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过度疏导
……
几个小时前
机器人狄克发现了别墅外昏倒的陌生男子。
“主人，您为何突然大发慈悲？”
狄克见幸达用煦风将人包裹腾空，耗费大量精神力净化他体内的暗黑魔法，颇有些不解。
毕竟，狄克从未见过主人发善心……
竟为了一个陌生人耗费精神力，太不可思议了。
“滚出去！”幸达粗口骂道。
“是，狄克的轮子滚起来了……”狄克有着幽默系统在身上。
……
别墅一楼的大厅内，尤星渊那一身紧致繁琐的战斗型装束“咔嚓咔嚓”地被撕碎……
幸达没有耐心给他脱衣服，这人用了他的精神力药剂，且药效已过，精神力仍然没有回升。
这药剂只能短暂提升精神力，消耗完则会恢复更虚弱的状态。正常情况下，服用药剂的这段时间里，他的精神力会得到恢复，不至于药效过了昏倒的程度。
这只能说明，他体内的暗影在加倍消耗他恢复的精神力。然而，在没有精神力支撑的情况下，他的身体强行承受过载的负荷，超过了90……
幸达在净化时明显能感觉到这次暗影的能量更强，要赶在瓦解前抽出他体内的暗影，需要消耗更多的精神力。
尽管煦风已经缓解了他的过载增长速度，但这远不及暗影消耗的快。他的精神力被抽干了，躯体的筋脉凸显，双眼猩红。他的皮肤并不算白皙，却能看到血管跳动，暗影几乎要蔓延至喉颈。
煦风将整个空间的温度都降下来，但尤星渊的身体几乎就要冒烟了。
此时幸达的额头细细密密地布满了汗珠……再快一点，快一点……
尤星渊周身散发的暗影气息越来越稀薄，幸达喘着粗气缓了几秒，粗暴地驱使煦风，强制进入他的体内。
这个刺激促使尤星渊猛地一颤，即使他没有意识，还是抽搐地抖颤着。
幸达专注于净化暗影，忘了调整煦风的强度，见此情景才后知后觉地收了力度。
“抱歉……”
即使幸达知道他听不见，还是内疚地脱口而出。
他要保证自己的精神力足够支撑他的输出，因为向导在精神力疲乏时也会产生过载，所以他需要休息，来保障精神力的恢复。
那紫色的暗影几乎将幸达包裹，又在瞬间被净化消失。
“噗嗤噗嗤”的响声从实验桌那边传来，幸达顿时反应过来，他刚刚加热的药剂似乎沸腾了。
此刻尤星渊已无生命危险，幸达调整了煦风的温度后，慌张地跑去挽救他的宝贵药剂。
这些原材料都是稀有品种，不是怪物的内脏就是从裂缝带回来的体液和毒素。
就在幸达关心他的实验结果时，远处空中的尤星渊身体频繁失控……
……
实验失败了，幸达将试管里的液体冷却，又重新开始加热。
待他叹着气回来时，地上已经满是泥泞……
“…………”幸达记得他明明降低了煦风的强度，为何他还会如此？
他望着电子屏的数据皱着眉头，“还是太刺激了吗？”
“都过载成这样了，还这么敏感？”幸达抱怨归抱怨，却再次调整了煦风的强度。
他观察着屏幕的数值，同时改变了煦风的形态，直到尤星渊的数值稳定在一个舒适的状态。
尽管刚刚觉得很抱歉，但幸达发现，过载竟然强行降下来了……
他叹了口气，注视着手里涌动的暗紫色能量感叹：“好强大。”
突然，尤星渊哼了起来。
幸达的目光第一时间转移到屏幕上，每一项数据都在飙升，他的身体紧绷着颤抖……
幸达动了动手指，煦风突然改变形态，强度提升。空中颤抖着的人猛然睁开眼，猩红的眼球无神无焦点……
净化结束后，尤星渊的精神力开始恢复。
幸达见他已经虚脱，便收回了煦风的刺激，转而柔和地安抚着。
“好好睡一觉吧。”幸达的语气异常温柔，似乎带着些许自责。
他将尤星渊转移到二楼尽头的卧室，这里的光线在下午的时间并不刺眼。还有少许的微风带着窗外树叶的簌簌声，很好入眠。
更能体现幸达内疚的大概是煦风里的向导素了，他能确定，尤星渊喜欢这个。
……
与此同时，考斯指挥所收到政级文件，关于哨兵尤星渊调岗至考斯区的通知，以及终身联结的指令。严楼乐呵呵地看着文件，调来一个a级哨兵，好事啊。尤文山果然没让他失望，竟然把自己儿子调过来。
下拉文件，看到终身联结时，考斯指挥官严楼收了笑容。他任职以来还是第一次收到关于终身联结的指令，政级很少干涉联结的事。
当“幸达”两个字出现在文件里时，严楼锁着眉头沉默了很久。
他能理解这指令的理由，只是这件事，他要如何向幸达开口呢？
六年了，每每看到幸达手腕上那从未取下的感应装置，他都不能释怀。更何况是幸达本人。
然而，幸达被召唤到考斯指挥所后表情淡然，他对这个终身联结的政级指令并没有表现出抗拒，反而宽容地接受了。沉稳的令人痛心。
“哎……如果不情愿，我来跟上级沟通。”严楼自是袒护幸达的，他的从容反而让严楼感到窝火。
“如果是能沟通的事，也不至于发政级指令。”幸达语气不咸不淡，带着一丝屈从。
他说的没错，严楼更是清楚，政级指令没有违抗的余地。
身为ss级向导，拿着政级给予的优待，就必须效命于国家的支配。
“我同意联结，但拒绝精神链接！”幸达眼神坚毅，一副誓死不从的态度。
“…………”这算什么接受？严楼噎的半天没说出话。他还没从来没见过只签协议不精神链接的搭档。
这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怎么可能……”严楼觉得荒唐。
可幸达依旧坚决，还冷静地出起了主意。“文件里并没有强制要求精神链接，这种事你不说，他不说，没人会知道。”
严楼身为指挥官，他有监督的责任，这是知法犯法，此刻被幸达的话气的直喘气。
“我知道你不想断裂与越侃的精神链接，可……”严楼不想说悲观的话，他欲言又止，转而换了个角度劝导。“可尤星渊怎么可能同意呢！”
“他必须同意，否则他走不出艾拉。”幸达的语气阴森可怖，阴鸷的眼神仿佛冷眼旁观一个垂死的人那般瘆人。
“…………”严楼并不知道尤星渊在艾拉，这可是他顶头上司的儿子。“幸达！”严楼严肃地发出警告，“他怎么啦？”
幸达见他紧张的样子，冷嗤一声，漫不经心地语气道：“昏迷着……”他实话实说。
下一秒，严楼已然传送至艾拉门口……
……
“咳……”
严楼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感觉被幸达骗了。
这人不但没昏迷，精神力和体征都好的不得了。
……
“终身联结？”
尤星渊惊声诧异，他明明有联结的搭档，为何会有这样的指令？
此时，狄克轻手轻脚地端来茶水，生怕严楼一个不开心把它烧成废铁。
“难道这不是尤指挥官的安排？”严楼语气挑的意味深长，带着不易察觉的挖苦。
即使严楼不这么说，尤星渊也能猜到，此刻低着头发窘。
对严楼来说，尤星渊还是个孩子，他的父亲这样安排无可厚非。况且，他们对幸达并无深刻了解。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他们都是战士，都有着不可抗拒的使命。
“政级不会无缘无故下发指令，文件里写的很清楚，只有幸达能净化你的暗能，你是个天赋异禀的哨兵，自然需要一个优秀的向导。”严楼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启安抚模式。此刻他的脑袋里还没想好要如何提起关于幸达拒绝精神链接的荒唐要求。
他暗暗腹诽，咬牙切齿地问候幸达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