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来是你……”
冥澜诀停下脚步,瞥了一眼谢臻,似乎这才发现门口站着有这么一个人。
给了谢臻一个“与你何干”的眼神后,便再次抬步。
谢臻连忙跟上,“王爷,你可是要上极乐峰?”
极乐峰,常年下雪,天寒地冻,常人上去也是九死一生。
冥澜诀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谢臻,眸光一沉,“本王倒是没发现,谢小公子不但能单手杀人,还敢偷听本王议事。”
单手杀人…
谢臻内心一虚,看来,那恶仆的事冥澜诀是知道了。
是啊,这里是摄政王府,什么事能逃的过冥澜诀那双眼。
“谢小公子,当真是跟传言中有所不同啊!”
谢臻略显尴尬,他又不是真的谢臻,当然有所不同。
摸了摸鼻翼缓解尴尬,狡辩,“杀人这事嘛…纯属失误…”嘿嘿笑了两声,“失误…失误…”
“哦~”冥澜诀两手放在后背,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失误就能杀死全府最胖之人,谢小公子这失误未免也太巧了些。”
传言中的谢家小公子那可是连蚂蚁都不舍得踩。
谢臻微撇撇嘴,完全一副吊儿郎当小模样:“所谓传言,自然就是传着传着就成了胡言乱语。”
他这啷当一笑,那双眸子那般清秀俊逸,泛着水光,诱人却不自知。
像极了…谢岄辞。
见冥澜诀没说话,谢臻微略小声的询问,“所以王爷你这是要去极乐峰?”
听到谢臻的询问,冥澜诀才终于意识到不对,丢下一句,“本王的事,何事轮到你来质问?”,转身跨步往府门口走去。
谢臻不依不饶跟上,“我这不是质问询问好吧?”
“喂,走那么快做甚,我同你一起前往如何?”
“王爷,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哎哟…”一心赶着追上冥澜诀的步伐,鬼知道冥澜诀会突然停下脚步,谢臻整个人实打实的撞上了某人那坚硬挺拔的后背。
谢臻苦着脸,皱着眉,摸着他那要崩塌的鼻子,“疼死老子了……”
“再啰嗦,把你舌头给拔了。”
谢臻立马两手捂嘴,小澜澜,你真狠!
出了王府,门口停放着冥澜诀的马车。
冥澜诀还没上马车,谢臻便招呼也不打的给跳上了马车,看的马车跟前的两侍卫一愣一愣的。
这谢家小公子胆子也忒大了点吧,这可是王爷的马车。
回头想想,敢这么公然跑进王爷马车的人,也就只有当年的谢岄辞一人,眼下这谢家小公子又算个什么东西,真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看一会王爷不打断他的腿。
冥澜诀眼底冒起了一团火焰,“下去。”
谢臻人未出,倒是伸出一条胳膊,“王爷,上来呗,我扶你一把?”
“滚!”
冥澜诀踩着被侍卫摆好的轿凳上了马车。
刚进去,就看到谢臻整个人慵懒的靠坐着,看到冥澜诀上来,撇嘴一笑,“我还以为你不愿同我乘坐一辆马车呢!”
“……”
这可是他摄政王的马车,这小子莫不是个颠子?
“对了,既然你知道我杀了你家恶仆,怎么不着急着拿我开刀,反而着急着去极乐峰?”
“冥澜诀,我可告诉你,那国师所言,不可信。”
“极乐峰是什么地方,常人能去?”
谢臻小嘴喋喋不休,听得冥澜诀甚是烦躁。
“本王何时说过去极乐峰?”
“不是去极乐峰,那这是着急忙慌的去哪儿?”
刚一问完,就接收到了冥澜诀那不耐烦的死鱼眼。
谢臻立吞吞口水,立马闭嘴,并做了个“封嘴”的手势。
不让说便不让说,他闭嘴还不行麽?
不过一会,又传来冥澜诀那低沉的声音,“你杀了那人,无需本王出手,明日,便有的你好受。”
这话是什么意思,谢臻不太明白,“莫不是冥澜诀你这是要秋后算账?”
“……”
冥澜诀没有说话,闭着眼假寐。
谢臻撇撇嘴,不敢多说什么。
时代不同了,小澜澜翅膀硬了,都学会动不动就给他甩脸色瞪死鱼眼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马车静静的行驶在城外的古道上,车轱辘声轻柔悦耳,仿如在听一首古老的音乐。
谢臻缓缓撩起车窗的暗黄色窗帘,发现窗外的风景如诗如画,山峦起伏,河水潺潺,如梦如幻。
这里不是去极乐峰的路。
而是……重阳寺。
谢臻知道冥澜诀这是要见谁了。
当今住在重阳寺,而冥澜诀又认识的人,除了萱姬,没谁。
所以冥澜诀这是要去见萱姬。
马车缓缓停下,冥澜诀首先下了马车,抬眸看了看寺门,正要前往,传来一阵哐当的声音,原来是谢臻跳下马车而发出的动静。
谢臻站直身子后,理了理衣袍,今日出门突然,并未穿大氅。
他故意装傻,感叹着,“王爷整日里说我普照大地,原来王爷也是信佛之人啊?”
冥澜诀没搭理,径直进了寺内。
这座重阳寺,从前谢臻倒也来过这么两回。
萱姬是先皇的萱妃,也就是当今小皇帝冥樾的亲生母亲。
对于萱姬这人,谢臻一直都觉得是个谜。
明明是先皇的宠妃,偏偏有宫殿不住,独爱住这儿。
都说母凭子贵,自家儿子当了皇上,如今她就是皇太后,却还是不愿回宫。
有人传言,萱姬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谢臻也曾拜访过她,却都被她拒之门外,只给他留下几个字,“时机未到”。
今日,倒是沾了冥澜诀的光,还能再见她一回。
“王爷,寺中环境简陋,王爷莫怪。”
萱姬奉上茶,坐在了冥澜诀的对面,轻轻说着。
谢臻最后一次见萱姬,还是在三年前。
如今三年已过,萱姬容貌似乎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尽管青灯常伴,不施粉黛,身穿粗布,依旧风韵犹存。
萱姬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冥澜诀身后的谢臻,微带疑惑,“这位是…”
平常,冥澜诀每次来见萱姬,从不带外人,就连诏清都是在门外等候。
今日看他能带外人,倒也是难得。
谢臻礼貌性的轻轻笑了笑,“在下谢臻。”
谢臻…
听到这个名字,萱姬略略愣了愣,眸光沉了沉,出现一丝丝的异样。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