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龙晓云和步小星各开一辆小车。崔飞飞、朴亮亮、高锦云、李明睿、淳航、淳天美，还有龙晓云的儿子加上石敦一共十个人。贺真真本也想去，但她妈妈催她回家，再者车子载不下。
龙晓云和步小星买了许多菜，又带了几床被子和毛毯。
下午不上课，大家吃过中饭，立马去发。
车子开到一栋古香古色的大青砖房子前。大家下车，一边欣赏房子，一边叽叽喳喳谈论着。
从房子的侧面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他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这一群不速之客。
石敦从人群中挤出来，兴奋地叫：“爷爷，爷爷，这些人是我的老师和同学，他们都是专门来看您的。”
“你又在外面胡夸。不过我看到你们，很高兴，欢迎你们！”
大家排在爷爷面前，弯腰齐声叫：“爷爷，您好！”
“好，你们好！请进屋。”
门框是三整块巨大青石条砌成的，两扇门是一尺厚的木门。大家兴奋地打量着，鱼贯而进。
龙晓云扶着爷爷，高兴地说：“爷爷，听说您已经九十多岁了，我看你只有七十多岁，名不副实啊。”
“年轻人，你的嘴真讨人喜欢，哄得老头子很高兴。”
“爷爷，我听了您的抗日故事，我很崇拜您。我爷爷也是在抗日战争中牺牲的，他也是您们县城的。”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这这，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真是罪过，竟然不知道自己爷爷的名字，也没有问我妈妈。听说他死得很惨，死在日本鬼子炮灰之下，尸骨无存。他是第一次上战场就牺牲了，不能和您相提并论。”
“你问一问你爷爷的名字，说不定我认识他，了解他的情况。”
“好，我回家问一问我妈妈。爷爷，你的家真的很有特色，这样的房子，现在已经不多了，你的房子是一栋价值连城的古董。”
龙晓云掏出手机开始录视频。
黄石爷爷叫：“礅子，你去摘葡萄，鸟儿太多了。梨子，也熟了，也摘点来。今年水果很丰收了，让大家吃个饱。”
“好呐！兄弟姐妹们，谁愿意同我去摘葡萄和梨子？”
青年人都喜欢爬树摘水果，屋子里只剩下龙晓云、爷爷以及步小星。
步小星说：“爷爷，我很喜欢你的武功。爷爷，我想跟您练武。”
爷爷一看，问：“你是石敦的老师？”
“我不是石敦的老师……”
“哦，我知道了，你是警察。石敦对我说起过你，说你武功高强，人长得特别漂亮。你真的很漂亮，百里挑一的大美人！”
步小星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石敦是我的好朋友，他帮了我不少忙。石敦的武功真好，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您是一位德才兼备的武术大师！”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说话……”
“爷爷，爷爷，您的爱人叫金小花？”龙晓云惊叫声打断了黄石爷爷的话。
黄石爷爷一下子兴奋起来，匆匆走到神龛下。强压着激动的心情说：“我的爱人叫金小花，你认识金小花？”
龙晓云一下子激动的热泪盈眶，“我的外婆也叫金小花，难道您是我的外公？我马上打电话问一问我妈妈。”
黄石爷爷尽管内心汹涌澎湃，但他不动声色，他找了五六十年，多少相同的名字，多少次期盼，多少次失望，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龙晓云拨通了她妈妈的电话，“妈妈，外公叫什么名字？”
“你问他名字干什么？他叫黄端木。”
“黄端木！”龙晓云重复一句，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这个爷爷叫黄石，不是她外公。
黄石爷爷却激动万分，双眼噙满泪花，战战兢兢地说：“我就叫黄端木，黄石是我的别名。”
“什么？您叫黄端木！您就是我的外公？”
电话里反问：“黄端木？我的父亲还活着，怎么可能呢？”
“妈妈，他就是我的外公！他家的神龛上写着外婆的名字金小花。他在抗日战争中没有死，打了几年的仗，最后负伤退役，变成了瘸子。他一直在寻找你和外婆……”
“你爷爷在哪里？我和你爸爸马上来找他。”
“爷爷在盘石岭老宅，你听外婆说过盘石岭的老宅吗？我现在就在盘石岭。”
龙晓云是爷爷的亲外甥女！步小星也是喜出望外，她蹦蹦跳跳跑出屋，大声叫唤：“石敦，石敦，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石敦问：“姐姐，什么好消息值得你如此激动？”
“龙晓云是爷爷的亲外甥女，他们已经相认了。”
石敦一听，一下子滚出两行眼泪。
“小兄弟，你怎么哭了？这么夸张！我懂了，‘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姐姐见笑了。爷爷是多好的一个人，我就相信老天不会不长眼。走，我们去看看。”
大家提着水果，去恭喜爷爷和龙老师。
“儿子，快来拜见太爷爷，我们一起给太爷爷磕头。”
龙晓云激动地拉着儿子，跪在爷爷的跟前。
“太爷爷，您好！”
爷爷笑嘻嘻地拉起他们，说：“别那么多礼，现在不兴这一套了。快起来！”
“爷爷，恭喜您找到亲人了！”
黄石爷爷拉着石敦，对龙晓云说：“石敦谢谢你！你把我的外甥女带来了。晓云，礅子是我们远房亲戚，按辈分，他应该叫你姐姐。”
“我认石敦这个弟弟。礅子，谢谢你一直照顾爷爷。”
“姐姐，你客气了。其实是爷爷一直照顾我，教我做人，教我武功。”
步小星兴高采烈地说：“恭喜小兄弟认了一个亲姐姐。”
“我现在有两个姐姐，你和龙老师都是我的亲姐姐。我们去洗葡萄和梨子，摇井水很凉。”
大家都去洗水果。
只剩下龙晓云陪爷爷说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白费功夫！我走南闯北几十年，原来你们就在我眼皮底下。”
“爷爷，去年我丈夫调到县里当管教育的副县长，我随他来这里的。我家在广州，我外婆家在海南。我听我妈妈说，外婆带着我妈妈逃难，解放军的一个军官救了我外婆。外婆后来嫁给他，随他去海南任职，就定居在海南。我妈妈后来在广州上大学，就留在广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