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事事都关己!
终于吴四迎来了自己的转机。
这天一辆敞大的马车向吴四的方向赶来,吴四见这辆马车配置高级,十分奢华,认为这一定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必定不会帮自己的小忙,便收起自己迈出的脚步。
但是转念一想万一自己成功了呢,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吴四还是迈出了那一步,径直跪在了路中间。
马车被吴四逼停,马夫让这个臭乞丐滚蛋。
而吴四只是对着马车磕头,嘴里不停的大喊:“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
车里的李呈元正在闭目养神,不料车子突然停下,以及车外的叫喊让他缓缓睁开眼睛,他询问车夫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爷,前面有一个乞丐挡住了去路,嘴里还在不停喊冤。”说罢车夫给李呈元指了指。
李呈元顺着车夫指尖看去,果然有一个乞丐在喊冤,不过此时吴四的额头已经磕破了,但他仍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李呈元不想管此事,毕竟百姓千千万万,自己是管不过来的。
李呈元让人把他丢一边,好让马车通过。
两个官兵随即便上来架住吴四,吴四急了,嘴里不停的狂喊:“大人!大人!工部侍郎裴言之贪赃枉法,望大人还我清白,大人!大人!”声音越来越远。
不过李呈元在听见裴言之的名字后便让车夫将车停了下来,又派人将吴四带回来。
不一会儿吴四就被带到了李呈元面前。
李呈元见他衣着破烂,不相信他会与工部侍郎有交集,但他刚才确实是听见了裴言之的名字。便开口再问他一遍:“你所状告何人。”
吴四舒缓舒缓呼吸,随后开口说道:“工部侍郎裴言之。”
听到吴四准确回答后,李呈元欣喜若狂。要知道裴言之一直是梁王的狗腿子,如果趁此机会扳倒裴言之,无异于是让梁王失去了臂膀,这个机会不论是真是假,李呈元都要试一试。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李呈元让他坐上马车,到李府详谈。
吴四是第一次坐上马车,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舒适和安逸。
不过李呈元就遭罪了,吴四的“香气”让他难以抵挡,但想到他的身份特殊,无奈只能忍着。
到了李府后,李呈元先让他去冲个澡,换件干净衣服。
待吴四走后,李呈元终于忍不住了,在门口花丛中疯狂干呕。
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排出自己的晦气。
洗完澡换上一件干净衣服后吴四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了,唯一不足的就是脑袋上磕出的一片红,现在已经结疤了,要不然吴四会给人带来给多惊喜。
画面一转,吴四来到正厅与李呈元交谈上了。
“不知阁下是谁,有何冤屈,为什么要状告裴侍郎。”
“回大人,草民吴四,家住任城,是一名工人,几个月前皇上下旨要整修运河,我们兄弟听说报酬丰厚便参与了此次行动,不料……”
“咕噜咕噜……”见吴四摸着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呈元当即就命人端上些吃的给他。
话说这府中的吃食确实高级,恐怕豪华程度也是吴四生平仅见。
不等全部菜上齐,吴四便开吃起来,也怪这京城菜量小,上了一盘吴四就吃一盘,到最后菜全部上齐时,差不多只剩空盘子了。
吴四吃完最后一个菜后心满意足的摸摸肚子。
李呈元也从一开始的平静变成了惊愕,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这么能吃,又转念一想或许是饿太久的缘故。
此时吴四又继续说道:“不料我们被骗了,我们一到工作地点他们就把我们囚禁起来,让我们开凿沟渠,以便连同河道,但他们不给工钱,把我们当奴隶使唤,甚至一口饭都不给,每日都吃发霉的饭菜,一次偶然机会我听到了管事王勤与另一个人的谈话。”
(以下是王勤两人的谈话)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王勤:“准备好了,裴言之大人要的银子我都准备好了。”
“好,记得保密,不要走漏风声!”
王勤:“大人放心,这些银子都是护河银子,本是要发给劳工的,但他们贱命一条,不配享受这些银子,再者他们生性软弱,不会闹出动静的。”
吴四继续说道:“在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后越想越气,所以我趁夜色偷偷跑了出来,想着到本地官府告他们,但他们一听见我要告侍郎纷纷推辞不管,现在我只能靠大人你了。”
说罢便跪了下来,乞求李呈元帮忙。
李呈元将他扶起,一脸假笑对他说道:“帮,当然帮,这种情况我义不容辞。”
从李呈元的笑容上就可以看出他别有企图,不过吴四作为一个粗人怎么能捕捉到他的异样。
听见他说帮忙吴四就已经要感恩戴德了。
李呈元把他安排在府中等候,自己则是修书一封送到了长平公主的住处。
画面一转,此时长平公主信后开始读了起来。
随即又给李呈元回了一封信。
信上写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可借此事断其臂膀。
看到信上所写李呈元也明白其中之意,准备在明日早朝之时隐晦的说出来,让梁王下不来台。
五月十八日这天早朝,武则天将一切处理完毕正准备退朝时,户部侍郎李呈元走到殿前,拿出了吴四所做供词,跪在殿前说道:“陛下,臣有事禀报!”
太监将手中折子递给武则天,武则天用眼睛扫了一下。
只见她将手中的折子扔出去,生气的说道:“李侍郎,此事可是真的?”
“回陛下的话,这是臣在京城遇到的人说的,当时那人已经衣衫褴褛,好几天没吃过饭了,微臣以为此人没有必要说谎!”
梁王等人不知道李呈元在说什么,只觉得与自己无关。
听完李呈元的话,武则天转头看向梁王,随即大喊:“工部侍郎,你好大的胆子!”声音雄浑。
工部侍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弄得不知所措,只得移步殿前故作镇定。
“陛下,微臣不知所犯何错!”裴言之表现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朕发给工部的运河银子都被你吃了吧!也不怕撑死你!”言辞急切。
听见提到了运河银,裴言之慌了,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臣冤枉,臣冤枉啊!”
这时武则天又将目光停留在了梁王身上。
“梁王!”
梁王已经被刚才的一幕吓坏了,又听见武则天叫自己,梁王更是慌的一匹。
见梁王没有动静,武则天只好再叫一遍。
“梁王!”这次声音更大,伴有一些生气。
此时梁王才缓过神来。
“臣在!”
“此事,你可知情?”
梁王可不是傻子,此时当然要撇清关系,以防自己下水。
“微臣不知,微臣不知。”声音明显底气不足,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见他有些异常,武则天便要将裴言之抓入天牢中。
此时梁王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认为此事还未查清楚之前,不应该将裴大人抓到牢中。”
裴言之也在一旁说道:“陛下,梁王说的对,我是被冤枉的。”
跟随梁王的人也纷纷认同梁王所说的。
武则天受够了梁王一伙人一唱一和,随即怒喝一声,朝堂立马安静下来。
随即武则天又缓缓开口:“那依梁王的意思谁有能力能查清此事。”
梁王本想找一个自己人去查,不料李呈元率先开口:“陛下,臣以为林侍郎之子林书源可担此重任。”
林侍郎一听也吓了一跳,好事找不到,坏事上门找,林父不想参与此次争斗。
“陛下,我儿年幼,恐难担此重任,况且我儿还在外未回来,此事怕我儿有心无力。”
李呈元:“林侍郎此言差矣,岭南之事贵公子处理十分妥当,难道此事就不能处理吗?”
此时朝堂上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武则天见双方剑拔弩张,便开口说道:“好了!”
众人见陛下发话便收起气焰。
武则天:“李侍郎言之有理,不知林侍郎贵公子到哪了。”
林父:“估摸着现在差不多要到宿州了。”
“林侍郎听旨”
林父跪在殿前,静静听着。
“现封林书源为运河钦差,负责运河银子贪污一案,念在其人未在京城,此旨由林侍郎代接,圣旨稍后下达,不必经过吏部。”
听见任命以下,林父只能无奈接旨。
下朝出宫途中,李呈元还不忘来到林父面前冷嘲热讽一般。
“林兄,贵公子这真是好福气,又有要高升的迹象。”
林父此时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他却不能表现出来。
“承你吉言,高升不高升不重要,主要是李侍郎你给机会呀,就像上次一样。”
李呈元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悻悻离开了。
此时梁王带着一行人拦住了林侍郎。
林父只能假意赔笑:“不知梁王有何贵干啊!”
梁王将手搭在林侍郎肩膀上,微微笑道:“想请大人到府中一叙。”
林父见来者不善,只得以公事为由推脱了。
望着林侍郎离开的背影,裴言之靠近梁王说道:“大人,我看此人有点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梁王却不这么认为,毕竟在京城敢跟自己对着干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此时林书源恐怕还没想到自己又被人算计了。
五月十八日这天,林父派人护送圣旨往宿州去,等着林书源到宿州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