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平王
晚膳后,靳淮宸拉起崔思洁,去了未央宫。
未央宫是靳淮宸特意让宫人们修缮的皇后所居的宫殿。
连着一个月赶工,如今终于修缮完毕。
从外面看,未央宫如玉宇琼楼,金壁辉煌,拾阶而上,殿内摆满牡丹花枝,摇曳生姿,皇后宝座高居其上,彰显身份之贵重,继续往里走,一扇屏风赫然立于其中,屏风上绣着龙凤呈祥,屏风内,自上而下垂落的纱帘堪堪将床榻遮掩住。
崔思洁看到这里,脸颊红了红。
靳淮宸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拉开纱帘,将崔思洁抱上床,“昭昭,这未央宫你可还满意?”
崔思洁连连点头,“谢陛下,臣妾很喜欢。”
崔思洁看向眼前身着帝王冠服的男人,将唇凑了过去,轻轻一吻。
可靳淮宸似乎并不满足于这短暂又快速的一吻,用手扶住崔思洁的头,动情地伸出舌头,想撬开崔思洁的嘴。
靳淮宸手上的动作也不闲着,将自己的冠服扯下,又开始解崔思洁的衣服,红色的艳丽的女子的肚兜赫然出现在眼前,靳淮宸的手按在女子的胸上,眼底的神色暗了暗,喉结涌动。
催思洁在这男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连连求饶。
两人闹到了大半夜,大监靠在未央宫外的墙边,随时听着里边的动静,直到听到陛下叫水,才赶紧唤着下人们起来。
大监心里暗道,这陛下对娘娘可真是宠爱,皇后娘娘刚进宫头一晚就要拉着娘娘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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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从宫里又传来了一道圣旨,接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入宫。
世子妃薛如意看着皇后进宫之后便再未回来,现下又接了皇子和公主入宫。
那他们这些世子的妻妾到底要何时册封呢?
这个问题世子也在想,望舟、驰仁、棠栎按理说都是自己的弟妹,如今他们都已经被圣旨接回宫,那自己呢?
他是世子,按理说要被封为太子,可父王,或者自己如今该称为父皇,会将自己封为太子吗?
今日早朝,君臣之间也在讨论此事。
世子妃的娘家薛家如今也已到了京城,被陛下封了京官,薛如意的父亲薛远现下任工部侍郎。虽说不是什么重要官职,但到底也是有资格上早朝的。
今日便是世子授意他,询问陛下该如何册封于他。
只见薛远走出队列,“陛下,如今您践祚登基,朝中焕然一新,正是用人之际,昔日您为晋王时,册立世子,如今您已称帝,不知世子该如何册封?”
靳淮宸坐在上首,黑色龙袍上绣着金色龙爪,显得尊贵无比。
甫一听到这话,靳淮宸勾起唇角,问道:“薛卿以为要如何册封呢?”
薛远见陛下将问题又抛给了自己,沉默了片刻,道:“陛下,臣以为,世子应按照礼制,被册立为太子。”
靳淮宸见薛远此言,并不惊讶,毕竟薛远的女儿是世子妃,若是世子封为太子,他就是太子的岳丈了。
靳淮宸转了转自己的扳指,幽幽道,“薛卿,朕问你,世子所建何功?所立何业?可为百姓安居乐业做出些许贡献?”
这话堵的薛远说不出话来。
毕竟世子曾经在雍州时,还曾临战脱逃,这些他作为雍州时的旧臣都是知道的。
薛远见殿内众臣都等着自己回话,低着头说道:“回陛下,世子未建寸功,未立寸业,也未曾为百姓安居做出贡献。”
“既然如此,朕应当封他为太子吗?”
朝中众人一听到这话,自然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了,当下都不敢出声。
“今封晋王世子为平王,赐平王府邸,平王一应妻妾,封平王妃、平王侧妃。”
王妃和侧妃是要上皇家玉碟的,是以靳淮宸特意提了提,至于那几个侍妾,自然还是侍妾。
众臣听到陛下竟将世子封为平王,心中都在揣测陛下是什么心思。
平,是平庸?是平安?
若是平庸之意,便是斥责世子太过平庸,不堪为太子。
若是平安之意,倒还好些,没准是希望世子平安。
圣旨传至世子靳嘉良那里时,靳嘉良领着自己的一应妻妾跪地接旨,当听到父皇封自己为平王而非太子时,靳嘉良心情郁郁。
强忍着不耐的心情送走了传旨的太监,回到屋里,便开始啜泣。
没想到父皇竟然不封自己为太子,而只是平王,那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晋王世子,岂不只是一个笑话?
薛如意听到自己被封为平王妃,虽不是世子妃,到底也是王妃之尊了,心里还是很满足的。
见靳嘉良这般伤心的表情,便走上前,扶住靳嘉良的肩膀,劝道,“王爷,您不必如此伤心,父皇不是封您为王爷了吗?即便不是太子,那也是亲王之尊呀。”
而靳嘉良并没有因为薛如意的劝解心情放宽,反而怒从心来,一把推开薛如意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将薛如意推倒在地,“你个妇人,你懂什么?”
可没想到薛如意被推倒之后,竟紧皱眉头,手捂着肚子,面色惨白,一语不发。
靳嘉良开始只以为薛如意是装的,说道:“你装什么?自己还不快起来。”
可渐渐地,他发现薛如意身下的裙摆上不断渗出鲜血,吓了一大跳,喊道:“来人呢,来人呢。”
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然今日刚刚册封的平王,竟从宫中求了太医,给平王妃看诊。
太医甫一进门,便闻见浓重的血腥,心里暗道不好。
路上只听下人说,是世子妃摔倒,可如今这形势,只怕没有摔倒这么简单。
太医赶紧拿出诊脉的垫子,垫到薛如意手下,薛如意如今已经疼地晕厥了过去,太医兀自把脉片刻,对旁边地平王说道:“王爷,节哀,平王妃已经流产了。”
这话着实惊到了平王。
自薛如意来京,不过两个月。他与薛如意不过敦伦过两次。
可没想到她竟有孕了,而如今,因为自己这么一推,将他的嫡子推走了。
靳嘉良今日的心情已经难以言喻了,这事若是再被父皇知道,是不是更加验证了父皇的评价?
未建寸功,未立寸业。
靳嘉良嚎啕大哭,这不公平,太子之位没了,他的嫡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