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1000章
叶之寒虽然在和楚瑄说话,可余光一直有在注意远处的夏卿辞。
见她揉着赵瓒的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他还以为,那是他的专属。
也是,赵瓒同夏卿辞青梅竹马,感情自然不一般,亲密些也无可厚非。
叶之寒不免有些自怨自艾,冰寒的脸上多了一抹失落。
他不想再看那边温馨的场面,却控制不住的去关注夏卿辞。
小姑娘双眼望过来,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脸白的几近透明。
琥珀色的瞳仁像是蜜糖,对着他微微一弯,像一汪月牙儿。
叶之寒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动着,急促的像是要跳出胸膛。
那些低落失望的情绪全部抛之脑后,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笑。
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有彼此和楚瑄知道。
楚瑄看的清楚,他是真没想到叶之寒还有这个本事。
本来还讨厌他的小姑娘,就这么一会儿,就被叶之寒勾的在这跟他眉目传情。
江湖上推崇他的人,知道他们心中正义凛然,高不可攀的叶大侠其实是个惯会勾引人的狐媚子吗。
叶之寒还不知道自己在楚瑄心中已经成了狐狸精,当代褒姒。
他紧了紧怀中的风筝,对楚瑄道:“今日,我便会从你府搬出去。”
原本他想的是来上京待一段日子就离开,所以就听楚瑄的一直住在侯府。
可是现在他不打算走了,而且又同楚瑄闹成这样,再住下去也不合适。
楚瑄恨不得眼不见为净:“随你。”
反正叶之寒身上有银两,也不至于没地方住。
她们一行人玩到傍晚时分,夏卿辞还吵着看了会日落,这才准备离开。
一堆人聚着往马车处走,夏卿辞趁着这个时机,想要去扯叶之寒的衣袖。
扯是扯上了,但不是叶之寒的,是楚瑄。
他一直暗自观察着夏卿辞,见她有小动作,便立刻插到了她和叶之寒中间。
楚瑄笑容温和,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阿辞有事吗?”
夏卿辞果断的松开手,讪笑道:“没,没有,我手滑,不小心碰上了。”
烂透了的借口,楚瑄也不拆穿她。只一直站在她身后,完全挡住了叶之寒的身影。
直到上了马车,夏卿辞都没能再和叶之寒有任何接触。
楚瑄和叶之寒骑马跟在后头,护送着她们回城。
方才楚瑄的举动全被叶之寒看在眼底,他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平静道:“你没必要这样。”
楚瑄冷笑,道:“没必要哪样?要是刚刚我没过去,你们的手只怕都牵起来了吧。”
“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我不会拆穿你们。但让我看着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亲近,叶之寒,你觉得可能吗?”
楚瑄就差把你在痴心妄想几个大字写脸上了。
叶之寒还是第一次知道楚瑄也会这样嘲讽人,一点也没有之前温润如玉的模样。
不管怎样,在夏卿辞这件事上,是他理亏。
楚瑄无辜被他骗了,他要说就让他说两句吧。
叶之寒薄唇紧抿着,没有反驳。
等进了城,又过了几条街道,便要分开了。
尚书府和荣阳侯府是相反的方向,马车平稳的朝着右边驶去。
转弯时,一侧的车帘被掀起,夏卿辞自帘子后探出小半张侧脸来。
她本想看一眼叶之寒,却没想到撞上了楚瑄紧盯过来的目光。
夏卿辞粉唇轻抿,她觉得楚瑄今日实在奇怪,自从她和叶之寒捡完风筝回来,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总要盯着他们,脸上虽然还笑着,可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唔,该不会楚瑄哥哥知道了她和叶之寒的事了吧。
夏卿辞暗暗想到,可是知道也没什么吧,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最多最多再抱了一下。
还,还说了喜欢什么的话……但,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啊。
她这么好看,叶之寒当然会喜欢她啊。看在叶之寒那么听话的份上,那她也喜欢一点点叶之寒,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虽然在心中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夏卿辞还是默默的放下了车帘。
入夜,夏卿辞沐浴后,闲适的倚在暖榻上。
天气渐热,就算是半夜里空气中也带着股闷热。
因此,她只穿了身藕荷色的纱衣纱裤,领口宽大,露出的肌肤莹润白皙。
此时已是子时,侍女们都被她打发出去休息了。
夏卿辞辗转反侧到现在,还是睡不着,所幸不睡了。拿了本杂记就躺在暖榻上看了起来。
她打开了一点窗户缝,凉凉的夜风吹进来,夏卿辞舒缓的眯起了眼睛。
本来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了细碎的“窸窣”声。
夏卿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她倏的打开窗户,娇斥道:“慕璟!你又来做什么呀!”
窗外的男人身型高大,倒是和慕璟差不多,黑色的衣服让他在深夜里便于隐藏。
腰侧佩剑,普通的剑鞘上挂着一个火红色的剑穗。上面的流苏随着轻风吹过,一摇一摆。
无论如何,外面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慕璟。
夏卿辞咽了咽口水,哪怕任性如她,也知道当着白天刚说完喜欢的男人面前,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是有多过分的一件事。
要是叶之寒敢这么对她,夏卿辞都敢拿他手里的剑给他捅个对穿。
沉默了几息,夏卿辞决定先发制人。
她质问道:“你怎么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的。”
叶之寒把她那句“慕璟”听的清清楚楚。
他知道慕璟是谁,那次猎场来找夏卿辞的男人,当朝靖王。
大家都是男人,又都对夏卿辞怀着心思,早在那时,叶之寒就发现了慕璟对夏卿辞的不一样。
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已经进展到夜间私下会面的地步了。
那夏卿辞白日对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只是为了耍他吗?
叶之寒思绪拧成一团乱麻,明明平日里是那么冷静一个人,偏偏遇到夏卿辞的事,脑子就变成浆糊了。
想东想西,自怨自艾,真像那担心妻子出去找男人的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