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被凌辱的妖猴※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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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被凌辱的妖猴※冤家路窄
见夜殊有几分惊愕。
那名五大老粗的张队长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大师,我是庖者这件事,就连城卫中也鲜少有人知道。要让这伙小兔崽子,他在外拿刀,在家拿菜刀,还不是要笑掉了大牙。”他自小就好吃,偶一次机会拜了军队里的一名庖者出身的师傅为师,只是不想成为火头工,这才选择了护城卫为明里的职务。
在崇尚武力的枭骑国,庖者只算是个登不上场面的角色,这名队长有如此的想法,也不为过。
“大师?”那名队长将信将疑着,他对夜殊还说不上十成十的信任,“大师若是还有所顾忌,在下可以先唤出火兽,严格来说,庖者是除了灵兽师外接触灵兽最多的一类人,好的火兽,是一个成功的庖者的做出上等的灵珍馐的最好的助力 。”
张广义那枚牌赤铜光色一闪而过。
夜殊只瞥见了铜牌上雕刻着的是细喙红冠的高脚鸟儿。
铜光闪过后,只听得耳边一阵悠长的鸟鸣。
一只身白红相间的窄柳叶羽毛的大鸟身姿优美,通体的羽毛从白至粉渐变至红色。额至面颊部皮肤裸露,呈鲜红色。
城门旁一阵哗然,只当那只大鸟是夜殊唤出来的。
“此为火云朱鹮,”琅天界能趋势灵兽的,除了那些灵兽师外,只怕也就只有庖者了。“我考取灵牌时,烹煮的为一道辣灼碧潭蛙,结果引来的就是这只火云朱鹮了。”
张广义嘴上托辞着,一脸的谦逊,只是他的语气却透露出了几分得色,
火云朱鹮在铜雀牌已知召唤出来的灵兽中,算得上是中上。至于他料理的那一道碧潭蛙,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灵珍馐和夜殊的“醉王丸”的功效有些相似,但也不完全相同。
灵珍馐引来的灵兽,种类繁多,有一些甚至是跨界而来的灵兽妖兽。
一道优秀的灵珍馐,能综合多种灵材的优点,散发出来的灵香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时空的范围。
张广义烹煮的那道灵珍馐,以蛙为主料,恰是火云朱鹮最喜欢的主食。
火云朱鹮口中,喷吐出了一道细火,火势很猛,就是不够持久,倒也符合张广义善于制作各类爆炒的灵珍馐菜式的特性。
“虽说铜雀牌被称为雀牌,但能引来的也并非都是雀鸟一类,所以在下也很好奇,大人的铜虎牌,引来的又会是怎么样的灵兽?”
夜殊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大意还是明白的。
见张广义还是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枚银虎牌,夜殊不急不忙转过了身去,眼中贼光乍起。
纤纤细指往了某个方向一戳,“不用看了,鄙人的火兽就在那里?”
阿贵狐那颗大脑门左晃又晃,最后将眼珠子定在了白弥身上。
金色的绒毛下,白弥的太阳穴处,有了几根细筋扭动着。
“金丝猴?”在张广义迸出了阵惊叹后, 那几根细筋有涨大的趋势。
夜殊咳了一声,“从牛魔山熔洞的千年火山石里孵化而出的六耳熔猴,老夫当初就是一道菩提八卦汤将它收入囊中。”夜殊耻高气扬着,那道三转丹火嗖的一改方向,往了夜殊面前冲来。
张广义就站在了夜殊的对面,那道丹火扑面而来,他眉毛只觉一阵灼辣,伸手一抹,只抹到了一手灰,全焦了?
好厉害的火,他是铜盔骑士,通体有了罡气护体,即便是火云朱鹮喷吐的火,也难有这样的威力。
再看身前的那位“少年大师”, 在白弥毒辣辣冷飕飕地注视下,夜殊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她早就料到了白弥那厮腹黑阴险,只见她谈笑自如,右手五指随意地一拢。
男女搭配,干活才不会累。
“这银虎牌竟能召唤出了这样的灵兽,还真是”张广义言语间还是有几分不信。
三道火光,无端显露在了空中,那只火云朱鹮被吓得立时钻回了铜雀牌里。
张广义甚至还来不及看清那只火兽是怎么出手的。
那三条如同细小火蛇的火线,转瞬就成了个火球,在了那名少年手里自如地把玩着。
少年边是拨弄着手中的火球,边说着,“越是厉害的灵兽,越是有脾气。”
说着她将火球蹭到了指上,看似无心地往了旁边一弹。
城门外的伊克枣树噼啪着,烧了起来,火势猛又急,将城门旁的城卫们吓得直退开了几步。
若说张广义本对白弥的灵兽身份本还有几分怀疑,如今却是连怀疑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憋红着脸,忙是抱拳行礼,将夜殊迎了进去。
牛车驶过时,身旁的大师嘿嘿一笑,往了牛车上一跳,只留了满地的尘土纷扬。
“队长,方才那人好生厉害,是来头?”几名还没回过神来的城卫好奇着,在看到了张广义额头一片光秃,都是人在不住笑了起来。
“混账东西,大师的身份,又岂是你们这些人可以窥探的。一个个的都打起精神来,绝不可以以貌取人,要不是那位大师心善,你们早成了一捧灰了。这几日,往来云霞城的奇人异士会越来越多,再遇到了今日这样的事情,切莫起了冲突,记下了名讳相貌特征,放人进去了就是了,”张广义从城卫手中接过了一份竹简。
这是今日进入云霞城中,未带通关文书之人的姓名籍贯。竹简的最后,还记上了方才入内的“齐三水”大师名讳以及与他共同进程的几人的体征。
“这两名叫做步兰依和岳小鸣的女子是何来历?为何放了进去?可是你们得了好处,坏了城里的规矩?”张广义掠过了名单上的数人,留意到了今日有两名外地来的女子,既无身份证明,也无任何身份,直接进了城。
“队长,那两人是一对母女,说是从邻国来的,家里遭了水难,这才来投奔莫丹师的。人才一来,莫丹师就派人将人接走了,小的们也阻拦不得,”那几名城卫忙解释着,他们说得也不全是实话。
那对步氏母女,也确是一对惹人怜爱的尤物,早上当值的兄弟被灌了几口迷汤,就帮忙转告了莫丹师。
可城卫们也不敢说了实情,张广义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不解释清楚了,他们少不得又要挨一顿罚。
“哼,又是那老匹夫,仗着自己是内城的丹师,在了城里横行霸道着,最好那对母女的来历干净些,否则”张广义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多问。
云霞城内,有几类人最受重用得罪不得。一类自是武力超群者,还有一类就是身怀异能者,如器师丹师符师之流。这几类人,往往在城中拥有特权,而莫丹师又是深得崇云公主的信任。
莫丹师却是个势利眼,好色贪财,平日内城的普通兵士想要求丹药的,他爱理不理,见了城主和城主亲卫的银盔骑士,又是一副哈巴狗的嘴脸。
在城里的兵卫里,口碑很差。
至于步兰依母女又怎会到了云霞城,说来也是因为那张“拜仙帖”。
岳龙死前,到底是发出了几份拜仙帖,尚且不得知。
岳家没落后,步氏母女将岳家最后的那些田产珠宝变卖后,逃离了隋云城。
步氏先是回了师门,奈何门派中,已经是一盘散沙,步长老还是毫无下落。
母女俩担心在门派里,连最后的那些身家也要被掏空了,就急忙离了门派,一门心思往了仙莱岛去。
此去仙莱岛,路途遥远,符鸟飞行,终究是太慢了,岳小鸣又是个不愿吃苦的脾气,发了几次牢骚后,步氏琢磨着最便捷的方式也就只有空鲸一途。
而琅天界,空鲸的停靠点,只得是先经过云霞城。
步氏再想起了她师门里早年有个恋慕她的莫师兄,据说在云霞城身居高位,就试探性地联络上了对方。
哪知消息才送出去,她的那名人至中年,又是有妻有妾的莫师兄,很是热情洋溢地送回了一封信。
对师妹朝思暮想、鼎力相助,更是保证,只要步氏母女进了城后,必会一尽地主之谊,将母女俩照顾得妥妥帖帖。
步兰依思前顾后,就带了岳小鸣到云霞城投奔来了。
夜殊等人进城那会儿,那姓莫的丹师正满面春风着,将两名娇嫩的美人儿迎进了一家装葺一新的小院里。
“兰依,这可真是不巧了,你们错过了最近一次的空鲸了,最近的一次的空鲸停泊在半年之后。不过你放心,有师兄在,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母女俩的。”莫丹师也是落叶门出身,他年纪和岳青城差不多,只是相貌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两撇稀拉的胡须,猥琐的老鼠眼在了步兰依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转了转,身子再往步兰依靠了靠,手更是放肆地往了步兰依的腰间捏了一把。
步兰依的脸上,很是明显的憎恶之色闪过,她嘴唇抖动。
“师兄,我进城时,已经和城卫打听过了,空鲸每隔半月就会来上一趟,你又为何说半年才来一趟,”她不敢抱怨,只是用了副娇嗔的语气。
莫丹师听了,却是哈哈一笑,并不以为意,“兰依师妹你有所不知。空鲸停靠也是有个规律的,跨国的空鲸运输的是些贵重的辎重和稀缺的食材,这种飞行,半月一次。至于到仙莱岛的空鲸运送,却是半年一次。不少要跨界出行的修者都是提早了半年就入云霞城,好抢得一张空鲸票。”
言下之意,就是这半年,步氏母女也只得是在云霞城落脚。
步兰依却没料到,到仙莱岛的空鲸竟是半年一趟,她犹豫了。
莫师兄在城中是有妻氏的,她这般被安置在了城里,若是时间久了,必然是会惹人闲话的。
但若是离开了,想要在城中落脚,她母女二人又无通关文书,又无取得空鲸票的门路,是断无可能前往仙莱岛的。
“娘,这间院子不错,比我们在路上住得那些破烂客栈好多了,”岳小鸣从房里蹦了出来,眉宇间满是欢色。
见了女儿的小脸上又有了几分飞扬之色,步兰依再回想起昔日母女俩在隋云城的日子,对比今日早上,用了一副哀求的模样恳请那些下溅的城卫帮忙通传时的情景,步兰依的斥骂之词,又咽了回去。
半年而已,只要再忍上半年,届时空鲸一来,她就无需再仰仗这恶心的男人了。
岳青城死后,步兰依可说是万念俱灰,她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在门派中的前程,最后却比不过一介妖女,落了个家破人亡的地步。每每想到这里,步兰依心底都会兴起一股子的恨意。
这股恨意,让她对仙莱岛,对岳小鸣的拜入仙门一事,压下了全部的筹码。
她的这名师兄,虽是生得贼眉鼠眼不堪入目,可一身的炼丹本事却很是不俗。
即便是在落叶门时,他也是被门中的长老赞叹不已。只是他不甘在门派中一味炼丹,私自在外谋了个私差,这才被赶出了门派。哪知他一来二去,却是在云霞城谋了个好差事。
云霞城地处高原,一切物资都较外头要贵上许多,半年下来,就算是再寻常的吃穿用度在了此处都是天价。
步兰依母女俩又都是骄纵脾气,钱财只进不出,若是没有莫丹师的支援,这半年只怕熬不过去。更不用说步兰依还想让岳小鸣参加隋云城的丹盟考核,届时多了一层丹童身份,去仙门考核时,也多一成把握。
听了步兰依的打算后,莫丹师一脸的自满,“兰依,这事你只管放心,包在我身上,不过是一名丹童而已,我也是丹盟中的一员,这事,只管交给我来处理,。你们俩先好生休息着,明个一早,我就带了小鸣前去本城的丹盟。”
岳小鸣雀跃不已,步兰依也舒了口气,就连在腰间愈发放肆的那双手,也刻意忽略了。
小院外,隔了几条街外的云霞城里,夜殊等人的牛车,进了城后,再过了半个时辰,直到了日落西山,,几条主要街道上的灯笼都已经拨红了。
一进城,夜殊就留意到了远在了山峦上的内城。
云霞城外城,是道地的北国建筑。房屋普遍不高,为了防风防雪,多为两三层的平房建筑。
城中建筑并不多,街面倒是宽敞,可供四辆四驱马车并驾而行。
如此宽敞的街道,夜殊可没闲着,她跟个陀螺似的,转悠得没个停脚。。
这阵子,来云霞城的人可不少。
夜殊虽是才刚进城,可接连进出好几家客栈都是人满为患,和停靠在路旁的各式马车,大致也就猜出了城中最近一定有事要发生。
云霞城内,不得骑行符鸟。
“出去出去。”夜殊被赶了出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价格合理些的,对方一见了夜殊还带着一猴子一鸦天狗,也干脆下了逐客令。
已经是最后一家客栈了,在走了三条长街后,夜殊心里暗骂不已,云霞城的物价未免也太高了。
随便的一家三等客房,价格竟比小长生客栈最好的天字客房高了足足三十倍,一百两银或是一颗下品灵石。
夜殊用一块灵石买了消息。
因为是琅天界唯一的一处空鲸停靠点,来往云霞城的修者众多,此地是收受灵石的。
她还打听到了个更吐血的消息,前往仙莱岛的空鲸,要到年尾才会再来一趟。
而且空鲸座位一票难求,她们几人也不能轻易退出云霞城。
此时的夜殊,当真是骑虎难下,陷入了两难之境。
半年时间,她要养活了一个伟大如牛的阿贵,还要养着一只毒舌挑剔的妖猴外带一只吃阴魂的鸦天狗,还得将莲落和她的爹爹也算进去。
一来一去,灵石可是要哗啦啦的用。
白弥阴着脸,这该死的人族,不仅阴险无耻,还很抠门,她已经来回在街上走了五趟。
云霞城的夜晚,是典型的高原气候,温度很低,可不是好呆的地方。白弥可不愿意在外嗖着冷风,索性就回菩提仙府里去了。
可怜的鸦天狗和阿贵无奈地看着夜殊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太黑心了,如果我在这里开一处客栈,价格一定很公道。”
“殊儿,阿贵饿了,你答应了,进了城,就让阿贵吃好吃的,”阿贵眼巴巴地瞄着街道旁,灯火通明,不停有香气飘出来的各色酒楼食肆和暖洋洋烧烤着的暖盆子。
“我是答应了要请吃饭,可没说要请吃灵珍馐,云霞城内,居然遍地都是灵珍馐,”夜殊哼唧着,她的眼力了的,随意一瞟,就瞟到了就近的一家酒楼门口处高挂着的价目表。
在易百楼半月一月才有客人光顾一次的各式中高等灵馐,就连一些稀罕的珍馐,在云霞城里,都是随处可见。
而且食用之人,还不在少数。
灵珍馐之所以珍贵,原因有二,一是庖者的人数稀少,其二就是灵珍馐的材料,各类灵草灵药和灵兽在其他地方都是难得一见。
可在云霞城就不同了,它毗临朵蓝山谷,朵蓝山谷里的各类异兽众多,朵蓝江里,更有不计其数的灵鱼虾蟹。
在云霞城有个口头禅,只要你足够的灵石,从四条腿的妖兽,到两条腿的总而言之,云霞城是琅天界众多食客的不二之选,很多好了口腹之欲的修者,都愿意花了重金到了此处一尝灵珍馐。
阿贵见夜殊心情不佳,很是识相地闭了嘴。
可鸦天狗就没有那么配合了,鸦天狗的主食是阴魂魄,自打离开了乱葬岗后,一直吃玉蝻丹早就腻味了。
眼下自家妖主又不见了踪影,鸦天狗垂头丧气着,在经过了一条巷道时,有股过堂风穿堂而过,吹在了夜殊的身上,她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冷的风呵?夜殊皱起了眉来。
鸦天狗却似嗅到了,耷拉着的脑袋一昂,红色的舌头滴答着,挂下了一串的哈喇子,“榴榴”欢叫了几声,钻进了一条小巷里。
鸦天狗钻进去的那条小巷子,不宽,幽森森的,天已经黑了下来,不见有任何灯光。
阿贵与白弥不对头,可跟鸦天狗却是相处得很好,见狗儿跑得没了影立时就跟了上去 。
任凭夜殊在后面怎么叫唤,前头的一人一狗也没有回音。
夜殊匆忙着,将牛车停靠在了路旁,也跟着钻进了那条巷子。
待到几人的身影全都陷落在巷道的那一片黑暗中时,几缕凄冷的月光自云中泄了出来。
怪异的是,月光在落到了巷道口时,光线像是入了洋的小石块一般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从牛车旁钻出了几个人影。
“大哥,那俩傻小子往鬼店那边跑去了,”几个城里的小地痞套着牛车,将车上的行李翻了个遍,只翻到了几张鬼画符一样的黄纸和几身破布衣服。
夜殊身上的值钱玩意,全都在身上揣着呢,行李里的全都是阿贵的旧衣服。
那几名地痞在夜殊等人进城时,夜殊倒也没有将这几名修为粗浅的地痞放在眼里。
“呸,乡下来得土包子,带得都是些破烂玩意,值不得几个钱,”车上的行李被丢了下来,牛车被赶走了。
夜殊跑进了巷子后,只觉得眼前可看见的景物越来越少,到了最后,连伸开的五指也看不清了。
巷子不大,最多只能容纳两人并排而行。
她停车追赶,才是过了数息的时间,鸦天狗的脚力姑且不论,可是自己不该落后了阿贵太多。
前方已经没了鸦天狗和阿贵的动静,夜殊叫了几声,声音传到了前方,没过多久,又折了回来,化成了一阵回音在耳边徘徊。
夜殊不得不停下了脚来,抬起了头来。
“!!”在看清了头顶的景观后,夜殊抽了口冷气,巷道的上方,是一片扭曲了的沌黑。
而此时的阿贵,在穿过了那阵沌黑后,站在了一家三层高的破败店铺前,鸦天狗已经跑了进去。
店铺的横梁处,挂了盏褪成了惨白色的红灯笼,被风一吹,点着根蜡烛的笼身扑棱棱的,发出了空洞的声响,从里面滴下来的蜡烛油,红红淌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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