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初七番外
初七的诞生,是因为奶奶给自己的父母下药。
他的父母并不相爱。
一切都是源自于初七奶奶的理所当然。
有了媳妇就不会去边境跟着军队了,于是奶奶给选了门亲事。
选好的姑娘不愿意?家里同意就行,女子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就会认命的。
自家儿子也不愿意?那就下剂猛药,只要有了孩子两个人肯定会安分守己。
如初七奶奶所愿,两人生米煮成了熟饭。
但,第二天一早初七父亲就收拾行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初七奶奶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初七母亲身上,认为是她没有用留不住丈夫。
在日复一日的责怪下,初七的母亲越来越憔悴。
许是愧疚,初七父亲求回京的桑修远帮忙看看妻子的处境,如果不好就拜托他夫人沈以峤帮帮忙把人带出自己家。
回到家后桑修远同沈以峤说了此事,沈以峤也不耽误立刻安排了人去看。
去的人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告诉沈以峤,初七母亲刚刚早产加难产生下孩子,人就要奄奄一息了。
下人离开的时候还听到这家老人说:“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活不成,跟他娘一样是个废物。”
沈以峤挺着八个月的肚子也不好乱跑,便马上让人去找了桑修远。
最终,桑家出了一笔钱,买下了初七母子。
初七奶奶则拿着这笔钱去给小儿子娶媳妇了。
只可惜,初七还没有满月,初七母亲便撒手人寰了。
“初七”这个名字是沈以峤取的小名,因为他出生那天正好是初七。
后来他的父亲也给他取了大名,但是初七不喜欢。
不久之后桑承桉足月出生,两人自幼一起长大。
桑承桉还没有出事之前,最瘦弱的一直都是初七,大家也都下意识的会去照顾初七。
桑承桉出事之后,桑修远带着桑承桉去寻医,而初七被父亲带去了边境。
这一天起,初七跟着桑家军锻炼习武。奈何他早产体质确实很差,加上确实没有天赋,练来练去也都是桑家军垫底水平。
在桑家军期间,因为父亲很忙,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古岐带着他。
相比和父亲的关系,初七跟古岐的关系要更好一些。
初七最终还是回到了桑家,跟在了桑承桉的身边。虽然是桑家军垫底水平,但危急时刻扛着桑承桉跑还是可以的!
后来,初七听说奶奶去世了。出于好奇打听了一下,发现是因为拿捏不了小儿子一家多年积怨给气死的。
初七心里挺爽快的,跑到自家母亲的坟前去分享了这个喜悦。
二十五岁那年,初七成亲了。
娶的是曾经在京城开武馆的老板的女儿任素素。
小时候任素素把初七打哭了,便答应长大之后嫁给初七赔罪。
没过多久武馆老板就带着全家人去了江南,初七也就忘了这件小事以及任素素这个人。
一场武举考试,任素素直接一路“杀”回京城,走到了殿试。
刚拜见完,任素素就嚷着自己回京是来嫁初七的。
云今岁自然是喜闻乐见初七能有好姻缘,便把她留在了宫里任职。
不久后,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了新上任的御林军副统领喜欢皇后身边的一等侍卫初七了。
初七尴尬的呀,也打不过任素素,只能躲着走。
兰苕忍不住打趣他:“多好的姑娘看上你,你怎么不知足还躲着人家。”
“小时候的承诺哪能作数,她确定她是真的喜欢我吗?再说了我也不记得我小时候认识什么任素素啊。”
虽然初七自己对成不成婚不报有什么期待,但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娶了人家姑娘吧。
兰苕细想,初七这话也是有些道理的。
“也是,婚姻大事确实不能儿戏。”
任素素躲在远处,看着两人聊得很开心的模样,瘪了瘪嘴。
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嚎啕大哭。
吓得任父还以为自家闺女在宫里被人欺负了。
“素素啊,怎么了?是不是宫里有人欺负你啊?你告诉爹爹,爹爹去告御状!”
任素素打开门,对着任父喊道:“都怪你,去什么江南啊!初七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那爹爹不也是为了你和你娘过得更好才去的。”任父有点委屈。
“得了吧,你在江南还不如你在京城是时候。”任素素拆台道,“我的姻缘都被你破坏了!”
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但任父很受伤。
任母连忙来劝:“京城好男儿多的是,咱们看别的。”
“我就要初七!就要初七!”
任素素关上门,一个捂在被子里继续哭。
一边哭一边垂着床:“死初七,臭初七,什么都忘了!”
任素素父母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豁出去了,为了女儿去一趟桑家吧!”任父下定决心道。
“初七严格来说也不是桑家的孩子,桑家能做他的主吗?”任母有些担心。
任父啧了一声:“初七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不可能做得了初七的主。”
“要我说还是得初七松口。”任母说道。
“可他父母这个情况,我担心初七是不是排斥成亲啊。”任父说出自己的担忧。
当年任家和初七的母亲家是邻居,关于初七母亲的事情知道也比较多。
说着说着,两人又叹了口气。
翌日,任素素顶着红肿的眼睛进宫去接班。
“你没事吧?”通宵了一晚上的同僚简直不敢相信。
她怎么比自己看起来还劳累?
任素素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等到吃饭休息时任素素跑去找了兰苕。
兰苕好奇地问:“任副统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任素素鼓起勇气:“你跟初七,是什么关系啊?”
“没有关系,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他。”兰苕简洁明了的说道。
任素素松了口气:“那就好。”
说完又委屈巴巴的看着兰苕:“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吗?”
兰苕挠了挠脸颊:“他确实说他不记得认识你。”
“小时候明明我俩待一起的时间最多啊,难道因为我揍了他吗?”任素素瘪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现在在工作时间,不可以哭!
任素素怕自己在别人面前丢脸,就赶紧回到了岗位。
兰苕回到云今岁寝宫,跟云今岁,桑承桉和初七说起了此事。
桑承桉和初七陷入了沉思。
云今岁有些好奇:“怎么了怎么了?”
“我好像知道她是谁了。”桑承桉回答道。
云今岁眼睛一亮:“谁!”
桑承桉说起了这段往事。
那时候姚桐秋带来了个小姑娘,说是远房亲戚过来一起玩。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有些认生她也没怎么说话。
听姚桐秋说是亲戚,以为也姓姚,几人就一直管人叫姚家妹妹。
初七当时还是病弱之士,只在一旁坐着看他们疯,这姚家妹妹来了之后也算是有个人陪他一起坐着。
所以两人也比较熟络。
“原来不姓姚,姓任啊。”桑承桉看向初七:“所以你当时说了什么,让人家揍了你一顿?”
初七挠头:“我真不记得了,我那时候的事儿基本都不记得了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倒是句实话,初七在军营里伤了脑袋,导致桑家军之前的很多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初七,遇到了宫里日常巡查的任素素。
任素素现在是在巡查中,并没有给初七过多的好脸色,就是瞪了他一眼。
初七有些心虚的转移了视线。
得空时,初七去找了进宫来接桑然回家的姚桐秋。
“对啊,素素就是当年的小姑娘,你真不记得了?”姚桐秋看初七的眼神带着点鄙夷。
初七内疚极了,这件事好像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踌躇间,云舒欣的球正正好好的砸在了初七的头上,初七当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么弱啊?”云舒欣一边说着一边赶紧让人宣太医来。
初七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儿时被自己的遗忘的事情。
“初七,你长大了娶我好不好。”
“不好。”
然后初七被任素素揍哭了。
“我把你揍了,长大以后嫁给你赔罪!”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