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世上更多的是双面人
“夫人这么厉害,才不会救不了!”桑承桉语气很是骄傲。
连穗岁放下手,靠在桑承桉的怀里给他讲了看诊的经过。
“中毒?”桑承桉疑惑道,“难道没有一个大夫检查出来吗?”
“应该是检查出来了,但是找不到根源问题无从下手去治疗,就干脆装傻了吧。”连穗岁捏着桑承桉的手指玩,“我会怀疑到郭夫人的身上,是因为我调查过郭家,当时我就觉得郭夫人的死有蹊跷。”
“这毒很麻烦吗?”
“相反,应该是很简单的毒,但能引发这种病因的毒不止一种,所以才要验尸确认具体的毒药。”
“这么说,郭小姐算是无妄之灾了?”
“我倒是觉得,下毒之人可能想要一尸两命,只不过发生了意外而已。”
“你有怀疑的对象了?”桑承桉一把抓住连穗岁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破案这种事,自然是大理寺的活儿,与我何干?”
“你说,郭大人会开棺验尸吗?”
连穗岁把手抽出来抓住了桑承桉的手:“就看在他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了。”
“我让人暗中盯着?”
“也行。”
郭府,郭洲的表情很是凝重。
郭茵婷强撑着坐直身子:“爹,女儿求求您,给娘验尸吧。”
“你也信了她的胡言乱语?”郭洲凝视着郭茵婷。
“爹,女儿一直以来都怀疑娘的死因。”郭茵婷眼含热泪,“只是爹您已经信了她的话,女儿也没有证据说服您。”
“你娘已经入土为安,何故扰了她清静!”
“娘如果真的是中毒而亡,九泉之下真的能得到安宁吗?”郭茵婷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郭洲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此事我自有定夺,你好好歇息吧。”
说完郭洲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了郭茵婷的院子。
一旁的丫鬟立马扶着快要倒下的郭茵婷:“小姐,小心身子啊。”
“你说,爹会去查我娘的死因吗?”
“老爷那么爱夫人肯定会的。”丫鬟安慰道。
“爹要是真的爱娘,还会信了那人的一面之词吗?”郭茵婷只觉得可笑,“我累了,你扶我躺下后就出去吧。”
“是,小姐。”
五更天时,郭洲带着几个人,离开了郭府。
早饭时,初七便把这个消息告知了二人。
“这么看来已故的郭夫人在郭大人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连穗岁却不这么认为。
“我觉得郭洲可能单纯不爽自己被女人耍的团团转。”
“这是何意?”桑承桉好奇的看着连穗岁,等着她为自己解答。
“郭夫人过世时但凡郭洲多查证一下,都能发现问题,可他却信了府上赵姨娘的话,后又全权交给赵姨娘操办葬礼。”
“所以是赵姨娘下的毒?”
“八九不离十吧,就算不是她下的毒肯定也是个知情人。”连穗岁喝了口粥,“郭洲是个自视过高的人,他根本就接受不了自己被女人耍的团团转的这个事实,所以他会去开棺验尸寻找真相的可能性很高。”
“真相找到了之后呢?郭大人是会休妻吗?”
“呵,这赵氏怕不是日子直接到头了,不过她好歹也给郭大人生了一个儿子,估计能留个全尸吧。”
桑承桉眉头紧皱:“这么狠吗?就一点也不顾夫妻情分了?”
“郭洲怕不是一想到自己的枕边人有如此深沉心思就恨得牙痒痒吧。”
“还以为郭洲办案公正严明是个好官呢。”桑承桉听得满脸嫌弃。
连穗岁放下粥碗擦了擦嘴:“不是所有人做官和做人都是一致的,这世上更多的是双面人。”
不出两日,郭府传来郭洲继室赵氏府中不慎摔死的消息。
等到郭府举行完葬礼等事宜已经是又过去了三天。
这日,一封帖子送到了桑府。
“看来,郭洲还是看中这个女儿了。”
“郭洲和他夫人是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是不假的。郭洲当年纳妾,是因为郭夫人久久没有怀孕担心他郭家无后亲自做的主。加上赵氏在二人面前伪装的很好,郭夫人也一直拿她当亲妹妹对待,看在郭夫人的面子上郭洲也会给赵氏几分面子。”
“终究还是识人不清。”桑承桉抱起连穗岁的木箱,“走吧夫人,去挫挫他郭洲作为男人的傲气!”
连穗岁被逗得开怀大笑:“走!”
这一次,郭洲是在郭府大门迎接的连穗岁。
郭洲抬手作揖:“有劳桑二少夫人。”
连穗岁抬手回礼:“定当竭尽全力。”
郭洲把郭茵婷所中之毒的毒方递给了连穗岁,连穗岁看过后心里有了底。
时隔五日,连穗岁再次见到了郭茵婷,她看起来更加憔悴了。
“桑二夫人。”郭茵婷看着连穗岁挤出一个笑容。
“郭小姐,实在笑不出来不必勉强的。”
郭茵婷上扬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浅浅地叹了口气。
“让桑二少夫人见笑了,这几日家中突发变故太多,不想让爹担心才强颜欢笑的。”
“在我面前便不用如此了。”
连穗岁再一次给郭茵婷把脉确认了病因。
“你说,我娘对她这么好,她为什么还要害我娘呢?”郭茵婷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倾诉一下。
连穗岁一边触碰了一下郭茵婷脸上的红疹一边说道:“人一旦有了强烈的欲望就会变成利己之人,这时候恩情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做了恶就不怕我娘去梦里找她算账吗?”
“永远不要觉得一个作恶之人还有所谓的良心,那不过是说出来哄骗心善之人以此来谋得生路罢了。”连穗岁又摸了摸颈部脉搏。
“这样吗”郭茵婷陷入了沉思。
连穗岁从木箱里拿出提前就写好的药方单子以及一瓶药膏。
把外敷内服一条一条讲清楚后,交给了郭茵婷的丫鬟。
“郭小姐先吃药治疗十天,十天后我再来施针。”
“有劳桑二少夫人了。”郭茵婷点头感谢,“对了,你叫我茵婷就好,想来我们应该差不多大。”
“既然如此,茵婷你也叫我穗岁就行。”叫个名字而已连穗岁也懒得矫情。
“嗯。”郭茵婷露出一丝不勉强的笑容,“谢谢你听我说一些糊涂话了。”
“茵婷不必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