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疏导挫败
虽然这位隐退多年的向导并不常出现，但他的药剂却是整个指挥所人口相传的流行奢侈品。
“你……怎么在这儿……”尤星渊这话没经过大脑，他一见到幸达就紧张。
幸达瞄了一眼侧前方的电子屏，过载62，精神力28。
但他的嘴角仍淡定地勾着，给人一种和善温厚的沉稳人设。
“当然是接你回家。”
“…………”
“…………”
“…………”
“…………”
……
当两人消失在考斯指挥中心时，大家依然愣在原地。
……
艾拉别墅二楼
“你别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样子……”
幸达淡然的神态操作着屏幕，余光都没转向他，却精准地道出了他此刻的状态。
此刻的尤星渊犹如被绑在手术台上，等待着一起无麻醉的解剖……
没错，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接受幸达的疏导。
当幸达朝他转过身，目光移到他的身上时，那人肉眼可见地紧绷，喉头滚动，眼神闪避……
“放松。”幸达平静地注视着他。“暗影是很邪恶的能量，很难掌握，我曾经做过一个实验……”他不疾不徐地口吻仿佛在讲一个睡前故事，试图分散尤星渊的注意力。
在煦风温和地将尤星渊的身体腾空时，还贴心地原地旋转了180度。
起初，他的身体无法适应悬空而变得紧张和害怕。他听着幸达讲述实验的过程后逐渐放松了下来，他发现，当身体的肌肉全部松懈后，煦风仍平稳地支撑着他，漂浮的感觉很美妙。
“我给小白体内注射了少量的暗影能量。”小白是他养的一只老鼠，用来做实验的。他有很多只小白，小灰和小黑。“一只老鼠，它没有特殊承载魔法的体质，宛如普通人类。但却能通过输入精神力来维持平衡……”
幸达一边讲故事，一边抽取他体内的暗能，并将这些暗能汇聚在面前，利用煦风团聚成一个黑色散发着邪恶魔力的球体。
“它们是如此的贪婪，无餍。”幸达深沉的注视着暗影感叹，“渴望能量，甚至吸取能量。”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犀利，托起暗影的手猛力握拳，眼前黑暗的邪能消散。
“如果你想掌控它，要么给它足够的精神力，要么与它同在，变得一样邪恶。”幸达继续淡然地吸取他体内的暗影，不咸不淡地说着。
他的话让尤星渊感到沮丧，因为哨兵的精神力无法像向导们那样快速地回复，他也不可能让自己变成恶魔。
幸达再次将少量暗影装进一个密封且不透光的瓶中，因为之前采集的，已经用完了……
他掀起眼皮，目光看向窗边背对着他，已然放松的人，默默调整了煦风。
尤星渊敏感地察觉到了，他下意识低头看去，那里虽然什么也没有，却让他难忍咬紧了牙关，表情痛苦隐忍。
突然，一阵强烈的反应，促使他本能地喊出：“等……”
……
尤星渊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处，随后一抹绯红悄然浮现在他脸庞。
幸达微微蹙了蹙眉，感到挫败……这是第几次在尤星渊身上有这种感觉来着？他已经不记得了。仿佛在验证，这些年他能力的衰退……
明明很温柔了。过载并不低，怎么会这样？
幸达认真地对比之前疏导的数据，甚至根据他目前的过载值算起了高难度的百分比数学题。但依旧没有解出他弄湿地面的原因。
并不固定的敏感值，波动的情绪，太多不稳定的因素无法得出一个准确而固定的结果。
没有精神链接的共情，再先进的科技，也无法代替感应这个复杂的多变的通感共鸣。
除了挫败，他还感到抱歉。他无法给予尤星渊一个好的疏导体验。
但看着逐渐降低的精神力，他必须从灰心丧气的情绪里振作起来，自发地给自己洗脑。
我只是没有熟悉他的身体情况。
默契是慢慢培养的。
或许是他还不适应煦风。
我的疏导没问题，可能是煦风的问题。对，它最近总是出问题。连垃圾都扔不准！
他把责任推卸出去后，果然心情好了起来。
但如果煦风会说话，大概要抱怨，它并没有自动瞄准的技能，一切都来源于主人的操作……
精神力的不足让尤星渊变得虚弱，要不是煦风，他早已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和崩溃的情绪。
现在的尤星渊，安静且疲乏。他的身体“燃烧”着，连带着他的皮肤也透出了娇艳的颜色。
可即使他这样了，在煦风触碰到他时，还是面带难色。
“不舒服吗？”
尤星渊大概不清楚，即使他背对着幸达，电子屏上仍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反应，甚至是微表情。但在幸达这样询问时，尤星渊此刻的大脑根本没有过细思考的能力。
“嗬呃……慢点……”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脸上的灼热。
“已经很慢了……”再慢就停下来了。他耐着性子温声安慰，“忍耐一下就适应了。”
煦风可以在电子屏上投射出画面，幸达宛如一个认真分析病情的医生，对闷声哼唧的人视若无睹，冷静的出奇。
“你从前疏导过程也是这么紧张吗？”对于尤星渊的紧绷状态和隐忍情绪，幸达可以理解，却感到为难。因为这并不利于疏导。
“嗬……没有……”他的神志浑浑噩噩。
当然没有，幸达并不是要他回答问题，只是想让他放松。
“或许你更喜欢温白薇的疏导方式。”幸达的语气里并没有挖苦和不满，甚至有想借鉴的虚心。“她的技能是什么？”
“技能？……嗬……技能……”他的脑袋有点短路，身体的兴奋很难让他思考。“恢复……”但他想起来了。
“恢复？”幸达好奇的搜索着，他并不是不了解恢复的技能，只是在他的印象中，恢复似乎与疏导没什么紧密的关联。
果然，搜索结果没有给他惊喜。
如果说向导的技能无法用在疏导上，那她大概是个辅助型向导，参与战斗。而她能给予哨兵的除了治愈，就是亲身纾解……
“咳……”幸达果断停止了想象，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感情好的双方都会如此，而大多数向导也确实无法在疏导时利用上主技能，就连考斯最高指挥官严楼的ss向导也是如此，这和能力无关。
亲身纾解……和尤星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