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蛛丝马迹
多年的客户服务经验,让李有来练就了一种直觉,总能嗅到空气中那丝不对劲的气息。他留意到角落卡座里的刑警贾天阳,只见他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吸管包装纸,面前的牛肉酥饼却纹丝未动。
这不对劲,李有来心里直犯嘀咕。他招手叫来了刘梅。
“咋了,老李,啥情况?”刘梅快步走来问道。
“那两位,你觉得他们之间有啥猫腻?”李有来指向贾天阳和朱丹妮的方向。
刘梅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也说不好,不过贾天阳来得确实勤了。我猜他可能是小朱的男朋友,我还挺意外的,之前一直以为她是单身呢。”
“男朋友?”李有来瞪大了眼睛,“这次是来真的?”
“怎么,你还舍不得了。小朱也老大不小了,总得找个伴不是?”刘梅安慰他。
李有来皱了皱眉,“我就是担心她遇人不淑。”
刘梅的目光从贾天阳身上滑过,落在朱丹妮身上。她看到贾天阳的眼神一直跟着朱丹妮转,每当朱丹妮和顾客、小孩聊得开心时,他就露出微笑。
“小伙子人不错。”刘梅说。
“谁你都觉得不错。”李有来翻了个白眼。
“别瞎说,我只喜欢长得好看的。再说,他是警察,肯定是个好人。”
“你就没想过还有坏警察?”李有来担心地问,“万一他伤了小朱怎么办?”
“你别乌鸦嘴了,老李。小朱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能分辨是非。就算真有啥事,她也能吃一堑长一智。别担心了。”刘梅劝他。
朱丹妮在柜台后忙碌着,心里却在琢磨着哪个顾客看起来像能扔砖头砸贾天阳窗户的人。
给贾天阳续咖啡时,她忍不住吐槽:“雷子居然可能是‘音乐家’?这也太离奇了。如果不是他,那杀人犯还有可能藏在这些人里,想想都可怕。”
贾天阳见她忧心忡忡,便宽慰她:“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他今天也不一定会来这。”
“这事真是越想越邪乎了。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变态,没想到他还有这身份。”朱丹妮说。
话音刚落,门开了,海涛和雷子走了进来。雷子背着吉他,一脸平静。
海涛对雷子耳语了几句,雷子点点头,走到柜台边坐下。
刘梅赶紧招呼他们。
“刘梅,给这位先生来份牛肉酥饼。这会雷子可是委屈大了。”海涛说,“好嘛,那些警察居然怀疑你是连环杀手,真是不长眼。”
“我得为这事儿写首歌,就叫《冤魂的愤怒》。”雷子苦笑着。
“说不定真不是他呢,那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像会杀人的。”朱丹妮说。
贾天阳轻轻点了点头,“世事难料,谁说得准呢。”
他心里其实挺矛盾的,既希望雷子是清白的,又盼着他真的是“音乐家”,好让这案子早点了结。这不仅仅关乎朱丹妮的安全,还有他对刘婧的承诺。
他又摸了摸那枚订婚戒指,抓到“音乐家”和其他杀人犯,是他对小薇未完成的誓言。正是她的逝去,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我们找到的那件血衣,要多久能验出dna?”朱丹妮打断了贾天阳的思绪。
“如果数据库里有能匹配的,应该很快。这事儿急也急不来。”贾天阳回答道。
&34;我真的希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能快点结束,别再让我做那个关于‘音乐家’的噩梦了,&34; 朱丹妮叹了口气,&34;那家伙内心肯定有些‘妈宝’情结。&34;
&34;说到噩梦……朱丹妮,我记得你说过那个‘音乐家’提到了个叫文强的人,对吧?&34;
&34;没错,我觉得文强可能是他的兄弟。&34;
&34;嗯,罗杰还在死磕雷子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挖出点新东西。&34;
这时,贾天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嘴角一扬,戏谑道:&34;说曹操,曹操到。这电话来得真是时候。&34; 他接通了电话,问道:&34;杰哥,啥事儿?&34;
&34;再确认一遍,那件带血的衬衫是在哪儿捡到的?&34;
&34;就是在垃圾箱里找到的,从冯科和张森那公寓楼下垃圾箱翻出来的。怎么了?有发现吗?&34;
&34;我找你就是因为这个。法医那边刚给我来电话,说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匹配,效率真是出奇地高。&34;
&34;谁啊?血是谁的?&34; 贾天阳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
&34;是张梦琪。&34;
罗杰的话在贾天阳耳边炸响。
罗杰接着说,“张梦琪是在江雪晴之前的受害者,这就是说……”
“我们能申请到搜查令吗?”贾天阳打断他,“咱们手里可没证据说那衬衫就是他的。”
“别急,有办法。”罗杰笑了笑,“冯科已经授权我们搜查他的公寓。”
“那也得尽快补办手续,杰哥,咱不能为了省事就在程序上出差错。”
“嗯,还得留点神。目前,冯科和张森还是我们的主要怀疑对象。”
贾天阳瞥了眼朱丹妮,她一脸焦急,显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点点头,“对,得好好查查他们俩。”
“收到。安顿好你的小姑娘后,来警局找我,ok?”
“明白。”
朱丹妮凑近了些,“那……他说了什么?”
“衬衫上的血迹匹配出结果了。”
“是张森的吗?”
贾天阳摇摇头,“是‘音乐家’的另一个受害者。”
“我的天哪!所以说……一定是冯科!”朱丹妮捂住嘴,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后,才小声说,“一定是他,张森很可能也是他害的。现在真相大白了。”
“朱丹妮,别急着下结论。张森也是嫌疑人之一。”
朱丹妮眉头紧锁,“你说什么?张森……他不可能是嫌疑人啊。他人那么好,还是我的朋友。”
“但是……”贾天阳叹了口气,“那件衬衫也有可能和他有关,这是事实。”
“他不是‘音乐家’,我记得他的噩梦,他受伤了。”朱丹妮坚持。
“你确定那是他的梦吗?我也常做梦,很多时候梦里都天马行空。昨天我还梦到河马穿着芭蕾裙跳机械舞呢,完全就是没有逻辑。”
“我很确定一点,张森不会想要伤害我。”
贾天阳不再多说,他理解朱丹妮对张森的信任。但现实往往残酷,不会按她的意愿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