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情困
“邱掌柜，假若有人好奇心图突发，向你询问酒楼名字的由来，你便这样告诉他，这酒楼之名源于一段凄美传说——某位超凡脱俗的仙女与尘世中的平凡男子邂逅相恋，却因天规戒律，仙凡殊途，终须痛舍情缘，天各一方。此中曲折缠绵，邱掌柜你自己看着处理，巧妙编织，引来客人来消费就好。”王禅叫停了正在离去的邱掌柜吩咐道
“谨遵吩咐，少主英明，老朽必定竭尽所能，将此事渲染得绘声绘色，令酒楼名声大噪。”邱掌柜听罢，眼中闪烁着敬佩之光，心中暗赞少主计谋高妙，实乃商业奇才。
邱掌柜告退后，王禅感觉百无聊赖，修炼自己是断头路，自己在这个时代也没几个熟人。在这古风盎然的时代，娱乐活动委实匮乏，着实无聊的难受。
恰于此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跃入王禅的视线，凝神细辨之下，那不是别人，正是性情爽朗、行事磊落的张平。
只见张平东张西望，行为异常，仿佛在探寻什么秘密。王禅未急于呼唤张平，而是选择了一个隐蔽角落，静观其变，心中暗自揣测：平日里的张平，向来直率坦荡，今日这般鬼祟模样，实属罕见，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份突如其来的神秘感，倒也勾起了王禅几分探究的兴趣。
张平鬼鬼祟祟地在王禅雅致的府邸之中逛了一圈，姿态中带着几分探寻与好奇，仿佛在寻觅着某位特定的身影。
“莫非，平哥是在找凌紫鸢姑娘？”王禅心中泛起丝丝酸楚，不禁暗自思量，倘若平哥此行真是为了寻找凌紫鸢姑娘，他又该如何措辞，才能不失分寸地向平哥阐明一切。
时光悄然流逝，张平的步履渐渐失去了初时的迫切，最终他似是放弃了搜寻，神情略显落寞，低垂着头，在池畔凉亭中找了个位置坐下。
手中的鱼饵被漫不经心地抛洒进碧波荡漾的池塘中，每一次轻掷都似乎承载着他未能言说的心事，缓缓沉入水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细腻的涟漪。
“平哥，你在干嘛呢？”王禅出现在张平身后。
“少主，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张平撇了撇嘴，看着王禅的身后，发现只有王禅一个人，又失落的耷拉下了头。
“平哥，怎么感觉你看到我就很失望的样子，我有那么讨人厌吗？”王禅注意到张平难过的眼神，想着找些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少主，你明明知晓我嘴笨，还这般打趣，真是叫人为难。”张平脸颊染上了绯红，话语细若蚊蚋：“少主，那凌姑娘现今何在？可是你派遣她执行什么紧要任务了？”
或许，张平这羞赧是因王禅的玩笑所致，又或是心头所系之人的影像不经意间泛起的涟漪。
“平哥，莫再惦念凌姑娘了，她已经去了很遥远的地方。”
“有多远，才算得上是遥远？”张平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远至一生一世，目力所不及之处。”
“竟是如此遥远？究竟何等紧急的使命，让她走得如此仓促，连一声告别都来不及说？”张平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那是对心中所爱无从把握的无奈：“难道，凌姑娘的离去，其实是……我们常说的那种，永远的消失？”
“不是，凌姑娘只是返回了她的故乡，那里属于魔族领地。此生相见，怕是渺茫。”王禅心中不忍，编织了一个温柔的谎言，只为在张平心中留下一抹不灭的希冀。
“原来如此，从前说书先生提过：叶落归根，游子终须还乡。诚哉斯言。”张平低语，似乎在自我慰藉，但眼角不经意滑落的泪珠，泄露了他未尽的忧伤。
王禅望着这一幕，心底也不免涌上一阵酸楚。平哥的初恋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凋零，连一次表白的机会都未曾拥有。
该如何宽慰这颗受伤的心？王禅暗暗思量，心头满是焦急。
“平哥，这世上佳人万千，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心。就像我，日日流连戏园，乐得自在逍遥。跟我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保证你不久就能把凌姑娘放在心底了。”王禅尽力让语气轻松，试图用欢笑掩盖两人间的那份不易察觉的沉重。
张平的目光缓缓从远方收回，落在王禅那故作轻松的脸上，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他深知王禅的好意，却也明白，心中的那份情感岂是轻易能够放下。“少主，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你可曾听过，有的人，一旦住进了心里，便成了一处永恒的风景，即便山河远阔，世事如烟，那份牵挂依旧如影随形。”
王禅闻言，神色一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随即强打起精神，拍了拍张平的肩膀，笑道：“话虽如此，但人生路长，沿途风光无限。或许，在某个转角，就有另一番景象能触动你的心弦，让你的世界重新焕发光彩。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胸襟要如海纳百川，不能被一段未竟的情缘绊住了脚步。”
张平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中悠悠飘过的白云，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你说得对，或许时间会是最好的疗愈师。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这个没有她的世界。”
两人并肩站立，沉默片刻，各自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王禅打破了这份静默：“平哥，我们来喝酒吧，不醉不归的那种。”
“少主，军中有戒律，不得随意喝酒，况且我等下还要去巡值呢。”
“戒律重要还是我重要？”
“自然是少主重要。”
“那不就得了，今天就陪我大醉一场吧。”
王禅吩咐了下人在池边的庭院里安排了酒菜，两人就推杯换盏的喝起酒来。
两个怀着心事的少男大口的喝着酒，不一会就喝迷糊了。
“平哥，你想修仙吗？”
“想啊，成为仙人了就能去魔界找凌姑娘了，可惜修仙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成的。”
“我帮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