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守山人的故事

    面对抛出的问题，“答案是肯定会，”相较于神荼的冲动，郁垒的声音显得非常镇静，他的声音圆滑而更加蛊惑人心，“因为他们的父母背景太大了，他们足够有能力将这件事情淡化，当公平变成了不公平”他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埃瑞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九头神鸟将施以最终的警告和惩罚。”后者苦涩地说，想起了在组织里面无论是哪个成员，哪个干事都应该贯彻的奥义，“兵王曾经就这么说过。”

    “是这样的，所以想想，这件事有无公平可言？你是想放任恶魔继续在人间，还是做个正义的神明将恶魔驱逐人间呢？”郁垒示意神荼退下，显然他更有威望而且更难缠，他金黄色又浑浊的瞳孔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正在想什么，但是他右手一张，绿色玛瑙的光紧接着移动到了他的手上，紧接着他右手一指，不远处的烈火地狱翻滚的岩浆仿佛静止了。他不紧不慢地开始讲述起了一个新的故事：

    这座岛原名叫flowray，翻译过来就是流光岛的意思。由于受到季风影响，岛屿东侧是迎风坡，降水充沛，又正好处在亚热带，是居民定居的好地方。岛上的居民只知道他们住在流光岛上，却始终没有人去想为什么这个岛会有这个好听的名字。

    然而有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他说想去岛的西侧去探索一番。他结果当然遭到了岛民的无情嘲笑，但是冷嘲热讽是无法阻挡好奇心下的探索欲望的，没有工具，他只能自己在自家的小作坊制作工具，他设计了一种便捷的滑轮，通过绳子的牵拉，他可以轻而易举抵达半山腰，再经过约半天的跋涉，他终于抵达了山的另一端。西侧是小岛的背风坡，降水少，但是景色尤为壮丽，远处能一览浩瀚的大海，这时西坡上的半山腰有一个绿色的发光物体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为这个岛曾经是一座火山，有奇异的石头确实有所道理，年轻人不顾身上的劳累掘进三尺挖掘出了一个绿色的玛瑙石，他的手刚一接触到这块石头的时候，一股奇异的能量涌入了他的掌心：他发现这个石头蕴藏着一种说不出的能量，而这种能量过于庞大需要载体，恰巧人类的身体就是最完美的载体，通过人类的身体利用能量可以轻易地操控空间，甚至可以达到静止的效果，就有了操纵时间的这一说法。然而一旦有一个人利用这块石头之后，石头内部的能量失衡会导致造成小部分对自然环境的破坏。这时候年轻人不禁脑海中形成了这样一个假设：如果人类是这股能量的合适载体，是否这块石头也是人类身上所有能量的载体。

    种种奇异的现象让年轻人不禁驻足在这里思考着他脑海中的构思，很快他发现了林子中有一个像是狍子的尸体，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狍子的尸体走到那个玛瑙旁边，然而玛瑙还是闪烁着绿色的光，没有丝毫异常，失望至极的他将狍子的尸体丢在了土地上，下一秒异变便发生了：土壤里伸出了几株翠绿的如同那个玛瑙散发着的光的颜色的树藤，不到三秒钟就把狍子卷入了土壤里，这时候玛瑙的光亮更亮了。这一现象无疑让年轻人更是好奇，经过他不懈的挖掘，他发现了惊异的一点，那便是这个玛瑙镶嵌在一个由绿色树藤盘绕起来的一个平台上，它下面蜷曲着无数绿色树藤延伸至很深的地下，一旦有尸体便会将他们卷入为玛瑙充能，一旦充能结束后，它会把这个消化物重新吐出。

    这无疑给这个小岛带来了福音！年轻人看向自己的右手，通过这种强大的能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移动事物，把小岛建造地更加完美，代价只是一些动物的尸体而已，何况玛瑙汲取了他的能量后还会将它吐出，没有任何消耗。更加令他欣喜的是，这个能量似乎还有治愈的功效，通过往自己爬山时候无意中擦破的手臂灌输着这股能量，不一会儿伤口就自动痊愈了，甚至自己双手都变得更加有力。怀抱着这个美好的想法，他决定在这里在住上一些日子研究这个神奇的宝石，之后下山告诉居民们这个好消息。

    夜晚他仿佛看到了这个山坡被修筑成一座座亭台楼阁，居民们在这里快乐地生活，远处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如同无限的希望向外面延伸。

    休息了两天后，趁着黎明的曙光，刚刚天亮他便收拾着重新爬山，下山，然而刚到东坡半山腰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儿十分凄惨地在路上蹒跚着，他们显然是受到了非人的虐待，之后被赶出了村落，现在他们身上伤痕累累，甚至他的儿子血流不止，年轻人露出了这辈子都未曾路过的惊奇表情，通过妻子所说，在他决定冒险之后，居民们看到他们家没有年轻力壮的人了，便想尽方法压榨年轻人的妻儿，让他们做辛苦的活，包括一家家去打扫卫生，一旦他们有拒绝便会鞭打他们，如同对待牲畜一般，妻子曾经哀求过他们年轻人很快就会回来，可是他们只是不屑地说年轻人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只有神明才能拯救他们，别再指望那个年轻人。

    听到这里年轻人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无边的怒火，掌心绿光直冒，强大的能量从他手上不断涌出，他脑海中重新想到了昨天晚上构思的图景，但此刻他决定做出些改变，自幼阅读古籍的他知道神话故事中地狱有十八层地狱，分别惩罚不同的人，而地狱旁的大海同样一望无际，只不过延伸的是无限的绝望。

    他拉起备受折磨的妻儿的手，用能量治愈了他们身上的伤口，虽然心里很是愤怒，但是他语气此刻十分平静：“放心，我回来了，此刻我就是你们的神明。神明是正义的，他知道如何惩罚那些人。”他内心是有良知的，他想到了那颗玛瑙，玛瑙提醒着他能量之间需要等价交换，同样他会用那些不正的人换取正义的能量去做一个神明该做的事情。

    在妻儿的注视下，他用手掌中的能量慢慢将西边的山坡凿出了十八个大坑，由于有火山的缘故，他轻而易举地调动了地下的岩浆造成短时的喷发，凿出了烈火地狱，而寒冰地狱则是在冬天下大雪的时候他将冰雪控制住利用能量将它们封存，血池地狱则是利用那些不正的人和动物的鲜血共同铺成，十八层地狱很快就在年轻人超凡的力量下修筑起来，然而这几近榨干了他所有的体力，他明白了人生中最后一个关于这个能量的使用方法：那就是大规模使用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反噬，他已经预感到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那天晚上岛上的天空久违地出现了满天星，他把妻儿拉到身旁，告诉了他们玛瑙的秘密，同时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哪天，你们发现公平和正义被喧嚣隐去的时候，你们要学会利用这个力量重新告诉他们什么是公平，记住，我们虽然不是神明，但我们依旧是神明。”

    绿色的光芒吞噬了男子，被宝石吸收后他的身体已然冰冷，但是他的话深深烙印在他的妻儿心里。

    “这个年轻人是我们的祖先，我们世代都传承着这个能量，祖先教会我们如何去使用这股能量，但你们以为这个真的是玛瑙或者宝石吗？”郁垒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当然不是，这颗绿色的其实是一颗心脏，只不过我们祖先都认为是宝石而已了，这个岛上由于火山喷发频繁，地壳运动活跃，又加之在很久远的时期这里辐射旺盛，诞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植物，这些植物相互竞争，但竞争的结果是互相融合形成了一个伟大的远古植物，它甚至在时代的演变和进化下培育出了自己的竞争法则：那就是利用与被利用。因此它才能蕴藏千万年的能量。而我们利用这些能量惩罚这个岛上那些奸诈之徒，谄媚之徒，包括更多的人，为这株远古植物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当然前不久我和神荼因为工程技术的前沿被一个组织看上，被赋予了新的代号，当然我们也会用这个代号去惩罚我们所认为不公的人或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