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抉择

    “都出去吧，我陪玛丽女士最后一程。”昆特低声说道，这句话仿佛又将众人扯入另一个悲伤旋涡，他们都清楚昆特接下来要做什么。

    周昂星第一个走出了房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求求你，让我们走吧。我会守口如瓶，就当自己从没来过这里。”刚一下楼，周昂星就听到了伊森恳求的声音。

    “你哥哥需要休息，等昆特下来，他会决定你们的去留。”小武堵在大门前。淡漠地说道。

    周昂星在上楼前就让小武留下盯好伊森，此时他的哥哥已经苏醒过来，但意识还很模糊，被伊森艰难地架在肩膀上。

    “你也听到刚刚那个龙国人的话了，他不会让我们离开的，求求你了，就当发发慈悲。”

    眼看伊森就要上前，小武直接掏出手枪，声音里透出了杀气：“我不想说第二遍，退后，等昆特下来会做决定。”

    伊森被小武突如其来的警告吓得愣在了原地，此时周昂星也来到了一楼。

    看着伊森的背影，周昂星抽出军刀，缓步靠近。他已经做好决定，不能让医院陷入危险，既然没人愿意来做这个坏人，那就由他来当。

    “周，你要做什么！”马洛快步来到周昂星面前，拉住了他。

    伊森也看到了周昂星，惊的直接瘫倒在地。

    本来就拖着伤员走了一晚上，这前有枪，后有刀的。让他的心灵和身体已经完全透支。

    “让开！”周昂星沉声说道。语气里已经明显能听出烦躁。

    “周！你这是在谋杀！”马洛的声音也不自觉提高，随即仿佛想到刚刚玛丽女士的话，语气又开始软了下来。

    “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说这句话时，马洛眼底藏着哀求。

    “周，不管是谁，都不能将他人随意置之死地。继续这样下去，你会迷失的。”

    周昂星知道自己的决定会带来什么后果，他一直都很清醒。

    “你拦不住我的，不想受伤的话，请你离开。”周昂星丝毫没有动摇，语气依然坚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老人想要上来劝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站在二人的立场上，其实谁都没有错。

    “让他们走吧……”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昆特的话语像孤灯为众人指明了道路。

    伊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架起伤员越过小武，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了。

    周昂星刚想上前阻止，却被小武给拦了下来。

    他知道昆特已经下达命令，只能无奈叹了口气，默默收起军刀。

    “伊森，记住你的承诺，这里有很多病人，我们不想被外人打扰。”昆特说道。

    看到没有人追上来，伊森在门外站住，转身对着医院的众人再次鞠了一躬。背起自己的哥哥，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周，走吧，老人们在后院为玛丽女士举办了葬礼。”奥菲莉亚来到他的身边，轻轻拉起他的手腕。

    周昂星转头望向奥菲莉亚，她的目光中满是理解与温柔。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纷扰暂时按下，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向后院，那里，老人们正以他们的方式，为玛丽女士举行一场简单而庄重的告别仪式。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这片临时圈出小墓地上，为这悲伤的时刻带来一丝温暖。周昂星站在人群的边缘，望着那些低头默哀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玛丽女士的墓碑是用树枝做成的简易十字架，连马洛的父亲都没有葬在这里。

    众人心里都清楚，这是医院的第一座坟墓，但绝不会是最后一座。

    “她的离世，让我们深感痛惜。她的空缺，让我们感到巨大的失落。但正是这份痛苦和失落，让我们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她在我们生命中的重要性。她的精神和理想，将会永远陪伴着我们，指引我们前行。”

    有老人自发充当起了牧师，站在人前念起了悼词。

    昆特不知何时出现在周昂星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表达歉意：“抱歉，周……”

    周昂星以为昆特说的是放走伊森的事情，他缓缓摇了摇头：“昆特，你现在是领袖，你没有过错，也不能认错……”

    “我说的不是伊森的事情。”昆特目光注视着前方。玛丽女士的遗体包裹着白布，正缓缓下葬。

    “周，我说的是你提出的计划……抱歉，我不同意。”昆特语气里的坚定让周昂星有些侧目。

    “昆特，你会后悔的，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想要得到，必定失去。”周昂星缓缓说道。

    “也许吧……但我会想想其他办法。周，你想要离开医院了吗？”

    昆特知道周昂星是一个天生的独行者，如果他想离开，没人能拦住他。

    周昂星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要离开，我会提前和你说的。”

    “是吗，谢谢……”

    这一刻，虽然昆特没有采纳自己的计划，但周昂星还是选择继续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