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带血的木梳
我是不知道方之怀有多闲，一个很简单的案件，他也要掺和进来。
他问我怎么总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是以为有谁会心疼吗。
我一巴掌扇他脸上，问他疼不疼。
他不言语。
“我被这样扇了无数个巴掌。”
他盯着我肿起来的脸颊，似是想伸手触碰。
我偏了下头。
“人是我杀的，带我走吧。”
然后，我被关进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大理寺狱里。
可能是得过什么关照，没有人为难我，关在隔壁的也是位年轻女子，看到我后，她还很开心的对我笑笑。
我问她，你怎么被关这里的，她说她杀人了。
我说我也杀人了。
她摇摇头说不信，她说我这身姿体貌，根本就不需要我亲自动手，肯定会有大把的人帮我。
我说亲自动手才解气。
她没有问我原因，我也没问她的，就是互相笑笑。
脸上肿块在慢慢消散了，就剩下些许淤青。
对面女子递给我一个没剩几根齿的木梳，她说你那么漂亮，就应该一直漂亮。
我接过木梳，对她说谢谢，然后开始慢慢梳理这一头乱发。
有人来提审我，出去前，我把木梳递给隔壁的那个女子。
她说，“我夫君说得了官职就来接我去过最好的日子，我在家等了他三年，等来了一纸休书，他得了高官，娶了高门女子，我这个糟糠之妻就活该被下堂，我不服。他离开的第二年，我儿子病死了，我不敢告诉他，我怕影响到他，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他却能拥美妻，享荣华，他对我说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都是骗我的。我不服，所以我把他杀了，用的是他亲手给我打磨的那枚发簪，我没后悔杀他，我后悔没有早点醒悟。”
“我也没后悔。”
离开前我告诉她让她等我，我还会回来的。
大理寺审讯堂里，只有我跟方之怀。
我坐在他对面，他手里拿着笔，桌子上放的应该是我的案卷。
“你把那天的过程再叙述一遍。”
他真是，知道伤疤怎么揭更疼。
“我表演给大人看吧，这样更直观。”
他睨着我，像是听见了，又似未听见。
我走上前，站在了他身边，像以前很多次一样，低下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
他看我的眼神，慢慢温柔起来，是想起了许久前的旧事么。
我用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用指尖触碰着他的唇，他的唇角一直在颤抖，耳垂通红。
这么久了，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在我欺身想要咬上他的唇的时候，他拉下了我的手，让我坐到对面去。
可我分明看到了他满面潮红，装什么装。
我用力把他的衣物拉了下来，露出锁骨，和坚实的胸膛。
“我表演给你看，当时，那人就是这样对我的。”
我解开了他的衣带，坐到了他的腿上。
手放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枣儿，不要这样。”他低哑着嗓音唤我。
“之怀哥哥，你不喜欢吗，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的。”
我眯着眼看着他，他喉头不断滚动着。
我顺势在他喉头处舔了一下。
他的衣衫被我扒了下来，我自己的外衫也已经脱掉。
他的手，一直死死扣着桌子，我把他的手拉过来，环上了我的腰。
我啃咬着他的胸膛，他的嘴唇，他的耳垂，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呵呵，我都感受到他的欲望了，他还在这里装清高，不愿意完全可以躲开呀，还乖乖坐在这里让我上下其手。
在他想要起身将我抱起来的时候，我从他身上下来，捡起地下的衣服穿上，坐到他对面。
“大人，这就是当时的过程，我不甘受辱，逼不得已，就杀了他。”
对面的人衣衫不整，面色由红转绿再至灰。
五颜六色的，真好看。
“谭枣儿，你……”他似乎被气得不轻，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来。
“大人，您不会真的觉得在这种地方，我能对您做什么吧，您是有多饥渴才会被我这样的女子给强了。”
字字诛心，我也会。
“大人，我是无辜的，我当时的伤您也看到了，我要不反击，那人就会强要了我，虽说我已是个残败之身，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个人都能得到的。”
我把身子趴到案桌上，身子微弓着，靠近他。
“大人，您可以。”我的声音很低，似呢喃。
他站起身，扶住了我的身子，打横过来，把我放在了案桌上。
眼里的欲望，喷之欲出。
我勾住他的脖子，他俯下身，吻住了我。
他的吻，缠绵悱恻，他咬着我的耳垂，骂着我，傻子。
而我任她索取着。
身上的衣衫越来越少，我都觉到了丝丝凉意，忽听门外有人报。
“大人，牢房有人自杀了。”
“滚出去。”他大喝着。
门外安静下来，他还想继续，我推了推他，起身给他整理好衣物，勾着他的衣领在他耳边说，“大人不要着急，我们来日方长的。”
他眼色一动，“真的吗？”
我吻了吻他的唇。
“真的，办正事去吧。”
他拉着我，“咱们一起去。”
红颜祸水，肯定就是这样来的。
牢房里，那支断齿木梳静静躺在墙角边，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怎么死的。”方之怀问。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枚簪子，她用簪子刺了自己的心脏。”
“那尸体处理好，就结案吧。”
众人领命走了。
方之怀一直看着我，“你不想说点什么。”
“我害怕，之怀哥哥。”我躲进他怀里，搂住了他的腰。
他也回抱住我。
那个女子她说，我不想在堂上被世人指责对错，我的对错，也无需任何人决断。
我问她怕死吗。
她说怕生不成，死不了。
我从发间抽出一枚尖刀形状的发簪，递给她。
“这上面有毒，入心脏，三秒钟人就会没知觉。”
她接过发簪，笑得很开心。
“我会来看你的。”
“嗯，如果我没死透，记得帮我补一刀。”
我捡起那支木梳。
我带你出去，你魂魄可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