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错铸成
且说赤练子及圆通二人寻着芝依的气息来到一处庭院，趁着巡守人员走远，伏着身子靠近一处窗户，轻轻开出一道缝隙往里窥视。屋内芝依登时有感，横眉瞪向动静来处。见来人竟是赤练子，着实吓了一跳！忙不迭打开窗户引二人进屋，左右观望一阵，见到无人察觉，这才松了口气，合上窗页。
开口问道：“师兄，你怎么过来了？居然擅闯天庭秘境？”
“芝依师妹，我知天庭无故软禁了你，又没个由头，因此放心不下特来救你出去。”
芝依叹道：“师兄，我知你是一片好心。可又何必亲身犯险？若是被抓住岂不是回天无力？”
“没事，我自有主张。”赤练子道：“师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去再来详叙。”
“不可，师兄，你还是自己回去吧，我现在暂时走不了。”
“这是为何？师妹，天庭为什么囚禁你？”
“此事关乎天庭与联盟存亡，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免得祸及自身。”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光是擅闯天庭就已经罪大恶极，还在乎多来一条么？”
“也罢，师兄可知，天庭为何出兵攻打联盟？”
“自是知道的，当日二圣等人与联盟发生冲突，我亦是在场。主要还是人参果为祸仙界，毁人修行。”
“师兄，这都是台面上的事，这种理由是不可能让天庭跟联盟作出正面交战的。”
“既是如此，那又是为何？”
“天庭此次征战，其实意在灵根！”
“灵根？”
“不错。此次出战的理由有一条是说联盟的重雾毒毁蟠桃神树，连蟠桃盛宴都不得不取消。而此前，我曾偶入蟠桃园中，见神树其实并无枯萎现象，长势依旧十分健壮。”
“那天庭为何诬告联盟？”
“此事说来话长，我等师尊无端遭人所杀，而凶手是何人仍无线索。我似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查探，寄望于能发现什么联系到一起。期间偶然得知蟠桃消解业力的效用正在降低，于是借故进了蟠桃园看看有什么状况，然而一无所获。后来发现，其实不是蟠桃的效果在下降，而是仙人对蟠桃产生了耐受反应。就如同一味药材，第一次服用效果显著。服用的次数多了，再想有同样的效果就得加大剂量。而这种现象对神品蟠桃来说显得愈发明显。再这样下去，一旦蟠桃失去了消解业力的功效，那么连天庭的根基都可能受到动摇。如此，天庭也只能把目标放到夺取灵根上，寄望于通过改良灵根，来解决天庭之危了。”
芝依顿了一会，接着道：“我在发现这件事情没多久就被软禁起来了，想来天庭看在往日师尊的情分上，不会太为难于我，等战事结束自会放我离去，要是现在走了日后反而麻烦。”
“原来如此。”
“是，所以师兄还是早点回去吧，迟了只怕再生事端。”
“没错，赤练子，我们还是立刻动身出去吧。”
“好吧，师妹，那你自己小心，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一切当心。”
……
灌河入海口，一三目金甲士闲坐于岸边，手中不持兵刃却执一酒壶，望着黄海怔怔出神。却不见身后的天边祥云朵朵，金光熠奕。祥云之中五个身形轮廓渐渐清晰，竟走出五位高士！为首一人，身着黄褐纳衣，只在腰间绑着一条黑色腰带，圆头毛脸，尖嘴缩腮，样子朴实而又跳脱。离得老远便唤道：“兄长一别久矣，怎的在此独自饮酒，却也不叫俺老孙同饮？”
“贤弟说笑，你今受戒沙门，高登莲座，如何贪杯？” 二郎神起身回转，揖手道：“末将二郎显圣真君，领十万天兵屯于灌江口。代天庭敬谢西方佛祖施援，多劳诸位！万表谢意！”
之中走出一人，说道：“我佛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得知天庭有难自当相助。兄长太见外了！一别久矣，可还记得小弟木吒？待我与兄长介绍一下来者。除了与兄长相熟的斗战胜佛，来人还有我大哥金吒，身后二位乃是降龙、伏虎罗汉。”
“有劳相助！”
“阿弥陀佛！”
金吒道：“兄长，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客套了，你这边有什么安排？”
二郎神说：“上头给的任务是即刻开战，目的是为了拖住联盟不让他们在南天门与魔教合兵一处，这是首要任务。但你家三弟此时尚被囚禁在联盟之中，我的想法是这样：由你等四人各领一处天兵分四面围住万寿山秘境，从四个方向同时发起佯攻。旨在吸引联盟方面的注意又不让其逃了开去。而我和大圣趁乱潜入秘境之中营救哪吒，你们且看如何？”
木吒说道：“善！兄长与大圣擅使变化之术，有你二人营救三弟我等再放心不过。”
见众人点头赞同，二郎神道：“既是如此，我等便尽快出发，十万大军你等随意调遣。降龙罗汉围攻东面，伏虎罗汉围攻西面，南面金吒，北面木吒！”
“我等领命！”
……
这边赤练子与圆通由于躲着巡逻天兵绕着路走，正好来到蟠桃园外，赤练子颇有些按捺不住道：“圆通，正巧来到这里，不如进去看看，也好确认一下芝依师妹的说法？”
“还是不要吧？等下若是忍不住偷吃了一颗蟠桃，那就真是罪大恶极了。”
“不会不会，我还没馋到会吃偷来的果子，进去看看就走，成不？”
“也是，那进去看看。”
二人翻墙入了园中，见林中树木果然长势喜人，全无半分枯萎之象，悄悄在园中逛了一圈，来到一处亭台。见亭中背对来处，坐着一位身着浮夸锦袍之人，入目所见，俱是天下无双之珍品装饰。
赤练子轻声笑道：“哪来的俗人做这种打扮，好似在担心天下人不知其富贵一般！”
“小点声，小点声。这人好像就是玉皇大帝，就是那位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是人间无上至尊，倘若穿得朴素了，丢的可是全天下的脸。”
“少来少来，什么无上至尊，都是靠武力自封，你看那联盟就跟他们不对付。”
“慎言，慎言！”
“嘿，既然撞见他了，干脆找他问清楚，我们有一大堆问题找他呢。”
“他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问他就回答你么？人要有自知之明！”
“怎么回事啊圆通，面对这种大人物你跟个俗人也似，我辈修真悟道，可不是为了在人前卑躬屈膝的，他要是不开口我自有办法让他说话，反正他们喜欢用武力说话，咱也别跟他们客气。”
“哎，哎……唉！”
玉帝闻听身后动静回身看去，见一青年仙士与一位少年罗汉慢步行来，不禁笑道：“这蟠桃园现在是谁都进得来了么，二位后生何来，可是专程来寻朕的？”
赤练子恭敬揖手，道：“不才赤练子，这位是圆通，拜见陛下。我等非是专程而来，不过恰逢偶遇，正好心中有些疑问，故，特来请教！”
玉帝暗自提气，皱上眉头。赤练子笑道：“陛下宽心，我等虽身份卑微，却也不是下作之人，只是担心陛下吝情赐教，这才出此下策，陛下所中之毒乃是惑仙丹，可封住灵力一刻钟，待药效一过灵力自可自在调用。”
“哼，鼠辈。”
“哈哈哈哈，见笑见笑。”赤练子一整衣袖，说道：“那么第一个问题，此前天庭一直在寻找可以预知未来之人，目的是什么？”
玉帝闻言面不改色，转过身去不作理会。
赤练子又道：“陛下为何不答？”
“尔不配得知。”
“呵，你不说，那我替你回答！你们在找从未来回溯到过去的人！”
玉帝回过身来，像在重新审视这位青年仙士。
赤练子又道：“陛下拥有记住回溯前经历的异能，自然可以知道在某个时间点时间又回到了过去，自然想找出这个回溯之人！”
“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
“陛下可还记得明州城王二？惨死在天兵手下之人！”
“哦？此人也拥有同朕一样的能力？还死于天兵之手？”
“不错！没想到吧，我们能在天兵之前找到他，得知回溯一事！”
玉帝默了一阵，再次说道：“这王二死于天兵之手，你们亲眼所见？”
赤练子回望圆通，说道：“虽非亲眼所见，但我曾目睹天兵带走号称能预知未来之人，能下此毒手之人是谁，自然不言自明！”
“这就奇怪了，朕确实有从凡间拿人来问话，但抓来之人也都尽数抹了记忆送归凡间，至今未曾寻着真有能耐之人，若是有你说的异能，更不可能当场处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咦？”赤练子见圆通亦是一脸茫然。
玉帝又道：“况且，朕寻找的并不是从未来回溯之人，其人真实身份朕早已知悉。”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