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兵行险招
此时海市蜃楼中发出的阵阵琴音,警醒着凤也的同时;凤也同白明道:“我可放过龙族,但你女儿绝不能活。”
半跪于地的白明咬牙谢过凤也,看着撤出静海的人。起身望着已然肉身腐化,变回龙骸的族人;再度跪在尘烟四起;血腥味弥漫的战场之上;隐没在光影里;一身颓败疮痍道:“是本君对不住你们,来日本君定会手刃天族;为尔等报仇雪恨。”
天空落下的雨冲刷着罪恶同杀戮,可再浇不息白明心中滔天的恨。执伞而来的景年挡去落于白明周身的雨开口道:“叔父,大家都在等你主持大局呢。”
白明拱手作揖,一脸悲怆;掷地有声道:“诸位,一路走好。”白明叩别故友的一瞬,将龙骸收入一个罐子之内;同景年回了族中。悬浮一空被金丝线强行拉扯着醒来的千雪,看着端坐高台的凤也嘶哑着声音问他静海如何?
凤也告诉她自己信守承诺,未灭静海。可千雪不信,让他将凤冷熠寻来;自己要听他说。凤也不以为意,起身走下台阶提醒千雪一个阶下囚还没资格同朕提条件。
千雪问凤也既要杀人灭口,又何以要将自己押回这九重天。凤也抽出千雪体内元神,将其捏碎道:“我要去除不死命的诅咒。”
“所以,这才是你攻打静海的理由。可惜,我并不知。”千雪拼劲全力说出口的瞬间,于唇齿间弥漫而起的腥甜;再度从唇边渗了出来。
凤也咬牙再次问千雪到底说不说。千雪只是再度回了一句不知。凤也震怒斩去金丝线,令千雪坠落于地的一瞬;手中断生骨也落了下来。千雪看着压下来的黑暗,替自己挡去断生骨;信誓旦旦扬言会护自己周全的人拼劲全力推开他一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一个废物,护我周全。凤冷熠若非你我怎会家破人亡,身陷囹圄。”千雪看着对准自己的长枪,握紧手中刀起身眼神犀利接着道,“陛下,我可以一死。但望你记得先前之言,不会动静海。”
冷熠爬至千雪身边,抓着她的衣摆哀求道:“卿卿别走,求你。”
凤也命令天兵将冷熠拉下去,同千雪道:“内丹给我,抽筋扒皮;你自可如你所愿。”
千雪回着好,却当真凤也的面毁了自己的内丹。亲自剥龙鳞,抽龙筋;断了一身龙骨。凤也看着宁死不跪的人,同兵士命令道:“给我将她押去堕神台。”
千雪努力克制摇摇欲坠的身体用尽全力开口道:“不用,我自己能走。”
凤也虽了却一桩心事,可心中仍存着不安。冷熠挣脱开天兵,一刻不停跑向了堕神台。千雪看着那两个先后前来的人,为自己再度跪下求自己活下来的人;无视凤也莞尔一笑道:“凤冷熠,强大你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有资格守护你所想守护的一切。还有记好了,以后莫再折了一身风骨。”
千雪说罢,自行跳下了堕神台。冷熠快步跑去,跟着跳下了堕神台。千雪想同自己一道赴死之人,用最后一点灵力;将他送了回去。“美人哥哥,沧澜;我的朝暮。别让我失望,去夺回本属于你的一切吧。”
冷熠恢复全部神识,回到堕神台上;一身疮痍看着站在那里旁观一切的凤也;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将其挫骨扬灰。可面上他又拱手作揖回了一句恭喜父亲如愿以偿。
可凤也望着一身肃杀,双眼猩红的人;藏在背后的手被抖个不停;身形略微踉跄道:“此后,也望你能恪守太子本分;莫再因小失大。”
冷熠回着是,拖着一身伤回了玄冥宫。凤也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冷熠,也明白赢的是孤注一掷;拿自己做筹码的白千雪。卿卿走后,我白日盼着神佛;暗夜里又成了那个染尽自己同族之血的恶魔。
血月红云,尸骸堆山;孤树寒鸦;独坐此地;摘下罗刹面具;被风吹乱额前发;坐于无名碑上的冷熠。喝着杯中酒,漠然的看着那些尸体;想着总算还剩最后一笔账了。长命灯灭,回想起一切的冷熠转身去往了七绝殿。
关押于殿中的凤瑶因不适应突然照耀而来的光线,赶忙拿衣袖挡住透进来的光。冷熠随手关上门,施法令烛火重燃;开口道:“姑姑,咱们谈笔交易如何?”
凤瑶听着那句话,放下衣袖;借着光看着眼前秋水为神玉为骨;清冷谪仙之姿的少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冷熠。”
冷熠当即回了一句是。得到肯定的凤瑶,用一种陌生说的口吻道:“我早同凤家断绝关系了,这声姑姑着实担不起。到是你,如何知我所在的。还有你说的交易,又是什么?”
冷熠只说了魔灵二字,凤瑶顿时脸色骤变;眼神回避问他是如何知道的。
冷熠装的一脸悲愤道:“是因为父皇说什么非要找出魔灵,残杀了许多人;我才知道的。可那些人何曾不无辜,我也曾劝父皇莫再杀生。可父皇,说什么魔灵不除;他就一日难安。而且他说他已经有了些眉目,说是那魔灵转世的孩子便在狼族。”
凤瑶心下一惊,言语着当真是可笑至极。明明那个魔灵转世之人,已经死于他的神斧之下。我则成了他博得仁义之名,被囚禁于此的罪人。冷熠让问凤瑶那人是谁?
凤瑶笑着落下眼泪道:“自然是我的夫君,我夫君虽为狼族;可天生能使魔力。于是,他的双亲;为了狼族便只能强行封印他的灵根仙脉;将他当作了普通人养大。但十八岁以后,随着魔灵失控;再难压制。我的夫君,时常会饱受魔力侵蚀的痛苦。偶尔,更是会做出一些伤人的举动。他不想如此过活,便一直再偷偷寻找之法。我同他遇见那日,他再度魔力暴走;正打算自戕。所幸我暂时控制了他体内乱窜的魔力,救下了他。之后,我跟在他身边管束着他;他也很少再出现魔力失控的情况。我们本以为事情所有好转之时,你的父亲却突然寻上了我们。说是魔灵不可现世,于是我的夫君死于他剑下。他说着因亲情不杀我,可实则是想博得一个仁慈的好名声。”
冷熠听着那段前尘,只是直言不讳道:“魔灵是可以转移的,姑姑你的儿子;才是我父皇现在的目标。这可是父皇,亲口告诉我的。况且父皇他根本是一个不会留后患的人,也不需要所为的仁德之名;除非那人是自己能扼制另一人的筹码。”
凤瑶看着眼前这个或许比凤也可怕万倍的人,不再隐藏道:“没错,魔灵是能转移;且我儿子是最适合它的容器。而他留着我,就是怕来日我儿子寻回自己身世;向他寻仇。我知道都告诉你了,你究竟想如何?”
冷熠只是问凤瑶可曾怀疑过自己的父亲,换了一副芯子。凤瑶让冷熠不妨去问问他的枕边人,只是她又同冷熠提点道:“我的兄长他并不喜佩戴佛珠。”冷熠谢过凤瑶相告,告诉她此为侄儿的小小心意后;将如愿铃放下便走了。
那一刻凤瑶宛如看见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凤也,又不觉如今的冷熠比他更具帝皇威严。千雪因一时难以承受袭入脑海的记忆昏厥了过去。赶到的人将其抱起,带回了住处。
乔装来到静海生死渊的两人,看着那座隐藏于血浆白骨下的熔岩山;才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决心。此刻被唤醒的两具龙骸,也喷火引雷袭向了两人。
陆余出手冰封龙骸之际,也同思渊赶紧撤出了静海。白明将此幕尽收眼底的同时,也筹划起了下一步棋。思渊同陆余道过谢,各自回房休息后;他也将查到之事传信给了冷熠。
结伴前来灵山的水沫同炎陵此刻正跪在山门前,水沫开口禀明了来意。“仙上,我家中有亲人需灵山仙草救命。还请仙上能大发慈悲,赐我二人仙草。”
闻讯而来的弟子让两人先行起来后,问起了他们的身份来历。炎陵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其实我二人是魔域之人,可我二人当真没有恶意。只是想求了仙草,回去救治家人。还请这位小兄弟,能代为通传一声;让我们见仙上一面。”
小弟子让两人稍等片刻,传信给了孟然。孟然现身于山门处,还未问两人所求何药。漫天箭雨便飞向了他们,紧接着现身的是五千魔兵。孟然同弟子立刻御敌之际,水沫同炎陵也率魔兵斩杀起了他们。收到消息的容绵,也立刻叫上了门中弟子全去支援。
水沫看着前来支援的人手,虽无法确认那人是否在场。可仍是使出了咒弑,随后只见幻化而来的魔影不消片刻;便令灵山大半弟子化作了血水;另一半已然丧失理智;自相残杀。
只剩了修为同意志还算坚定的六百来人,孟然让容绵带着余下弟子先撤;这里自己自会解决。可是水沫却在此时加大了咒术的力度,孟然也被炎陵一击火焰重拳伤了脏腑。景年见状催动魔灵之力,破除咒弑;重伤了水沫。
炎陵接住受伤的水沫,不再恋战;借黑雾遁走了。孟然让谷雨将伤重的弟子送去医谷后,让初一带着余下弟子回了山门。他让景年同容绵随自己回雪斋后,两人也随孟然去了雪斋。
景年跪下道:“先生对不起,我并非有意隐瞒;也从未想过要害灵山众生。”
孟然让他起来便是,不用如此;可随即同他道:“景年我知此事并非你之错,可灵山实在留不得你了。”
景年回着明白,拜谢过孟然这些时日的收留同教诲;与他辞别离开了雪斋。半晌未曾开口的容绵道:“师父,难道当真要见死不救。”
孟然变出一张地图同容绵言:“你同他一道走。”
容绵接过地图拜别孟然,便离开雪斋去收拾了行囊。带着闹闹,拿着行囊来到山门处的景年;看着同样背着行囊的容绵道:“师姐,也要出门嘛。”
容绵回道:“师父要我带师弟你前去寻一位故人,说是那人能解开师弟心中困惑。就是不知师弟,可愿让我结伴同行。”
景年道:“师姐愿与我同行,师弟自然没有异议。只是我不想拖累师姐,更不想将你置于险境。”
容绵宽慰景年道:“这点师弟大可放心,我的修为保自己安然绰绰有余。还有等把你送到了地,我自然会撤的。”
景年言语着那就好,同容绵一同离开了灵山。凤瑶借如愿铃除去桎梏,恢复一日生机;戴上斗笠遮去面容去往了下界。冷熠暗中留下的纸鸢,也在同时幻化做凤瑶的模样骗过了警示鸟。残孤听着两人带回的消息,激动不已言语着太好了;魔域振兴有望了。
不信,我要亲自跑一趟才行。残孤言语着将看守魔域的重责大任交给水沫,便跟着追踪器去往了狼谷的方向。九霄殿中,听着戚拂来报的凤也;立刻将兵符交给他下达了击杀令。戚拂回着是,领兵同样去往了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