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巨大的球
——山上
一辆吉普车停在一边，上面载满从山上砍的木材。
寸头男子坐进车里，把锯子扔到后座：
“狼群跑到煦日基地了？”
正启动车子的队员点头：
“是的，也是不小心。没想到狼群不受控，像是闻到人味，头也不回地往煦日跑去。”
“煦日应该防得住吧？他们就在这附近，想必一早就知道狼群的存在，做好准备了。”车上另一名队员补充道。
“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寸头男子拧眉望向窗外。
长久的极寒，外边雪茫茫，毫无人影踪迹。
车烟扫过，卷起白净的雪，他们是这片天地唯一的动态。
“终究是我们的不小心，希望现在过去赶得上。”他低声轻喃，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希望吧，除非他们遇到奇迹，不然恐怕难。”
队员接过话，不置可否。
他们和狼群稍微交过手，能知道有多凶悍，煦日的铁门可能强撑不过。
等他们到了
说不定是血溅现场，残肢满地。
他心里深叹一口气。
闻已本着狼肉也是肉，让基地的人把狼都给宰了，多吃点补补身子。
煦日基地的人解决狼群危机，欢呼地应过天神的要求，开始杀狼。
林纤月兴奋至极：“我还没吃过狼肉呢！”
另一个人也兴高采烈道：“可不是吗！以前没天灾前看到狼我们不也绕道走。没想到现在天神还让我们吃起狼肉来。嘿嘿，待会就知道狼肉啥味道了。”
蒋倚舟作为天灾前最坚定的无神主义者，当下也变得恭敬郑重：
“没错，我们要感激天神大人。”
防空洞的铁门一扇一扇都开着，洞里的人纷纷走出来，观看杀狼现场。
忽而，狼杀完没多久，防空洞外干净的空地里轻轻落下几颗超大的巨球。
蒋倚舟立即上前，不解道：“这是？”
林纤月凑近巨球，吸了吸鼻子：“是葡萄！是天神给我们的葡萄！”
没错，闻已见他们处理完狼群，想着待会吃完肉，再搞点水果吃。
这日子过得多好。
就把自己刚才在厨房清洗过的葡萄，放几颗到干净的空地外。
葡萄有皮，也不怕脏掉。
她打开天音，温声说道：“多吃点，补补身子。”
有种饿，是长辈觉得你饿。
闻已现在的状态也差不多，恨不得小人们多吃点，多给她点信仰值。
煦日基地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喜不胜收。
葡萄！
竟然是葡萄诶！
还是巨大的葡萄！
自天灾后，许久没吃过水果的小人们双眼发光，再次跪下：“谢天神赏赐！”
闻已知道他们的敬畏，但是跪来跪去实在麻烦。
于是，她委婉地说：“不必跪，将你们的心交给吾即可。”
众人闻言点头，好似理解。
心想：天神大人的意思是要我们一心供奉祂，敬仰祂。
看来，给天神大人立庙很有必要！
闻已完全不知道他们奇怪的脑回路，就算知道了也会乐见其成。
小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有人拿着工具切分葡萄，有人在外生火，准备烤狼肉。
他们觉得既然狼肉是天神赐予的，让天神亲眼看他们烤制狼肉。
天神应该很开心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进入洞内烤制，闻已只要想看见就能看见。
而闻已对于他们在外烤肉的举动，丝毫没有觉得奇怪。
于是，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形成奇怪的统一。
不远处——
从山上开吉普车下来的一伙人，见煦日基地外升起的浓烟，十分诧异。
一队员举着望远镜，语气难以置信：
“煦日的人，在烤肉？”
“烤肉？哪来的肉？”另一个队员翕动鼻尖，试图这么远也想闻出个所以然。
寸头男子严岩夺过队员的望远镜，仔细看了一眼。
“啧，我们倒是想岔了，煦日有点东西。”
队员跟个二傻子似的：“啊？老大你说啥？
严岩没好气上车：“我说，人家解决狼群，烤狼肉呢！”
感觉自己一颗乐于助人的心没处用的无语。
差点忘了，蒋倚舟、毕苏怎么也算个能人，哪能让狼群一下整死呢？
“狼肉！哇！老大！我也想吃！”队员拿起望远镜看向煦日基地，嘴里嚷嚷道。
“吃个屁，回去了。”严岩手搭在窗前，眼神命令他们。
其中一个女队员，接过另一名队员的望远镜，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看着看着，她看见奇怪的巨球，不解道：
“老大，那是什么？球？好大的球？不对啊，他们在球里挖东西出来，吃？”
队员听得云里雾里：“说啥呢小夏，什么球，什么吃？”
小夏放下望远镜，呆呆地对严岩说：
“老大，他们好像在吃一个紫球里面的肉？难道是煦日发现的变异食物？”
严岩眼神一凛，走下车，拿过望远镜。
变异食物？
他知道今天遇到的狼群就是极寒的变异物种。
不然怎么可能在这种极端天气下还活着。
而且，他们今天在附近确实没遇到煦日的物资搜查队。
所以，煦日这是发现变异食物，无粮食之忧了？
煦日基地里，负责的人开始分发葡萄里的果肉。
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大碗，相当于自己可以吃到一大串的葡萄果肉。
葡萄甜大过于酸，甜而不腻，吃起来水润润，很是可口。
许久未尝到水果的滋味，不少人红了眼眶，忍住眼泪把葡萄吃掉。
还会恋恋不舍地把装葡萄的碗舔过一遍，旁边的人提醒：
“待会还有烤狼肉呢，别没了肚子吃。”
听的人表示不屑：“怎么会，我能吃下一整只！”
“想得美哈哈哈，哪能全让你吃了。”
气氛一片祥和，互相调笑，仿佛是幸福的幻象。
严岩远远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他们的神情。
每个人都绽放着舒心欢喜的笑容，像是极寒前所拥有的笑。
他茫然地放下望远镜，随后严肃道：
“去看看！”
闻已站在桌边，只能听见他们的对话，看不见人影，上面有一团云雾覆盖。
不错，送上门来的新信仰者们。
她又可以刷一波信仰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