈建国,像个犯错小孩似的站在那儿,无奈地长叹口气,说道:“算了,算了,再骂你也无益,今晚的事情我已知道了,说说吧,说说你的想法,要真话,不要说那些应承我的假话!”说着,邱家旺又点燃一支香烟,吸着,鹰隼似的锐利双眼盯着沈建国。
沈建国抬起些沉重的头颅,偷偷看了邱家旺一眼,看到邱家旺神色有些好转,心中的大石终于得以轻轻放下,他长舒口气,稳了稳心神,说道:“老大,我分析,王军可能是被霍雷杀害的,而今晚的耿彪、刘财,他们是柴进国的人,前些时候他们毒死了傅小杰,而傅小杰是何凌风的人,我想今晚这桩案子,何凌风脱不了干系!”
邱家旺抽了口烟,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酷阴沉,沈建国所说的正是他心里所想的,也是他心里所担心的。
邱家旺浸淫官场多年,经风历雨,浑然不怕官场的尔虞我诈,算计较量,但他却害怕亡命之徒穷凶极恶的疯狂报复,这是他的软肋,他这次真的感到了有一种沉重的威胁在步步紧逼。
“这么说何凌风、霍雷他们已联手开始对我们发难了?还有那个林杰呢?”邱家旺沉声说道。
“老大,依我看,何凌风和霍雷并未联手,他们应该是在各自为政,各行其是,杀害王军和今晚枪杀耿彪、刘财并无直接联系!至于林杰吧,按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去做这种事的!”沈建国从邱家旺的问话中,他已嗅出邱家旺其实并未不信任他,否则也不会问他这些敏感的问题了,于是心中欣慰了许多,说起话来也就有了一些底气。
“是啊,我想从目前情况看林杰、何凌风、霍雷三人现在还没有联系上,汉南市就这么大,找了这么久,你怎么连个鬼影都找不到,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邱家旺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这个,一方面是他们三人太过狡猾,藏得太深,一方面是,是……。”沈建国说到此时,吞吞吐吐起来。
“是什么?快说,我最讨厌说话拖拖拉拉!”邱家旺厉声说道。
“老大,刘老头在市公安局经营多年,下面那些做事的绝大多数都听他的,都是些出工不出力的家伙,所以我不得已让柴进国和洪金发帮忙查找三人的下落!”沈建国赶紧打起精神说道。
“柴进国早已和我说过了,他是自己人,是会好好去做的,这不,现在却搭上了手下的两条命,洪金发?哼1洪金发是谁?他只不过是个地痞混混,靠得住?”邱家旺说道。
“嗯,老大说得是,说得是,不过洪金发手下弟子众多,眼线甚广,这小子是个好利之人,我也诱之以利,再说了,他想搞钱,也要靠我们才行,所以我想他多少总会有些作用的。”沈建国唯唯诺诺地解释道。
“哼!”邱家旺鼻翼翕了翕,冷哼一声,沉声说道:“罢了,罢了,我要的是结果,结果知道吗?结果!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抓住他们,知道吗?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
从邱家旺办公室出来,想起邱家旺的话,沈建国心里又七上八下,空落落,沉甸甸的,像坠了块沉重的铅石。
就在邱家旺和沈建国交谈的同时,市委书记陈建国和市公安局长刘国红也在陈建国办公室交谈着,两人神色严峻,现场气氛凝重!
陈建国:“唉!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发生,真是多事之秋啊!”
刘国红:“是啊!我也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啊!”
陈建国:“刘局,原来在省上时,我也听说邱家旺是个不好惹的厉害角色,可真没想到啊!胆子会这么大,盘算出这么大的一个局,造成如今这么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
刘国红:“是啊!我和邱家旺认识多年,虽然坊间对他非议颇多,但从来没有搞过这么大的事,这次不知是何原因,胆敢做出这种一旦败露就会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事来。”
陈建国:“这个事情我也认真思考过,我觉得唯一的解释应该是邱家旺已觉得仕途上已再无上升空间,在退下之前,他要做好安排,以便在退下之后,能在汉南市继续掌握着权力,左右着汉南市的政治生态,从而获得更大的经济利益,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心啊,可真大啊!”
刘国红:“陈书记,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只可惜啊,你我明明知道是邱家旺设的局,搞的鬼,但是我们却没有真凭实据,无法将他绳之以法,交由法律的审判!”
陈建国:“是啊!邱家旺心思缜密,狡猾得很,没有确凿证据,我也无法向省上主要领导汇报,更无法对他采取任何措施,刘局,现在啊,我们只能等待着林杰的消息,这么长时间了,不知林杰找到霍雷没有,如果找到了,不知霍雷能否改变主意,配合我们,毕竟他也是个重刑犯啊!”
刘国红:“陈书记,你说的不错,这一点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但现在又别无他法,只能见机行事,顺势而为了!”
陈建国:“唉!刘局啊,说说今晚的事吧,今晚汉南市又发生了这么恶劣的枪杀案,而且是二条人命,汉南市不平静啊,作为汉南市市委书记,我真是愧对汉南市的父老乡亲啊!我真不希望人民群众生活在血雨腥风笼罩的阴霾之下啊!你认为这桩案子谁最可能是凶手?”
刘国红:“这件事应该不是霍雷做的,他和耿彪、刘财没有交集,何凌风,最有可能是何凌风做的!”
陈建国:“啊!怎么会是他?何凌风在邱家旺设的局中他可是受害者啊!何凌风是个企业精英人物,这样做不是将自己推向死路吗?他不会这么没脑子吧?”
刘国红:“唉!何凌风已经无路可走了,他是准备豁出去了,陈书记,你还记得不久前《汉南日报》刊登的头版头条新闻吗?这条新闻已经将何凌风逼上了绝路,他现在已无路可逃了,即使629案件结果得以乾坤扭转,他的贩毒案是逃不掉的!而傅小杰是何凌风的兄弟,却在城东分局死得蹊跷。”
陈建国:“所以你认为是何凌风为傅小杰报仇雪恨?”
刘国红:“是的,但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愿不是这种情况!”
陈建国:“唉,看来汉南市是无法平静了!”
也就在这天晚上,林杰再次来到霍雷躲藏的那个山洞,找到了霍雷。
在这山洞里,林杰再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极力劝说霍雷要明大义,识大体,勇敢地站出来,做警方的污点证人,争取重大立功表现,使那些视法律于无物的腐败分子受到法律严厉的惩罚!
但是无论林杰怎样劝说,霍雷仍然无动于衷,林杰无法知晓霍雷内心真实的想法,看着霍雷那一副放荡不羁的神色,只能徒嗟奈何!
临走时,林杰说道:“霍老弟,我还会来的。”霍雷则露出异样的表情回道:“欢迎你再来,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的要求我们以后再说吧!”
林杰无法说服霍雷,内心很是焦急,他走出山洞,外面月色正好,明亮皎洁,但却无法排遣他内心浓浓的愁绪,回到小屋,又是一夜无眠!
“十一”国庆佳节很快来到,在这一天,为了丰富广大人民群众的节日生活,汉南市政府宣传部门和文化部门在各大公园、剧场、广场等场所安排了许多群众喜闻乐见,丰富多彩的文化娱乐活动,如在以往,定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就是在平日里大街小巷也是人来人往,处处彰显着繁华,但今天的这个国庆佳节却是出人意料的冷清,为数不多的行人都行色匆匆,似是不敢停下脚步,逗留一会似的,显然接二连三的凶杀案就像一块沉重的乌云,沉沉地压在人们的头顶,人心惶惶!这座经济发达的城市终究还是暂时按下了静默键!
陈建国书记带着一干市委、政府各部门领导也来到了各个场所,本来是想来个与民同乐,但眼前的一切让他失望之极,看着冷清的场面,他的心在痛着!
“十一”国庆佳节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好事!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汉南市上空的这块乌云注定是要挥之不去了,第二天一早,10月2日8点30分,陈建国书记刚到办公室门前,就看到刘国红局长在办公室里焦急不安地来回踱着步。
“怎么了?刘局,一大早就来了,有事吗?”陈建国忙问道。
“陈书记,今天凌晨1点左右,接群众报案,城东分局局长柴进国又被人枪杀了,经连夜技术检测鉴定,基本可以确定,杀害柴进国的枪和杀害耿彪、刘财的枪是同一把枪,也就是说很可能两个案件是同一人所为!”刘国红心中着急,急不可耐地一口气说完,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大口。
这又是一个晴天霹雳,陈建国大吃一惊,顿时脸色变得土灰,真是好事难进门,坏事接踵来!这才几天啊,又出了这么大的人命案,而且被杀害的还是城东分局局长,副处级领导干部。
好一会儿,陈建国才定下神来,他缓缓地说道:“刘局,坐,坐,慢慢说,慢慢说。”说着自己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刘国红也缓过劲来,他坐在陈建国对面,又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说道:“凌晨1点左右,有一个女人报案称,在客来宾馆503室,有人被人枪杀,当刑侦支队人员赶到时,发现死者竟是城东分局局长柴进国,经现场初步勘验,柴进国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眉间中了一枪,是致命伤,身体其他部位没有伤痕,凶手一枪夺命,干脆利落,和杀死耿彪、刘财手法如出一辙,后将报案的女人带回支队询问,方知这女人是个卖淫女,当晚柴进国带她来到客来宾馆503室,事后两人沉沉睡去,大约在晚上12点半左右,门突然被撬开,闯进来一个黑衣蒙面大汉,将柴进国叫醒后,还没等柴进国反应过来,就开枪打死了他,然后用枪柄将那女人砸昏过去,过了一会,女人醒后,发现柴进国没了气息,赶紧打了报警电话。”
“哼,人渣,都是些人渣,身为党的领导干部,公安部门领导干部,居然还嫖宿卖淫女,简直是无法无天!知法犯法!这种人渣死有余辜,死有余辜!”陈建国大手一挥,激动万分,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说罢,陈建国许是发觉自己过于激愤,看了看刘国红,说道:“刘局,不好意思,我激动了,激动了!”
片刻之后,静下心来,陈建国思忖良久,说道:“刘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市又连续出现凶杀案,而且三个死者都是公安部门的人,两人是联防队员,一人还是领导干部,现在全市人民群众人心惶惶,我们作为党的领导干部,直接责任人,不能再有所顾忌了,我的意见是立即向省委、省政府作专题汇报,无论怎么处分我们,我们都要承担这个责任,承担这个后果!”陈建国义正辞严,不容辩驳!
刘国红看了看陈建国,看到他坚毅的眼神也看着自己,知道陈建国决心已下,不再说什么,只是向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以表赞同。
谈完事后,当刘国红走到门口时,忽然陈建国叫住了他,问道:“刘局,你能肯定是何凌风吗?”
刘国红回过头来,回应道:“不能肯定,但愿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