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酒杯不大,里面更是只有浅浅的一层薄酒,她一口就能喝完。
酒盏递到唇边,夏卿辞微微仰头,一口抿尽。
对面的慕璟看着她喝完,也跟着举起了酒盏。
夏卿辞小脸皱起,难受的吐了吐舌。
有点辣,还有点苦涩,总而言之,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慕璟倒是习惯了这个味道,酒酿的一般,但是因为是和夏卿辞一起喝的,好像便格外香醇了些。
他甚至觉得,比以往他喝的所有酒都要好喝。
只是一小口,夏卿辞便有些上脸,双颊渐渐变得酡红,嘴唇被酒液浸湿,泛着一层水光,瞧着香软可口。
慕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有些担心的问道:“夏小姐,你这是醉了吗?”
夏卿辞摇了摇头,冰凉的双手上滚烫的脸颊,给脸上降了降温。
“我酒量也没有这么不好,只是一小口,哪里就至于醉了。我只是一喝酒就容易脸红,没什么事。”
夏卿辞皱了皱小巧的鼻子,鼻尖的红痣颜色好像更深了几分。
她娇懒道:“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喜欢喝酒,味道奇怪死了,又苦又涩的。”
慕璟失笑道:“酒大差不差,都是带些苦涩味道的。这么看来,夏小姐以后怕是喝不了酒了。”
夏卿辞不服气道:“我能喝果酒,甜甜的,就很好喝。”
果酒,嗯,也算酒吧。
慕璟不愿意反驳她,便配合的点点头。
“那看来我以后,要学学果酒该怎么酿了。以后,或许可以让夏小姐再帮我品尝一次。”
夏卿辞傲娇的抬起下巴:“哼,那也要你酿的好喝才行。”
慕璟眼底笑意渐深,道:“那我努力,一定酿出让夏小姐觉得好喝的果酒出来。”
他说话时,看向夏卿辞的眼神总是宠溺又情深的。
没表明心迹前,还会收敛点。可是说开后,慕璟便是半点不遮掩了。
夏卿辞被他看的面皮发热,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好像又升回来了。
她忍不住了,恶狠狠的瞪了慕璟一眼,娇斥道:“你不许看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月至中央,已经很晚了。
夏卿辞伸手便要推他离开,却被慕璟一把握住了左手手腕。
皓腕纤细雪白,似乎一捏就碎。
夏卿辞抽了两下,没抽出来。
她气哼哼道:“你要做什么?”
慕璟垂眸,另一只手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
“我只是,想给夏小姐这个。”
手掌摊开,是一段编好的五彩线,尾端带着点流苏,还系了一个小小的符箓。
夏卿辞停止了挣扎,呆呆的看着他手心的五彩线。
好一会儿,她才问道:“是你自己编的?”
慕璟点了点头:“对。符箓是我在静安寺求的,托了尘大师开过光。”
他低声道:“你前段日子又是刺杀又是遇到狼群,还病了好几次。我想,给夏小姐求个平安符,好保佑夏小姐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夏卿辞歪头看他,睫毛轻颤,细声道:“我之前还得了了尘大师的佛珠,一直随身带着呢,也没见有什么用处。”
慕璟手指微微蜷缩了下,似乎要把东西收回去。
夏卿辞见状,又道:“不过,多一个保平安的符箓,也挺好的。”
她轻轻晃了晃左手手臂,柔声道:“你先放开我。”
声音又娇又软,听的慕璟身后一酥。
这还是第一次,夏卿辞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不自觉的,慕璟便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夏卿辞收回左手,手指拉开右边衣袖。
只见她右手手腕处已经绑着一根五彩线。
夏卿辞道:“这是碧水给我编的,说是驱邪避讳。既然你也给我编了一根,那就戴在一起吧。”
她说着,伸出右手,绵软白皙的手臂递向慕璟的方向。
慕璟低垂着头,眼神专注的看着她的一截手腕。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五彩线,轻柔的为夏卿辞戴上。
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佳人相见一千年。
“戴好了。”
慕璟抬头,温柔的朝着她笑。
夏卿辞迅速抽回手臂,被他手掌碰过的地方仿佛也沾上了他的温度,灼热滚烫,久久不散。
夏卿辞垂眸,看着手腕上戴着的两条五彩线。
碧水的手艺明显更好些,编织的更精致。
相比起来,慕璟就差了点,但勉强也算好看。
想到慕璟平时舞刀弄枪的一双手,居然会像个小姑娘一样,拿着几根丝线编织,夏卿辞就有些想笑。
这么想着,她也是真的笑了出来。
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眼中带着几分甜蜜。
可惜她此时低着头,慕璟瞧不见她脸上的神情。
他问道:“夏小姐觉得怎么样?”
夏卿辞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但还是看得清她眼中带着的笑意。
她故作不在意道:“还不错,挺好看的。不过没碧水编的好。”
慕璟有几分惭愧:“我学了不久,编出来定是不如你的侍女好的。”
夏卿辞没回他的话,只是突然转身去了内室。
一阵翻箱倒柜后,她从柜子里的箱笼里拿出了一个小匣子。
慕璟不知道她去干嘛了,但还是乖乖在窗边等着。
夏卿辞当着他的面打开匣子,里面是一个绣的丑丑的荷包。
走线一点不工整不说,荷包上的平安二字还沾上了一点血迹。
夏卿辞把匣子连带荷包一起塞到慕璟怀里,明明是在送东西,她却依旧是一副傲娇模样。
“礼尚往来,你给我送了东西,我也送你一样。”
慕璟手足无措的抱着匣子,看着那个荷包,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这个荷包应该是夏卿辞亲手绣的?
果然,只听夏卿辞道:“先说好啊,这可不是我专门为你绣的。是本来要给我爹爹绣做生辰礼的,只是第一次绣,实在太丑了,我送不出手,就自己留下了。”
“你,你爱要不要。反正也不好看,你要是不喜欢也不用还给我,扔掉就好。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夏卿辞扭过头去,句句不在意,但慕璟又能从她的每一句话中听出她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