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赵家
薛夫人听到崔思洁的话,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说道:“王妃娘娘如此说,臣妇也安心了,如意有您这样好的人做家翁,是她的福气。”
崔思洁勾起唇角,斜倚在座椅上,慵懒地语气淡淡说道:“薛夫人也要劝劝世子妃,不必如此紧张忧虑,想来是子嗣缘还未到,正好这几日无事,我带着世子妃去慈恩寺拜一拜,慈恩寺那里的求子泉可灵了,据说是喝上一瓢,很快便能有孕。”
薛夫人没想到这晋王妃竟如此大度,和蔼可亲,还主动提出要带自己女儿去慈恩寺求子,当下笑开了花,奉承话更是不要钱的说着:“多谢王妃娘娘,您福泽深厚,想来我那女儿与您多待一待,也能沾染几分您的福气”。
崔思洁抬了抬手,将腹上覆着的羊绒毯往上遮了遮,笑道:“薛夫人真会打趣我,世子妃慧心兰质,我甚是喜欢,可别嫌我这婆婆烦就好。”
“怎会,我把女儿从小就喜欢侍奉长辈,娘娘您只管吩咐她”薛夫人如是说道。
堂上一时气氛松快。崔思洁心里暗道,这薛夫人瞧着真是八面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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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地牢。
靳淮宸一袭黑衣,拿过从丁一手里递来的鞭子,往王兴身上打去。
王兴大叫着求饶:“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错了,小的不该觊觎王妃,小的再也不敢了。”
靳淮宸狭长的眼淡淡瞥向王兴,语气无怒无喜地说道:“你怎敢打她?”,说着,继续甩过去几鞭子。
向王兴身上甩了几鞭子,靳淮宸眼底压抑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下来。只要一想到那女人在自己面前晕厥过去的场景,他就觉得自己心口直疼,那一瞬间,他的无措,他的伤悲,他的冰冷,难以言表。
靳淮宸拿出自己的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将他沾染了血的双手擦拭干净。
丁一在旁边说道:“丁二,王爷这次真是怒极了,从未见过王爷亲自施刑的,这王兴是第一个。”
一旁的丁二接了句:“这你就不懂了吧,王爷这叫‘冲冠一怒为红颜’。”
丁一似是懂了,点点头道:“啧啧,冲冠一怒为红颜,咱们王爷好生威武。”
靳淮宸出了地牢,淡淡的语气问道:“听说这王兴是世子侧妃的表舅?”
丁一愣了愣,才想到似乎有这回事,回道:“好像说是王侧妃的表舅,自从去年王侧妃嫁进府,这王兴便以王侧妃表舅的名义到处敛财。”
呵。
靳淮宸转了转自己的白玉扳指,说道:“王侧妃任由家族肆意敛财,便也贬为侍妾吧。”
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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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思洁听说此事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了。
崔思洁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今日嗜睡的厉害,一觉醒来,已经太阳高照。
弗一听闻此事,才知道那王兴竟与王侧妃有关系,怪不得看起来鲁莽蛮横,原来仗的还是王府的势,一时间有些无语。
让丫鬟们给自己梳妆打扮一番,便准备和世子妃一起去慈恩寺。
只是不知怎么,这胎的肚子大得比第一胎快,这才过了几天,就有些隆起了。
“今日穿些宽松的衣服,不穿束腰的裙子了,腰已经粗了,束起来也不好看”崔思洁心里有些气闷,自己的身材又变胖了。
丫鬟们似是看出了崔思洁纠结的心情,便说道:“哎呀,王妃娘娘,您永远是最美丽的,咱们王爷说了,‘王妃是琼枝玉树,言芳行洁,本王甚爱之’”,说着,丫鬟们笑起来。
崔思洁被一群丫鬟们调笑,一下子红了脸,声音温软的说道:“好了,快别笑我了,再笑,我就告诉王爷我被你们调笑了,让王爷罚你们。”
丫鬟们一听,忙止住笑,连连说道:“奴婢不敢。”
主仆嬉闹一番,崔思洁带着夏荷出了梧桐院。
崔思洁不急不徐地走着,到了王府门前,正巧看见世子妃也走了过来。
世子妃身着粉色襦裙,看起来微妙微翘。崔思洁也很疑惑,这样可爱的女子,世子怎么不喜欢呢?
世子妃见到崔思洁,忙躬身行礼,“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崔思洁点点头,抬了抬白皙金贵的手,说道:“世子妃快起来吧,不必多礼。”
世子妃想起母亲说的话,看着这婆婆无意为难自己,反而对自己颇为照顾,愈发恭敬了,“多谢娘娘,儿媳扶您上车。”
“不必了,我让夏荷扶我就行。你也上马车吧”
婆媳两人一人一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出发了。
王妃出行,晋王很不放心,是以派了一众侍卫跟在马车后面,还特意派人将崔思洁坐的这辆马车,铺上兔毛制成的地毯,车轮包上厚厚的羊绒垫,生怕马车颠簸,累的崔思洁难受。
众人见到这场景,谁不说一句晋王对王妃宠爱有加。
马车一路平平稳稳地到了慈恩寺。
慈恩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毕竟这里的求子泉,坊间传闻十分灵验,求子的夫人们甚多,倒也不奇怪。
崔思洁在夏荷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虽说马车已经足够平稳,但坐了一路,到底有些累。
有一位小和尚已经在此等候,手里拿着佛珠,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请随我来,已经为您备好了斋房。”
崔思洁想,自家男人办事就是周全,连斋房这事都提前打好了招呼。
不然今天人这么多,自己来的又晚,怎么可能还有斋房休息?
一时间心里美滋滋的,对夏荷嘀咕起来:“王爷想得可真周到,回去要表扬这男人一番。”
崔思洁和薛如意带着下人随着这小和尚向斋房走去。
不料这一幕被一个瞧着长相十分明艳的女子看见了,那女子不明所以,自己和母亲在这里等了半天,没有一处斋房,怎么眼前这个女子就能直接被小和尚领到空斋房里休息。
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女子便走上前来,说道:“你这小和尚为何领着她们去了空斋房,我们在这里等了半天都没有一间?难道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
崔思洁听到这女子上来便是一通骂,有些愣住了,心里很是无语,瞧见这女子身着大红小碎花长身褙子,应是个家里娇惯了的小姐。
小和尚见被这个施主质问,一时也有些慌神,“这位施主莫急,这间斋房本就是这位夫人的夫君提前所订,因而夫人一来,我就领着她们来此处了。”
这女子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雍州赵家的嫡女赵婉莹。我爹可是当的大官,你们竟然不让我和我娘去斋房,而给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