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涣然冰释
一天中午程明亮在一棵树下找到贺真真，真诚地问：“贺真真，你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很担心。你究竟有什么事就不能坦诚相告？纵使有天大的鸿沟，也总有跨越的办法。”
贺真真用毋庸置喙的口气说：“我不想在鲲鹏班了，我想学文科。”
“理由是什么？为什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没有理由，突然不想学理科，想学文科。”
程明亮说：“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贺真真斩钉截铁地说：“我今天就转。不让我转，我就转校。”
下午贺真真转入文科快步。晚上，程明亮给贺真真的爷爷打电话询问情况。她爷爷说最近家里没有发生什么事。
贺真真在文科班也是心不在焉，整天愣头愣脑的，学习也失去了动力。有时上课玩手机，有时竟然没有去上课。
程明亮知道贺真真的心结没有解开，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是什么问题，她不说出来，无法着手解决。
程明亮再次找贺真真，她不屑一顾地说：“你现在不是我的老师，我再也用不着你管，也不想再看到你。”
贺真真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天中午时分，一个女同学跑到程明亮的房间，说：“程老师，贺真真在喝酒，我们劝不住她，她快要把自己灌醉了。”
程明亮匆匆忙忙爬上圆梦山，在一棵树下找到贺真真，一把夺了她的酒壶，丢进垃圾桶。他生气地骂道：“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别作贱自己。别让你爷爷奶奶担心，你这个样子，让你妈妈……。”
“不许你提我妈妈，我妈妈是多么傻！为什么要生下我？害人害己……。”贺真真一边哭一边说。
上课了，同学们匆匆赶往教室。
程明亮厉声喝道：“贺真真，想不到你是如此不堪一击！你真是辜负大家对你的深情厚意……。”
“别冠冕堂皇了，别道貌岸然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个伪君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贺真真说完，冲下圆梦山，向教室跑去。
程明亮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怔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他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天啊！我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竟然对我有如此大的误解。”
第二天晚上，程明亮问贺真真的班主任：“贺真真，情绪怎么样了？”
“她昨天请病假回家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程明亮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一定要问清楚自己究竟系了一个什么样的铃？
第二天程明亮上完课，去贺真真家进行家访。
贺真真那天请假离校后，直接来到自己镇所在的三中，联系转学事宜。
校长非常高兴，专门召开临时紧急行政会议，研究一个让贺真真满意的方案。校长说：“九中实验班有一个叫贺真真的学生想转到我们学校来。我查阅了她的期考成绩，她的语文125、数学145、英语146，理化生也都是九十分以上。而我们学校的第一名比她总分少一百六十多分，她简直就是一个清华北大的料！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留住她。”
为了留得住贺真真，学校行政研究决定从理科挑选9个人办一个只有10个人的小班。
三中校长亲自给贺真真打电话，叫她去上课。条件也十分优越，学杂费全免，每月生活费六百元，另安排一套小房子，以便家长陪读。贺真真答应，不过要和家长商量。
由于贺真真不肯讲理由，所以爷爷奶奶不同意转学。今天上午，三中校长再次打电话催贺真真上学。贺真真只得说家人不同意转学。
不久校长开车来到贺真真的家，亲自做她爷爷奶奶的思想工作。校长千保证万保证。贺真真的爷爷奶奶也被校长的真诚打动了。但是关乎贺真真的前途大事，他们不敢做主，说要等贺真真的妈妈回家了解情况再做定夺。
下午程明亮来到贺真真的家，他问贺真真爷爷：“贺真真呢，她怎么样啦？”
“她前天回家里说要转学。我们问为什么？否则家人不同意。但她不肯讲理由，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程明亮来到贺真真的房门口，大声叫：“贺真真，把门开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你回去吧！”
程明亮大声叫嚷：“贺真真，今天我来你家，不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绝不回校。你不上学，我就不教书。贺真真，开门！贺真真，你这个懦夫！你就不敢把自己心中的委屈讲出来……。”
程明亮像泼妇骂街，在门外骂骂咧咧十多分钟。贺真真把门打开，程明亮笑着说：“你终于敢把门打开了！”
贺真真道：“我不把门打开，肯定被你吵死。”
程明亮一副快刀斩乱麻的样子，不容置喙地说：“说吧！开诚布公，有什么讲什么，别藏着掖着，谁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你有冤伸冤，有仇报仇。痛快一点！”
贺真真摆着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好吧！我问你，你认识贺心仪吗？贺心仪是我妈妈。”
程明亮惊讶地诘问：“什么？贺心仪真是你妈妈？怎么可能？”
贺真真冷笑说：“别装了，你是不是追过我妈妈？”
“你怎么知道？是你妈妈说的？”
“我妈妈没有说，你看这张照片。”
程明亮接过照片，仔细端详，坦然说：“我是追过你妈妈。但是她没有答应我。”
“所以，你就把她强奸了。她怀孕了，后来生下我，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难怪你那样仇视我？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怎么可能是你爸爸？你今年十六岁，我今年三十一岁，我比你大十五岁。你想一想，我十四岁时把你妈妈强奸了，可能吗？十四岁那年，我还在初中读书，根据推算，你妈妈那年十五岁，在高中读书，我们怎能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