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双人计
“你这唱的是哪出儿啊?”我没好气地说道。
花玉帆并没有生气,而是走近我并轻抚着我的胳膊说:“过去都是我的不对,现在我大彻大悟了,等看完戏我请你喝咖啡,算是赔罪,好吗?”
一想到那天打电话所受到的屈辱就想狠狠和她撕个痛快,但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她这么一说什么也骂不出口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内心举棋不定。
她看我还有些犹豫,就一把拉起我的手往剧场里走,边走边说:“好啦!一会儿看完戏我和骆艺天一起和你赔罪!”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如果今天能解开我的心结也算是件令人宽慰的好事,所以也没有拒绝,就随着她进去看戏了。
一进剧场,花玉帆就拉着我在第二排中央的位置坐下了,这个位置还不错,我能够不戴眼镜就很清楚地观察到演员的表情。我都不知道这戏叫什么名字,为了不影响周围观众看戏就没有问花玉帆,只是看着眼前的演员们在台上纵情舞动着曼妙的身姿。
随着乐曲的停止,俊男靓女们也逐渐在舞台上消失,除了骆艺天。
这时灯光瞬间熄灭,再亮起时,只呈圆弧状照耀在骆艺天所在的舞台中央的位置,只见骆艺天忽然把上半身的白背心迅速一脱,然后“啪”的一声使劲往他脚边的地上一扔,那魅惑的腹肌令无数在场的女观众为之尖叫,他整个人就只穿着一条黑裤子,光着脚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说:
“很久很久以前,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她并不爱我,她说她只爱她自己,生活早让她累觉不爱。我却怎么也不相信,于是我就开始疯狂地追求她。”
这时,玫瑰穿着黑色的长裙从舞台右侧缓缓朝他走来,而他依然面无表情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当玫瑰走到骆艺天的身旁,她忽然跪倒在他的脚边,然后啜泣起来。骆艺天也随即双膝跪地,一把将玫瑰搂在怀里,他们两个就那样抱在一起哭
我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那天骆艺天带玫瑰去医院堕胎的情形,顿然觉得生活有时就能折射出戏剧的影子,演员的气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们塑造的角色。然而望着舞台上卖力演出的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是很出色的演员,因为我就算在现实中与他们有过些许接触,也被此刻他们精彩的演绎深深地吸引住了注意力:
后来他费尽心思最后终于追上了她,他们结婚后还生了一个女儿,但就在女儿四岁大时,她却自杀了,因为他一次喝多了嫌弃她和他在一起时已经不是处女,而她在那个夜晚想起了自己初一时被数学老师强奸的事情
当一切定格在他跪在她的坟前默默忏悔的那一刻,剧场里响起了梅艳芳的那首《女人花》,歌词凄美动人,让在场的观众无一不为之动容,谢幕时掌声如雷,我也情不自禁地跟着鼓起掌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脸上也流淌出两行清泪
散场的时候,花玉帆说在剧场门口等骆艺天就好。我便随她站在那等着,看着眼前的花玉帆,我忽然内心感慨万千,刚才那部戏无非是反讽剧,用女主悲惨的命运阐述了当代社会依然存在歧视女性的残酷事实,花玉帆能为了元欢整容成我这个样子,该是爱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如此,我们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
不一会儿骆艺天就换了衣服出来了,我们一起去剧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找个角落里坐下,我依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一直保持着沉默,只听坐在我对面的花玉帆和骆艺天两个人在那里振振有词地轮番解释着:
先是花玉帆微笑着柔声细语地对我说:“对不起,莫然,我承认是我从中捣鬼让元欢和他妈以为你和张萌、艺天都有一腿,元欢为了报复你才那天在电话里和我一起那么伤你,但现在我彻底醒了,因为我发现除了你我之外,他还有很多个女人,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妈也没觉得他那样有什么不对,还跟我说什么是个男人都会花,元欢一点也不值得我们爱,我为了这样的他伤害到心底善良的你,实在是对不起!”
紧接着骆艺天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后意味深长地说:“对不起,之前我不了解内情,偶尔刁难你全是小花让我那么做的,经历这么多后,现在她明白只有我对她一心一意地好,她决定永远和我在一起了,也把一切都向我坦白了,你的确很无辜,我们不该那么对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
望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整容成与我极其相似的样子,一个天生酷似元欢,我忽然觉得生活实在是可笑,所以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这一笑让他俩有些紧张,花玉帆还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你觉得这次我们依然还是骗你的?”
我摇了摇头,淡然地回答说:“其实是不是真的对我来说早就无所谓了,因为我现在也想开了,所以你们也别太在意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花玉帆略带惊色地说:“那你就这么甘心被一个坏男人糟蹋了自己?”
说到了这个痛点,我拿起刚点的那杯卡布奇诺大口喝了半杯,然后舔了舔嘴边的奶油,哀叹道:“那还能怎么样呢?”
“不如你我联手报复他吧!”
花玉帆这话一开口,就让我断定这一次她肯定没有骗我。这女人爱到了极致,如果伤透了心就要由爱转恨,我多想告诉她我也曾想把元欢千刀万剐,但我真怕我透露越多对元欢的恨意,她这张巧嘴就越能说服我和她同仇敌忾。
所以我只是故作无动于衷状,云淡风轻地说:“算了吧,不值得!”
没想到骆艺天却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这样的垃圾,不教训教训他,只会害了更多好姑娘!陶小姐,你就别心软了!我愿意帮你们!”
我假笑了下,不想直面回应这个问题,所以就转移话题说:“既然都不爱了,小花,你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样子整回去呢?”
“我已经在帮她联系权威的整容医院了,她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骆艺天忙为女友辩解道。
我忽然好羡慕花玉帆,把剩下的卡布基诺喝完后,便匆匆和他们告别说:“复仇的事情,你们容我考虑考虑吧,今天我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拜拜!”
临走前在他们的主动要求下互加了微信,然后我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馆了,这时外面打起了雷,我赶紧加价打了辆车回家。
靠在车后座的椅背上,我感觉头晕沉沉的,忽然电话响了,是未知号码,我一接,是老丁的声音,他有些着急地说:“莫然,你能现在到公司来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