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了情
再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空无一人,只有我自己。
我想我可能晕了过去,然后被张萌送到医院了吧!可现在,他又去哪了呢?
怎样都好,终究是我欠张萌的多一些!
我的手一动,感觉针扎般的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插着针管打点滴呢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只感觉自己浑身没劲,心里疼得鲜血直流,仿佛是走到了绝望的边缘。我不知道如何描述我此时的感觉,总之是痛苦到极致了。我不关心我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我只在意我的爱情极有可能就要在刚看到一丝希望之后就这么付之一炬了,可是我不要这样!我不相信元欢会背叛我!那个信誓旦旦地给我戴上钻戒的人怎么会说话不算话!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我不要我们之间有误会!
我怎么也想不通,我一定要把一切都搞清楚,我觉得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
我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把插在左手腕上的针管使劲一拔,任随即溢出的鲜血流淌在腕间,我迅速扫视了一遍房间,终于看到自己的黑色手提包就放在墙角边的椅子上,我本想下床飞奔过去从包里掏出手机,谁知道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这时元欢突然跑了进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他一边轻轻地把我抱回病床上,一边紧蹙着眉头说:“你这是干什么?我都回来了”
我看着元欢,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有眼泪在不争气地争先恐后地不断溢出
张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他站在我的床尾边,怒气冲冲地说:“对不起,莫然,是我打电话把他叫回来的!我觉得他欠我们一个解释!”
元欢一听也急了,用质问的口气指着张萌说:“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欠我们一个解释’?!我用得着和你解释么?!”
张萌却一点气势都不减,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当然!你答应过要好好对莫然的!现在她这样,你不觉得自己食言了么?”
元欢忽然哑口无言,这时护士推车而进,凶巴巴地冲着他俩嚷道:“要吵出去吵去!这里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保持安静!”
那个护士看起来岁数得有三、四十岁了,看装扮应该是护士长,她从车里拿了要换的药走到我床边,一把推开元欢,一边给我换药,一边嘴里嘟囔着:“傻姑娘!再怎么着咱也不能作贱自己的身体啊!可不能再拔了啊,这药是给你消炎的”
我问她给我消什么炎,她没直说,把床头柜上的病历本往我胸前一丢,我打开里面夹着的化验单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全看不懂,但却看到医生诊断那一栏清清楚楚的写着“泌尿性感染”!我怎么会得这种病呢?我什么都没干,只是那天和元欢
我不敢再往下想,但感觉自己更委屈了,哭的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就活脱脱像个林妹妹,只知道哭护士长用酒精给我的手腕止血消毒后,重新又把针管扎进了我的血管,我的腕部皮肤瞬间感觉到刺激般的疼痛,心里却也觉得有些痛快,也许这种时候,身体的疼痛可以帮助缓解心里的疼痛吧
“你们不行就都出去吧!不然这样她怎么休息?”护士长严厉地对元欢和张萌说。
可他俩谁也不动,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
我不想再这么僵下去,就有气无力地开口说:“谢谢您他俩在这儿没事儿的您放心张萌,我渴了你帮我去接杯热水吧”
护士长把换下的药液袋放进小车里,就推着车走了,走到门口回头甩下一句“你俩再嚷嚷我就叫保安啊!”这才放心离开。
张萌从我包里掏出手机塞到了我的手里,让我有事儿立即给他打电话,然后就出去给我找水了。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元欢两个人了,然而我们却都沉默着,房间里静悄悄的,安静的甚至都能听见架子上的药袋里点滴滴落的声音,我感觉流淌进我身体的不是什么消炎药,而是镇静剂,每一滴都滴落在我糊涂的心海,渴望拯救我这愁苦不堪、不知好歹的灵魂
我从来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也许真的是我太傻了吧!
但无论如何,我首先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所以我主动开口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出去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来着?”
元欢望着我,那双眼睛曾让我沉迷,现在却让我感觉怎么也猜不透。
他没有说话,也许是愧疚的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想自欺欺人,所以就一针见血地接着说道:“你就招了吧!你心里清楚,我只和你一个男人上过床,所以我泌尿性感染的病源就是你!”虽然我上学时理科并不好,但生理课上讲过的有关女性的健康常识我还是记得挺清楚的,我从没有过这种病,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他终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但丝毫没有愧疚之意,他走过来坐到我的床边,本想用手抚摸我的头发,可是我一扭头躲开了,于是他低下了头,低声说道:
“对不起,莫然,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我去广州其实也是想处理好这件事情,我之前曾在广州待了两年,刚开始在那边做珠宝生意本来小有起色,有个女的追我,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她,但她长得很妖艳、带出去谈生意有面子,我就和她住在一起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越做越赔,她也和我分手了最近有个广州的朋友在酒吧撞到了她,说是和好几个男人一起鬼混,看起来都是大款,后来我托人四方打探才搞清楚,原来她有好多男朋友,哪个有钱就跟谁,我估计也是和她在一起那段时间身上才染上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和你一起就把一些病菌带给你了”
“呵呵”,我冷笑了下,咬牙切齿地骂道:“所以你就是好人了?你就是无辜的了?!那你怎么还和我说赚到第一桶金了?前后逻辑对的上吗?编瞎话都不会编!”
元欢缓缓抬起头,他盯着我看,我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假的了,可那双大眼睛此时在我心里变得黯然失色,此时我只觉得他的双目空洞无比,他浑身散发的也全是野兽般的气息。他着急地解释说:“我去,是让她帮忙介绍生意,她这种风尘女子人脉很广,我想她这点我还用得上,同时和她声明我快和你结婚了,除了生意上的往来,其他想法不要再有”
“那怎么给你打电话是她接的?后来怎么都打不通了?!”我穷追不舍地问。
“我和她说我要结婚,她就闹起情绪来了,这时你打电话过来,她就抢过电话不让我接,还说要不按照她的意思来这次生意就泡汤了后来我好不容易想办法把她支使走了,打开手机就看到张萌发微信说你住院了,我就赶紧坐最快的一班航班回京来看你了”
元欢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可是我却听得赶紧脑仁越来越疼感觉脑浆子都要炸出来了!
我感觉自己的情绪越来越炽烈,仿佛到了自己难以忍受的地步,于是紧闭起双眼对他厉声说道:“好了,我不想听了!你走吧!我想好好静一静!”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他没有再多说,很快就离开了,也许是觉得理亏、多说真的无益吧!
我没有再哭,只是闭上双眼极力地想解决办法。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元欢是否满嘴跑火车,无论真相如何,他刚才的那番解释已经足以让我心灰意冷了,他变得和程爱一样可怕,女人在他眼里成了被利用的工具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这病到底有治没治!
我刚想按铃叫护士请医生过来,张萌就端着冒着热气的一次性纸杯进来了,他把水杯递给我,体贴地说:“这层水没了,还没换,我跑楼上给你接了杯温水,快喝吧!”
我喝了一小口,温度刚刚好,然后就一饮而尽,我是真的渴了。
喝完张萌主动从我手中接过纸杯扔到了纸篓里,我知道医生肯定是第一时间把我的病情如实告诉了他,他肯定是最清楚不过了,索性就着急地问他:“医生怎么说?我这还有的治吗?不会得什么性病吧?!”
张萌咬了咬嘴唇,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你放心吧!你只是有点泌尿性感染,医生说打几天点滴消炎,回去多喝水就没事了!不过,过几天还要来化验确定下!还有一定要注意卫生!”
我十分羞愧地低下了头,在张萌面前我感觉无地自容,为了满足自己少女时代的爱情梦想,我一度辜负了他,然而就在以为幸福到来、梦想成真的时候,一切却都分崩离析了,最后落得身心早已不似从前单纯,却只剩下一个他陪我共渡难关,这样的情,让我以后拿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