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向导素
这场玩闹平静后，尤星渊后知后觉地因为对方的体温而心跳加速。
这让紧贴着他的幸达敏感地发现了。
与此同时，幸达也终于感觉恢复了知觉。
“我可以了……扶我过去……”
尤星渊依然是不太信任地眼神挽着他。
“嗯。”幸达确定地点了点头。
影蝶毒刺的尸体层叠地堆在洞口，尤星渊小心地将他扶靠在树根旁，放手后那人仍有些重心不稳。
幸达定了定神，庆幸自己没有一头栽进尸体里，他发现尤星渊挨着他坐下，有意无意地把后背给他靠着。
幸达处理尸体的动作娴熟，他一根一根挑出腺体存进密封瓶。最后顺手带走了几根毒刺……
……
艾拉
已是夜色降临的傍晚
尤星渊不知道这是幸达处理的第几个腺体，他倚在二楼阳台上默默观察了数个小时。
这个实验没有爆炸也没有着火，除了幸达不耐烦地摔碎了几个瓶子以外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只是提取过程繁琐复杂，光是腺体的抽取就要花上大量的精力。
尤星渊远远地看着，他看不懂幸达是如何将那腺体内的透明液体提取出来的，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透明液体要经过反复的蒸馏，对蒸馏仪器上的数字和次次报警声也感到茫然不解。
这些过程都需要耐心和细致入微的手法。
尽管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也未必能领悟出一瓶有效的“隐形药水”。
这其中可能关乎着提取的纯度，蒸馏的密度，搭配的比例……等等，缺一不可。
不知道这是幸达摔碎的第几个瓶子了，也许只有狄克知道，它任劳任怨地打扫着。就连那滚过去的过程都在瓶子落地之前，熟练的让人心疼。
幸达工作起来就会忘记吃饭。尤星渊下楼想提醒他休息一会儿，却被狄克劝了回来。
“您先吃吧，不要打扰他。他会发很大的脾气。”
为了不让小少爷被误伤，狄克贴心地将饭菜送到二楼。
尤星渊吃着饭，突然听到楼下幸达的笑声。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就跑去了阳台。
原来是终于领悟出来一瓶可以使用的“隐形药水”。
尤星渊也跟着情不自禁地感到高兴。
要不是亲眼所见一次次失败的领悟过程，尤星渊大概永远无法理解拍卖行里的那些惊人的数字。
想起幸达拿着专门为他做的药剂道歉，却被他白眼相待的事，尤星渊不免感到羞愧。
……
夜里的风带着寒凉，尤星渊倚在阳台的沙发椅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睡得越来越沉，体温却舒适地保持在和煦的暖流里平稳悠缓。
幸达无奈地想抽回即将被截肢的胳膊，然而床上那人自从抓住后怎么都不肯放手。
“我只是想去洗个澡，乖……”他软声安慰。
可惜没用，尤星渊并不是在装睡。
“你不觉得我身上有腥臭味吗？”
幸达只是抬头见到他睡着在阳台上，好心上来为他盖好被子。见他过载不高，只是精神力不足。便只操作了煦风助他尽快恢复。
没想到接触后被拉住胳膊使劲往怀里钻。
幸达觉得他只是想寻找向导素的安抚，便也没拒绝。直到他的胳膊被压到没了知觉才不得不想要推开他。
……
次日清晨
幸达醒的早，他职业病一般，睁开眼第一件事是查看尤星渊的体征。
全然没有在意那人是如何将他熊抱着。
好奇怪，他明明过载还在，就算精神力恢复了也会自发性地抵抗过载而消耗。然而，他这数据证明着，他的精神力恢复的不正常。
太快了。
幸达垂眸，盯着紧贴他胸口安睡的人，暗自揣测着。
煦风是会帮助他的精神力恢复，但不会这么理想。
难道是向导素？
幸达可以确定，他的向导素，没有那种神奇的魔力。
比起其他向导的向导素，幸达时常觉得，他的向导素可有可无，没啥卵用。
尤星渊的睡眠质量不好，大体是把它当成助眠神器了。
他正枕着胳膊思考的出神，胸口的脑袋突然动了动。
尤星渊睁开了眼睛。
幸达不知道他在发什么愣，身体一动不动。
随后，那人果断地将眼睛闭上，还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
……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幸达无情地戳穿。
尤星渊没反应。
只不过是抱着睡了一晚，至于吗？
幸达无奈地叹了口气。思绪完全不在这个上面。“隐形药水你需要几瓶？”他认真地询问那装睡的人。
恨不得钻到床底下的尤星渊听后立刻回应：“5瓶。”他翻身对上幸达的目光，脸上肉眼可见地透出樱红。
刚刚还在梦里亲昵的人，醒来就看到一模一样的脸，这谁受得了。
他为什么在这里？
我对他做了什么吗？
不会发生了和梦里一样的事吧？
不可能，不可能……
……
“那不够，还要去打腺体。”幸达冷静地计算着剩下的腺体数量和成功几率，似乎都算出了大概还需要的数量。
“好……”尤星渊的眼神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合适。
幸达无法理解他到底在尴尬什么，联结的关系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况且，这还衣着完整的。
他的嘴又忍不住想调戏一下。
这时，晨光透过窗外的树荫打在尤星渊那略显凌乱的黑发上，柔和的光线照的他轮廓模糊，淡粉色的脸颊莫名将幸达那轻浮的想法净化得一干二净。
“呃……我去洗澡。”
他忍受了一夜腥味，从床上起身后迫不及待地解衣扣，在走出房间前还扭头提醒尤星渊：“你最好也洗个澡。”
……
哗啦啦的水声暂时干扰了哨兵的感官，他没有听到艾拉突然来访的客人。
“啊，幸达啊，我呢，早就想过来亲自跟你道谢，上次走的太匆忙。”
“尤指挥官不用这么客气。”
狄克彬彬有礼的送来茶水和水果招待贵客。
它发现主人今天没有翘二郎腿，衣冠楚楚，连说话都端了起来。
恍然明白，刚刚风风火火换衣服和安排它打扫前院试验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