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好乖!
应该只是安静了半秒,陆鹤笙盯着那头乌发中间刚刚被他触碰过的的一缕白色,却像是等了一个世纪。
“哦,哦……”
江月白胡乱的点了点头,这让陆鹤笙也终于觉得有些尴尬了。
“老大。”
俊子轻轻喊了一声,站起身透过箱子上方看向了他们,眼神有些迷茫,“你刚才说什么?”
没听错的的话,好像是解释自己有强迫症?
俊子摇了摇脑袋,想把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老大基本上都是强制执行,什么时候还会解释了?
应该是听错了吧。
“没说什么。”陆鹤笙悄无声息的起了身,又把被子放好拉了一下。
仿佛在强调他真的是有些强迫,刚才的行为不代表其他意思。
江月白却根本没注意到。
他行尸走肉般站起,随意的把上衣上沾的几片叶子取下来,又抬手捋了捋头发。
几秒后,客厅。
余逸眼神微妙的看着江月白,不知为何,眼睛里像是有小星星一样,“小白睡得好吗?”
江月白根本没把头发的事放在心上。
他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人跟蛇弄混了,还把人家当成了抱枕,此时看到余逸就更加惊恐了,难道……
不只是有陆哥被他抱了,小鱼也被他抱了???
“还不错。”他回答的很艰难,仿佛自己变成了那条越轨的蛇,天一亮就会被端上餐桌。
俊子迷茫的看了一眼气氛不太对的接班二人组,打了个哈欠也没心思深究,
“老大,没发现附近有雾兽或者其他生物出现,但森林里十二点半左右好像起了一层雾,快一点半的时候又没了。
我们按照你的交代,没有开门也没伸头出去,不能确定没窗户的两边是什么情况。”
如果不是江月白拍的那张照片,他恐怕都联想不到黑了一个度是因为雾。
陆鹤笙轻应了一声,“嗯,你们睡觉去吧。”
卧室里树叶被压的声音片刻后消失。
屋内回归宁静。
火炉的柴火发出了轻声的“噼啪”声,炉子边儿上的两人也安静的像是不认识。
完了完了完了。
他在生气!
江月白没想到任何可以挽救自己的办法。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坏习惯。
拥抱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让人舒适的“社交”距离,骤然近距离接触是会引起厌恶的,这是他不该犯的错误。
陆哥回过神后会像父亲一样用陌生的眼神看他,然后说一句,“不要妄想太多”吗?
或者……自此不再理他。
把他无意间的亲近当做开玩笑的内容,像其他实验体一样暗地里偷偷嘲讽他。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是院长无聊的时候养的宠物罢了。”
江月白焦躁的扯着自己的发尾,想再次解释又不知道还能狡辩什么。
此时,<私聊>
余逸:(小白真的很乖对吧,睡觉跟标准侧卧睡姿一模一样,睡着了却不由自主往人怀里钻。)
他在陌生地方睡得浅,这一钻就把他拱醒了。
余逸:(头发手感也可好了,两只手手就搭着我的胳膊,偶尔蹭蹭,头发丝也跟着蹭蹭……眼睫毛又长又黑看的人心都快化了。)
终于找到人可以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余逸不一会儿就刷刷发了好几条。
兴奋的语气几乎要冲破光屏冒出来了。
陆鹤笙:(难得看你说这么多跟数据无关的话,睡不着就出来干活,要不干脆替我值个班?)
他们几个都不打呼,睡觉也很守规矩都不带动的。
唯一一个例外竟然会让小鱼觉得乖?
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余逸:(队长,我已经睡着了,真的。)
你们都不懂!
果然小白的乖只有他自己明白。
余逸快乐翻身,炫耀完后成功一秒入睡。
陆鹤笙沉默了片刻,又确认了一遍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
小鱼下午还在质疑小白,就算心里没什么芥蒂了,也不至于一下子接受成这样吧。
总感觉有些奇奇怪怪。
刚才的那段话整体看起来也奇奇怪怪。
江月白还在发呆,肩膀忽而一重,“醒神,说好了晚上教你写字。”
陆鹤笙十分负责,很快的刨除了没用的情绪,打开当作桌子的那个木箱推到了江月白面前,又把下午用过的树枝递给他,
“树枝当笔。”
这是陆鹤笙值夜的时候想出来的办法。
箱子底部是一层灰黑色的石粉,一根树枝在上面划了几下,露出了木色箱子底,
“这是数字一到十,这是‘人’字,一撇一捺,就像人的两条腿。”
“认识”不代表“会写。”
江月白从不会放弃任何学习机会,一开始教学,他对于字的兴趣立马超过了不知所措。
“一、二……”他小声重复,谨慎的在边上写了一遍。
手稳的人或许不一定写字好看,但一定不会难看。
江月白写的就跟很中规中矩,每一笔都在该在的位置。
当然,这时候他们不需要考虑美观。
陆鹤笙看他都记下了,转身站到了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户的一角,一边跟别人交流着什么一边看着窗外,偶尔还会拿起背篓在制作台前走来走去。
此时的好学生小白自然是没空关注别人在做什么。
他一笔一划的写着,一直到写满了整个箱子底,抹平自己写的那部分,又照着范本重新写。
“人……两条腿……真的诶。”
陆鹤笙过了半小时过来检查过作业,通过后随后抹平痕迹重新写字,
“个,竖着的一和人写在一起就是个。
大,人伸开双手就是大小的大。
太,比大多一点。”
江月白能跟人正常交流,他也只需要描述字的结构,十分轻松,教的也很快,一口气就写了三个字。
“张开手的人为什么要多一点,多的是身上哪一点?如果指的是第一性征,为什么又要把妻子叫太太?”
江月白早就想知道了,这些字在他眼中都很奇妙,可惜教他的小姑娘也只是会写,说不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