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鱼迁徙
南边，人鱼湾。
翠绿的海藻摇曳生姿，绚烂的珊瑚礁里鱼群穿梭，透明浮游的水母幽荡其中，曼妙的人鱼尾一扫而过。
“幽幽，你怎么还在这玩闹？快跟我回去，长老们说要迁徙啦～”
“又迁徙？我们才刚安定没几天，又换啊！”
一头天蓝卷发的美人鱼掀开飘动的海藻，露出藏在里头的小人鱼，小人鱼一尾白银鳞片，闪耀着细碎的光。
她稚气天真的脸蹙眉难过，好不容易熟悉这个被人类命名为人鱼湾的地方，以为是它们的归宿，结果还是要搬家。
天蓝鱼尾的人鱼安慰道：
“这次不一样，预言长老感应到不寻常的能量，好似与…海神有关。”
幽幽瞬间来了兴致：“海神？伊伊你快说看看！我最喜欢听海神大人的故事了～”
“跟我回去，我讲给你听。”
乔伊伊无奈，拉着她的手，往回去的方向游动，一边摆动鱼尾，一边讲起老掉牙的海神大战人类故事。
十几条人鱼聚集在人鱼湾结界出口，苍白发的老者衰老去的容颜仍看出年轻时的俊朗，举起手中的权杖：
“出发！”
结界撤开，人鱼所能闻到的人类味席卷而来，让她们情不自禁皱起眉头。
等适应不同的海域气息，才埋头苦赶，在长老的带领下勇往直前。
【滴滴滴——检测到人鱼迁徙群！】
急促，震耳欲聋的系统紧急提示声在深夜里响起，吓得闻已一激灵，连忙打开搜索界面查看。
只见界面里十几个小绿点凑在一起，速度极快地往亚兰蒂斯楼靠近。
她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趿拉上拖鞋，喊上乔吟吟，闪身出现在一楼木板边缘。
乔吟吟恢复碧蓝的人鱼模样跳进水中，开始吟唱人鱼之歌。
婉转悠扬的歌声似一阵风钻进耳畔，在五脏六腑之间穿梭，幽怆哀怨的音色如泣如诉，流淌着无尽的思念。
闻已耳朵微动，听见水底下响起的游动声，愈来愈近。
“哗啦”
“哗啦”
…
几道跃水露头的声音，水面上一张张貌美的脸堆在月华如辉的波澜水面。
妖异，不安。
“吟吟？”
“姐姐！”
两道空灵的声音碰撞，一个惊疑，一个惊喜。
“海神大人？”
闻已还没吃到认亲的瓜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老者吸引注意力。
老者苍白的银发划过沧桑皱纹的脸，用着疑问的语气，说出了内心的肯定。
他不会认错的。
属于海神庞大温和的气息。
人鱼预言能力从奶奶传到他身上已然百年，这百年来他用寿命预测人鱼的命运，不破不立。
海底掀起的巨浪是浩劫，亦是人鱼的生机。
人鱼族不可能永远像阴暗的老鼠躲在人类看不见的幽底，人鱼是骄傲的，海洋明明才是它们的世界，凭什么拱手让人？
可他低估巨浪的威力，意想不到人类也迎来了百年浩劫，陆地不复存在。
是报应吗？
他心里也曾幸灾乐祸过，但欣喜后却是惘然。
最后，他用残留的寿命再次预言。
果然如此。
自然规则不可能轻易留存人鱼，毁去人类，两者的共存才是一线生机。
预言后的第二天，他也感应到那抹生机的召唤。
还有…海神的召唤。
为了方便谈话，闻已把人鱼们暂时安置在二楼，解释道：
“我不是你们的海神，人鱼海神还未觉醒。”
猜测人鱼们可能是把她身上海神的气息误以为是人鱼海神，之前乔吟吟口误她以为是意外，现在遇到人鱼管事的还是要解释清楚。
“可…”
“就算是海神，有没有可能，我是属于人类这边的神明？”
说完，闻已透过二楼玻璃望向一楼中央皎洁月光下的人鱼雕像，“祂的觉醒还需要你们多努力。”
顺着闻已的目光，人鱼长老怔愣一瞬，顿悟。
原来…如此。
最后，人鱼们决定在亚兰蒂斯楼旁边起结界，安居于此。
———第二天。
晨曦初露，阵阵晨风拂面而过，送来丝丝凉意。
方天宸惺忪着眼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满满当当的食材都快把冰箱给挤爆了。
备菜，揉面，包好，放蒸笼。
他动作利落地把早餐准备好，迷糊的脑子才渐渐清醒过来。
正打算坐下休息一会儿，就见苏向葵也推开餐厅的门走了进来。
方天宸迫不及待向她说起昨晚的梦：
“小葵，我昨晚好像梦到美人鱼了，还唱着歌。嘿，真别说，还挺好听。”
苏向葵：“…？”
“你也梦到人鱼了？我昨晚也梦到了。”
方天宸自恋道：“好啊小葵，你暗恋我到连梦都和我梦到一样的了！”
苏向葵直接爆他头：“sb。”
“诶…痛痛痛！怎么还骂人呢！”
方天宸捂着头，泪眼汪汪，委屈抬眸看着她，又看着她的背后。
“？”
没眼花吧他？
他怎么看见一尾人鱼跳进水里，碧蓝的鱼尾在空中划过，梦幻朦胧。
方天宸微张着嘴，梅开二度，小声喃喃：
“小葵…我好像…看见人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