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比试
楚襄回道：“他是我哥带回来的好友，在上京的日子自然是住在我家了。”
夏卿辞声音糯糯的，贴着她不满的抱怨：“那我以后来找你，不就又会撞见他了。”
“你都不知道，我刚刚就说了他一句，他就回头瞪我呢，板着一张脸，好吓人。”
叶之寒内力深厚，即使夏卿辞声音不大，但他还是听到了她的话。
他有些无奈，他真的没有要吓她的意思。
只是，他不擅长笑，也习惯了冷脸。
夏卿辞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楚襄一看就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果不其然，夏卿辞附耳对她说了几句，听的楚襄皱起眉头。
“你确定？”
夏卿辞坚定的点点头。
楚襄无奈道：“好吧。”
楚襄叫住叶之寒：“叶公子，你愿意再比试一场吗？”
叶之寒问道：“郡主要和我比试？”
楚襄摇头，一把拉过夏卿辞，道：“是阿玖，她想同你比试。”
少女抿着淡粉的唇，略带挑衅的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里一派纯然。
叶之寒垂眸，一时没有答话。
他手指无意识的开始敲击挂在身侧的剑鞘，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要答应吗？如果夏卿辞赢了倒没什么，要是输了的话……
明明没见过，他脑中却突然浮现出少女哭泣的样子。
眼尾泛着嫣红，漆黑澄澈的双眸浸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
轻轻一眨，几颗眼泪便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一路淌下。
楚瑄见叶之寒沉默，还以为他不愿意。
“阿辞不如和我比试比试，之寒的箭法还要再练习。”
“我不要。”
夏卿辞指着叶之寒，坚持道：“我就要和他比。”
“叶之寒，你不敢吗？”
叶之寒终于抬头，道：“好。”
见他答应，夏卿辞面露喜色，她眉眼弯弯，清透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恶意。
“事先说好，你要是输了，你得给我下……”
“咳！咳！”耳边传来楚襄的几声咳嗽。
夏卿辞只好把“下跪”二字吞了回去，她改口道：“给我奉茶认错，向你之前说我恶毒的话道歉。”
夏卿辞可是很记仇的，要不是看在叶之寒是楚瑄好友的份上，她早就找人套他麻袋了。
当然，此时的夏卿辞还不知道叶之寒的武功。
就算她真的找人来教训叶之寒，估计麻袋还没展开呢，人就已经被叶之寒打趴了。
叶之寒没有反对的意思，他也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说，道歉是应该的。
奉茶也没什么，他不是高门贵子，没有那么多礼仪规矩，也不觉得对女子奉茶认错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
尤其，对方还是不是别的女子，而是夏卿辞。
只是，叶之寒有些疑惑，问道：“若是你输了呢？”
夏卿辞气呼呼的，道：“乌鸦嘴，我才不会输。”
她也是自小跟着楚襄一起练箭的，虽然不如楚襄，但十箭中五还是没问题的。
就刚刚叶之寒那准头，她肯定能赢。
夏卿辞不情不愿，道：“如果你真的赢了，那我就不计较你说我恶毒的事了。”
很好，不管谁输谁赢，夏卿辞都没有损失。
这种惩罚，也就她说的出口了。
偏偏叶之寒也不反对，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夏卿辞其实也好久没碰过弓箭了，要不是看叶之寒技术实在太差劲，她也不会提出比试。
她拿起楚襄的弓，先射了几箭找找感觉。
很好，全部脱靶了。
夏卿辞突然有些慌了，她好像有点太高估自己了。
话说的那么满，要是真的输给叶之寒了，那就太丢脸了。
“身体放松，静心。”
楚瑄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
“背部挺直了，调整呼吸，你的目光要与弓部平行。很好，拉弓，射。”
夏卿辞松手，羽箭飞出，稳稳钉入箭靶。
虽然离靶心还差些，但好歹是不脱靶了。
楚瑄满意点点头，温声道：“继续，你本来就有基础，只是太久不练生疏了。”
有了楚瑄在一旁教导，夏卿辞很快就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羽箭再一次飞出，这次，正中靶心。
“阿玖好棒！”楚襄捧场的鼓起掌。
楚瑄也赞道：“这一箭射的很好。”
夏卿辞听着这些夸奖，满意的放下了弓。
她眼角眉梢尽带笑意，看向叶之寒，道：“我们开始吧。”
叶之寒的学习能力很强，尤其是像他这种有着绝佳天赋的习武之人，对各类兵器上手都很快。
他在此之前没怎么碰过弓箭，因此无论是准头还是姿势都显得有些生涩。
但练习了这会儿，也已经开始找到感觉了。
比试的最开始还是夏卿辞领先，她一连好几箭都射中了靶心。
赛程还未过半，只听“咻”的一声。
叶之寒的箭靶上，终于多了一只正中圆心的箭矢。
夏卿辞瞥了他一眼，只当他运气好，没放在心上。
直到叶之寒的第二箭，第三箭……全中了。
怎么会这样？她心里有些紧张，手上一个不稳，这一箭又脱靶了。
两个人的差距逐渐缩小，眼看箭筒里的箭矢越来越少，夏卿辞却又失误了一次。
被赶上来了，夏卿辞握着仅剩的一支箭，有些沮丧。
除非叶之寒的最后一箭也失误了，不然她输定了。
但想想也不可能，叶之寒状态越来越好，最后一箭定然也是会命中的。
有点丢脸，夏卿辞抿唇，剔透的双眼中带着些许委屈，早知道话就不说那么满了。
该死，叶之寒这个时候肯定在心里嘲笑她了，这比她输了还难受。
就算是必输的局面，但夏卿辞依旧认真的把最后一箭射了出去。
“我输了。”夏卿辞不想听下人宣布，自己先承认了。
她放下弓，看向叶之寒，道：“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我不记你仇了。”
但是，要是叶之寒等会儿敢取笑她的话，那不光是之前的事不能一笔勾销，这次的事她也会好好记住他的。
“你没输。”
叶之寒摇头，指了指箭靶，道：“最后一箭，我射偏了。所以，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