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得到师尊
“掌门，几位长老，外面江圣尊和葛长老的弟子求见。”
“让他们进来。”
沈湛阳出言允准，几人的目光都朝着二人看去，不知他们为何突然来此。
“温煦？你不是已经回家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葛长老看见自己的弟子，先行开口。
温煦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给众长老听，他说完，所有人的目光便看向了江封白。
一来，妖神相关的事宜一直是他负责，若此事需要有人拿个主意，那一定是他。
二来，温煦要把付明衍讨走，行不行的事情，都需要江封白确定。
付明衍站在温煦身后，对江封白会做出的决定很感兴趣。
同不同意都是应当的，若是师尊不同意，他想他会更高兴一点。
下山嘛，山下妖魔四起，以他现在的修为，师尊难道就不担心？他觉得师尊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
“也好。”
看嘛。
付明衍正想着，忽然反应过来，师尊这是……答应了？
“你呢？你自己可想去？若是想下山历练一番，也不是不可，正逢新年，人间热闹。”
“我？”付明衍微微咬了咬牙，“我自然是想去的，那徒儿这就去收拾东西，与师兄下山。”
他对着江封白躬身，想等一句师尊的嘱咐，可江封白什么也没说，只是答应道：“好。”
拜别师尊，这还是付明衍第一次独自正式离开山门，诗离来送他，带了许多好东西。
“这些都是吃的，你们修为低，不能一路上都御剑而行，还给你们装了许多银子，别委屈了自己。”
诗离唠唠叨叨说了许多，付明衍只是静静听着，随后从他手里接过包袱，背在肩上。
他一直将二人送下山，愣是到了不能再走的地步，才停下来。
付明衍挥挥手，没有看到自己最期待的人。
他忍不住自嘲一笑。
也是，山中死人这种大事，师尊肯定是没有功夫来送他了。
诗离目送他们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回到师门，江封白就在大殿外等他，瞧见他回来，嘴上没有说什么，脸上却满是关切。
“师尊，都送给小师弟了，我自己也添了些，不必担心了。”
江封白点头，自打灵泫门死人的事情传来，那一双眉头，就再没有舒展的时候。
“师尊，让小师弟自己下山，真的可以吗？”
诗离的担心不比江封白少，可既然师尊已经做出决定，他没有劝阻的资格。
江封白翻出手掌，指尖几缕银丝，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
银丝连接的另外一段看不见在哪，诗离却认出这是一种独特的辨尸术。
“尸体的身份我们已有结论，都是在下山途中遇害，这便是为什么一定要你亲自送他下山。灵泫山现在不安全，他的灵根太过惹眼，不论是妖是人，都存着觊觎之心。现在还不知道杀人者究竟是奔着什么来的，与其留在门中，不如放他下山去，也许反而更安全。”
诗离恍然，顿时理解了江封白的用意。
“师尊这般用心，却从不与小师弟说，他肯定会伤心的。”
江封白放下手，看向山间的云，淡淡道：“做人，哪有不伤心难过的呢……有些事何必非要放在表面摊开来讲，本就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的话说得诗离云里雾里听不明白，不过他能感觉到江封白言语中的那一丝愁绪，没有追问下去。
“你师兄对你可真好。”
温煦一路跟着付明衍，没有打扰他们二人告别，付明衍闻言，也就是笑笑，没有说话。
他以前还觉得师尊对他好，处处将他护在身后，如今还不是轻易就放他离去，并未嘱咐什么。
看来人心之流，不能轻易信之。
“怎么了？瞧着你像是有心事。”
温煦不算是个细腻的人，但两日不见，付明衍的反差实在是太大，引得他不得不注意。
“你说，我怎么能得到师尊呢？”
二人走在路上，付明衍低声念叨着，惹得温煦转过头来，不由自主地开口嘲笑他：“你不是已经有师尊了吗，怎么，江圣尊对你太差，你想换个师尊……”
他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付明衍话语中所传达的意思与他想的不一样，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
他猛地抓住付明衍的手腕，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噤声，吓得险些心脏骤停。
“你说什么呢！我的天，这还没离开灵泫门地界呢，你怎知说话不会被别人听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真是……你还不如换个师尊呢！”
付明衍看见他的反应只觉得好笑，不过他说得也对。
他反手抓住温煦的手臂，唤出破月，身子猛地腾空一把将温煦拽上了半空。
二人稳稳站在破月之上，飞速离开灵泫山朝着远处飞去，温煦给他指了个方向，这才放下戒备。
“这话你可千万不能再说了，换做旁人也许还有点希望，江圣尊绝无可能。就算他对你再好，你们也只能是师徒。我师尊说过，江圣尊修得是无心无情的路数，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进拭魂渊洗情，即便是这样，到如今都还没成仙呢，你若是挡了他成仙之路，他说不定杀你。”
修法之人嘛，个个都将成仙的事情看得极重，江封白表面上不在意，难道心里就真的不在意？
谁也不信。
“真的？”付明衍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师尊总是对他忽冷忽热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这都是我师尊告诉我的。不过就是有一点比较奇怪，寻常人进拭魂渊，一次就够了，在江圣尊身上就不管用，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无法成仙吧。
不过这些话我们也就是在外面说说，你可千万别到你师尊面前去问，不然他可能还顾及你，我肯定死定了！”
温煦可不想早早就被赶下山去，他还得多给父母攒些银子，再过些时日，他弟弟妹妹都要成亲找好人家了，一家人全靠着他照顾呢。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
“哼，你有这想法，看你也不是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