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食堂风波
“卫科长，你知道缺失了一千份档案，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是前世那个不谙世事的卫小宝，肯定想不到。
但现在的卫小宝早就猜到了。
“有人吃空饷呗”卫小宝轻飘飘地说道。
马部长明显没有预料到卫小宝会一猜就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少了几十份，或许是意外，少了一千份，就绝对不可能是意外！”卫小宝斩钉截铁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马部长沉声问道。
“核查！”卫小宝斩钉截铁道。
马部长长叹一声，说道：“这样会牵动很多人啊。”
卫小宝清楚马部长的顾虑。
能在厂里明目张胆吃空饷的，绝不会是小人物。
厂里这几位大领导说不定都有参与。
牵连这么大的事情，马部长肯定不愿意插手。
马部长可以不管，他却不可以，不然背锅的就是他。
马部长可以瞻前顾后，卫小宝可不在乎！
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折腾折腾院里的这些人，
何乐而不为？
“马部长，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浑水摸鱼的做法不能姑息”
“这件事不用您出马，我自己干！”卫小宝自信道。
果然，一听卫小宝愿意身先士卒，马部长的脸上的担忧立刻消失不见。
两人商定，具体核查由档案科牵头，由马部长出面说服厂领导。
眼看到了午饭时间，马金花提议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卫小宝见沈东和马西都没回来，便留了条子，然后和马金花一道去了食堂。
临到食堂门口，马金花突然内急，便让卫小宝先进去打饭，占个位子，自己随后就来。
正在窗口给工人打饭的傻柱，见到悠哉悠哉朝着自己走来的卫小宝，不由地眼前一亮。
小子，可算落到我手里了吧？
轧钢厂共有四个食堂，其中一食堂离厂办大楼最近，也配有小食堂。
小食堂是专门给副厂长级别以上的领导，贵宾使用的。
马部长自己带了饭，所以先去就餐区等着。
卫小宝则老老实实到打饭窗排起了队。
不知不觉就轮到卫小宝打饭了。
卫小宝一抬头，就看到傻柱一副痞态地站在窗口前。
卫小宝根本懒得理他，直接把饭盒递了过去。
今天午饭的主食是糙米饭，主菜是白菜炖土豆，腌黄瓜，外加一碗豆芽汤。
傻柱一把抽走卫小宝的饭盒，打菜时候的手抖得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最终饭盒里糙米饭倒是满满登登，就是没见着土豆，
连白菜也只是象征性的落了两三块，就连豆芽汤里的豆芽也只有四五粒。
卫小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直接拿着饭盒走向了餐区。
看着卫小宝走开的背影，傻柱止不住地得意道：
科长又怎么样？食堂是老子的地盘，饿死你丫的！
卫小宝很快找到了马部长，刚一落座，
马部长就惊道：“你这饭盒里菜怎么这么少？”
卫小宝实话道：“食堂打饭的何师傅和我有点过节。”
“怎么能这样呢？食堂是公家的财产，他怎么可以因为个人恩怨就苛待同志呢？我去找他”说完马部长就准备起身。
卫小宝一把拉住，忙道：“一点小事不值当的，再说了我有这个。”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罐子，罐子外的标签已经擦掉了，只能看到里面红彤彤的酱料。
“这是什么？”马部长满脸问号地问道。
“辣椒酱，我自己做的，您尝尝？”卫小宝打开瓶盖，献宝似的递了过去。
“你还会下厨？”马部长一脸震惊地接过罐子，闻了闻，香气扑鼻！
“可以啊，怎么做的？真香！”马金花评价道。
能不香吗？这可是老干妈！
连好莱坞明星吃了都能上瘾的下饭神器！
“保密，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不外传”卫小宝玩笑道。
“德行！我不问了还不成吗？”马部长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我爹妈走得早，凡事都得自己操持，可不得啥都会点吗？不然早饿死了”卫小宝打趣道。
马部长是做母亲的人，听不得这个。
打开自己的饭盒道：“咱俩一起吃，我带的多。”
这时，身后有人说道：“哟，人事部怎么搞起大锅饭了？真是无产阶级的好榜样啊。”
卫小宝心说哪个朝阳群众这个爱八卦？转头一看竟然是鲁向东。
马部长一见来人，立刻投诉道：
“鲁厂长啊，这不是食堂打的饭太少，不够吃，想着两个人凑合一顿嘛。”
马金花这话里带刺儿，鲁向东一听就是眉头一紧，
沉声道：“有这样的事？”
“您看卫科长饭盒里的饭，这几片菜叶子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还好有碗汤，不然吃个饭都能噎死个人”马金花揶揄道。
眼见鲁向东有些下不来台，卫小宝赶紧插科打诨道：
“马部长，我牙口好着呢，没那么大的牙缝。”
一句适时的玩笑缓和了尴尬的气氛，但鲁向东的表情却依然冷峻。
远处打饭窗口的傻柱，看到卫小宝正一脸轻松地和鲁向东聊天，立刻僵在了原地，手里的菜勺都掉在了地上。
万人大厂中绝大多数人都是深蓝色的衣着，只有副厂长级别以上的才会有深灰色的工装。
所以当身着深灰色工装的鲁向东站在蓝海一般的一号食堂餐区时，就格外的显眼。
外号胖大海的一食堂的主管潘大海走到傻柱身旁问道：
“跟鲁厂长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生面孔啊。”
“不认识”傻柱随口说道。
“这小伙长的真精神，这么年轻就能跟厂长说上话，前途无量啊”胖大海羡慕道。
一旁听着的傻柱都快气吐血了，不就一个小白脸吗？
这个夸完了，那个夸，有完没完了！
“哎，我怎么瞧着鲁厂长的脸色不大好啊？”胖大海说道。
“没…没有吧？”傻柱紧张道。
“有，看样子是生气了”胖大海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说道。
“我…怎么没看…出来？”此时的傻柱过于紧张，以至于说话有些结巴。
“你才见过鲁厂长几回，哎，不对，你怎么还磕巴上了？以前没这个毛病啊”胖大海问道。
“我…我…”傻柱结巴半天愣是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
胖大海见傻柱一直看着鲁向东的方向，就是一脸不悦。
鲁厂长主管后勤，食堂就归他管，傻柱难不成是想凑过去拍马屁？
“傻柱！你tm聋啦？我说话你听没听见？”胖大海怒道。
这边卫小宝看着鲁向东紧锁的眉头，想着今天的负面情绪值有找落了。
果不其然，鲁向东开口道：
“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鲁向东说完便起身离开。
卫小宝不用回头也知道，鲁向东这是去兴师问罪。
傻柱看着鲁厂长朝打饭窗口走来，心里忐忑道：
那个该死的小白脸！竟然敢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