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往事(3)
“娘不想见到哥哥吗?”连穗岁其实是想劝说姜知绾离开宫里的,“老秃驴说了有办法让我们俩离开的。”
姜知绾大概能猜到连穗岁口中的老秃驴是谁,他确实做得到。
“我不能离开。”姜知绾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为什么?”连穗岁很是不解。
姜知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娘可以看看你的模样吗?”
连穗岁自然不会拒绝的。
小心翼翼地把脸上的假皮面具撕下来,露出了真容。
“真像啊,和我年轻的时候。”姜知绾感慨道,“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连穗岁还想继续劝说来着,但却被姜知绾制止了。
“岁岁乖,不用担心娘。”
没有办法,连穗岁只好回了房间。
姜知绾继续靠着床没有躺下。
为什么不离开呢?
因为她已经命不久矣。
与其死在阿茴的地方让她们徒增伤感,不如死在这宫里没准还能膈应云钺。
当年真的是瞎了,怎么就被他蒙骗了呢?
呲,想他干嘛,恶心玩意。
姜知绾“呸”了一声,躺下准备休息。
回到房间的连穗岁很是愁闷,她刚刚悄咪咪的给姜知绾把了脉,脉象告诉连穗岁,姜知绾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的医术有限,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师父在的话就好了。
可姜知绾不愿意离开。
连穗岁觉得不行,还是要继续劝说的。
第二天,册封太子的圣旨送到了皇后的宫里。
姜知绾暗自冷笑,她知道这是云钺特意下旨来恶心自己的。
有残缺之人是不能即位的,更何况还是仪容有损之人。
姜知绾懒得理他,再说了她皇后的儿子封个太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一点问题!
就是不知道他在阿茴那里有没有乖乖听话治病。
连穗岁劝说不成功姜知绾,便也不打算离开皇宫。
万一
连穗岁突然不愿意去想了。
就这样,连穗岁以云今安的身份在宫里生活了将近半年,没有人发现她。
这一天清晨,姜知绾被发现死于皇后寝宫。
毫无预兆的去世了。
这和连穗岁所听到的脉象不符合,就算离世也应该是慢慢的油尽灯枯,而不是现在这般突然猝死。
可云钺不让人调查,草草的举办了葬礼。
这一次连穗岁依旧拒绝了桃苑山庄接回自己的提议。
她想要知道姜知绾死亡的真相,她必须留在宫里。
十二岁那年,云钺寻了个借口将连穗岁禁足在了太子东宫。
而关于姜知绾的死,她终于有了些眉目。
所有她继续拒绝了回山庄的提议,继续留在宫里。
在东宫待了不到一年,小平儿突然进了东宫。
连穗岁很是意外:“你怎么进来的?”
“了然大师把我弄进来的。”
“你进来干嘛?老秃驴让你来传信的?他的能力也没有必要让你来吧。”连穗岁不是很明白。
“从今天开始,我是云今安。”小平儿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连穗岁更迷惑了,刚想问为什么,下一刻便昏倒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小平儿暗算了。
等到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回到了桃苑山庄。
连穗岁的第一反应是:这得睡了多久啊?
这不是重点!
赶忙起床去找师父,却发现李桃也在。
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李桃主动开了口向连穗岁说明了情况。
小平儿的生父,也是云钺。
李桃和方茴达成了协议,让小平儿代替连穗岁留在宫中,桃苑山庄下一代庄主连穗岁帮李桃扳倒云钺。
连穗岁才十三岁的年龄其实无法理解她们的做法,但她知道她只能听话照做。
只有这样才能继续调查姜知绾的死因,而且桃苑山庄的人用起来肯定比自己上要强多了。
再说了,扳倒云钺这件事,她还是很愿意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连穗岁的时间基本上都用来学习了,学习医术,学习策论,学习武功等等。
但凡能有空余时间都用来陪云今安聊天。
云今安已经瘦到快要皮包骨了,但只要连穗岁来找他,他都努力摆出一脸轻松的模样。
最终,在十四岁的一个冬日,永久的闭上了眼。
离开前,云今安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原本我们名字的寓意应该是岁岁平安的,但‘安’就要离开你了,所有希望你在未来能找到新的‘安’,并且这个‘安’完完全全只属于你一个人。”
这天开始,连穗岁没有了空余时间。
反正桃苑山庄里,既没有要她陪的哥哥,也没有要她陪的弟弟了。
连穗岁十六那年执意的服下了药,让自己成为了桑承桉的药引。
也是在这一年,上官伊化名二丫混进了东宫与云今平相伴。
连穗岁再次来到京城的前一年,李桃以全新的身份进入了后宫中,成为了李采女。又用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晋升成为李美人。
至于云钺,那是完全没有认出李桃。
桑承桉听完整个故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吗,小平儿只比我小了不到四个月,也就是说那个人把我娘扔给连永之后就跑出去巡游逍遥快活了。”连穗岁的语气满满都是厌恶。
桑承桉还是有个疑问:“你为什么非要云今平继承皇位呢?我怎么感觉你师父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让你去那个位置的?”
“一开始,小平儿确实只是我出事的备选方案。”连穗岁挠了挠脸,“后来我不是成了药引嘛,我想着我不管是救了你立马死了,还是熬几年再死都没有差别,何苦多此一举往我这里绕一圈呢?于是我就开始给小平儿铺路。”
“这么说来,好像是我的错”
“跟你无关的,小时候是你救了快要饿死的我,但你体内的毒又是我亲身父亲下的,我是自愿把我用我的命来救你的。不过”连穗岁话音一转,“确实有人把锅扣在你身上。”
桑承桉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觉得,只是想着说既然怪了他就不能怪连穗岁了。
“对了,你知道我的名字的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