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听指挥
石敦和龙旺才在一个山腰行走时，石敦突然发现山沟那边山坡上，有几个黑影在晃动。
“姑父，我发现了猎物，应该是野猪。有大有小，路途遥远，我们猎一头小野猪的回家。”
“在哪里？”
石敦用手指指向对面山坡，“就在沟底上面的山坡上。”
“噢，隐隐约约的，分辨不清。我们走，去猎杀一只。”
石敦交代几句，告诫他行动听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他们悄悄接近野猪，离野猪几百米时，二人匍匐前进。他们都穿着白色帆布雨衣，趴在地上，与大地融为一体，难以被发现。
他们埋伏在一个高坎上。当野猪靠近时，龙旺才点燃一颗大鞭炮，石敦手握短标枪，二人同时掷出。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野猪吓得四处逃散。一只小野猪中枪，怒嚎着，头在树杆猛揩，不久把标枪擦落。小野猪四下张望，没有看到仇人，便开启逃跑之路。
石敦刚准备再次袭击野猪。龙旺才一马当先，跃出掩体，挺枪跑上去拦截野猪。石敦大叫：“姑父，快回来，危险！”
野猪听到人的声音，一下子暴跳如雷，转身冲向龙旺才。龙旺才双手握住标枪，浑身颤抖不已，双脚挪不开脚步。就这样，龙旺才懵懵懂懂被野猪撞倒，滚下山坡。野猪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去追赶龙旺才。正当野猪要下嘴时，石敦一枪正中野猪的脑心要害，再双手一使劲挑，把七八十斤的野猪挑出几米外。野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龙旺才挣扎着爬起来，石敦说：“姑父，慢慢爬起来，感觉一下身体，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应该没有伤到筋骨。”龙旺才呲牙咧嘴站起来，又走了几步。
“真是万幸！姑父，你的身体不错。”
“要不是穿的厚实，地上又铺了一二尺深的雪，我肯定会受伤不轻。”
石敦扛着野猪，龙旺才左右手各拿一只标枪当拐棍，二人高高兴兴回家。
石敦扛着野猪下山，羡煞村民。每天有十多个村民上山，没有猎到一头猎物，他们围追堵截，没有伤到野兽的一根毛。
从走路的姿势看，龙旺才多少带点伤。但他没有说，他不希望石敦放弃野猪背他回家。
石敦回到家里，大家看到不大不小的野猪，欢天喜地，赞不绝口。蒋小妮连忙生火烧水。
石敦对龙旺才说：“姑父，你去洗个澡，擦点药。”
黄端花问：“旺才，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没有大碍，否则我怎么走回这十多里山路。”
“旺才，你是不是被野猪撞翻在地？”
“老爷子，你真是神机妙算！受伤的野猪还那么剽悍、疯狂，我以为它要逃走，情急之下，我大喝一声，挺枪去追赶。野猪回头，冲向我，它速度太快了，我来不及躲避，被它撞下山坡。石敦挺枪击杀了它，我才捡回一条命。石敦是我的救命恩人。”
爷爷说：“旺才，你没有听石敦的话，逞英雄。”
“我也是情急之下，做出懵懂的决定，也有些轻敌，几十斤的小野猪又受了伤，能有多大的战斗力。以后我一定听石敦的话。”
龙旺才去洗澡。石敦给野猪褪毛，去掉内脏。蒋小妮拿来杆秤，和石敦称一下。爷爷问：“有多少肉？”
“五十六斤。”
爷爷高兴说：“不大不小，过年期间吃不完。”
“嗯，还是有点遗憾。我们把麂子出没的几个山头转了一遍，没有发现麂子的影子。大雪天的，也不知道它们躲到哪里去了。还是麂子肉好吃，怪惦记那个味道。”
“礅子，我们过些时日再去一趟，碰到野猪，我们也不动心。”龙旺才一拐一拐地走出来。
爷爷一看，说：“只怕你一时半会儿上不了山。你的脚受伤了，到明天，只怕你走路都有点儿困难。”
“姑父，如果当时你说了，我用雪把脚冷却一下，伤会减轻许多。”
“我们在雪地里爬了几百米，全身早冻僵了，野猪一撞，痛得要命，脚扭伤也没有引起我太多的关注。”
“以后，你不要去打猎了，太危险了，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不年轻了。而且你争强好胜，不服输，水平也没有练过关。村民自小在山中滚爬都猎不到猎物。”
“我忒佩服礅子，不仅标枪百发百中，而且沉着冷静，颇有大将风度。我要好好向礅子学习打猎，我就不相信打不到猎物。”
石敦把野猪肉砍成二斤左右的长块。爷爷说：“一半放入冰箱，一半制成腊肉。”
石敦做事麻利，像一个熟练的屠户，三下五除二肢解了野猪。蒋小妮说：“儿子，你去洗澡。剩下的事，妈妈来处理。”
石敦说：“我很快收拾完毕，用不着多少时间。”
“儿子，听妈妈话，你的衣服有点湿，而且都结冰了，别把自己弄感冒了。你现在应该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上，你的成绩还不够好。”
石敦把木盆清洗好，归位。蒋小妮不要石敦再帮什么忙，她麻利地腌制腊肉。黄端花和爷爷把部分野猪肉放入冰箱。
处理好野猪，蒋小妮开始做饭，黄端花打下手，爷爷烧柴火炒野猪肉。
晚上，爷爷和龙旺才二人喝着小酒，吃着野味，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龙晓云听说两位哥哥和侄儿侄女要来盘石岭，她一家人也不回老家过年，来盘石岭过年。
公务员大年三十才放假，所以龙晓云一家人大年三十来到盘石岭。晚上准备丰盛的团年，大家吃着石敦猎来的野味，心里特别高兴。广州人过年爱发红包，但是金额很小，三、五、十块的。现在入乡随俗，每个年长的人都给石敦封了一个大红包。
正月初一，阳光灿烂，瓦上的积雪开始融化，雪水沿着一尺多长的冰牙滴到天井的水里，滴滴答答，不绝于耳。
雪开始融化，融雪比下雪更冷。大家跑出四合院，在石崖前草坪的雪地里，迎着阳光活动四肢。龙旺才对着一棵树练飞镖，他心中憋着一口气，一定要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成为一名优秀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