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终有弱水替沧海，再无相思寄巫山
宴席持续了很久，菜上了一波又一波，舞娘跳了一曲又一曲，今早起得有点早，现在都有点困了。
在我打了无数个哈欠后，听到皇上说让方之怀舞个剑大家伙看看。
我不知道我说我不想看想出去逛逛可行不可行。
我再次跟谭老头说我想去茅房，他说让我憋着，看来这个时候出去容易掉脑袋，那我就看一眼吧。
然后听宫乐起，方之怀开始了他的表演。只见他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剑式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却又不失优雅。众人皆为之惊叹，掌声不绝于耳。
然而，就在这时，方之怀的剑锋突然转向，直直地朝我这边刺来。我吓得往后倒去，还带动了面前的桌子，只见他又稳稳地收剑，我都看到他剑尖挽出了一道光。
旁边传来窃窃私语。
谭老头扶了扶我，没有言语，脸上表情灰暗不辨，挨着皇上坐的桑儿没有言语，皇上也没有言语，呵呵，我好欺负呗。
我起身又匍匐在地，颤抖着声音说自己被吓住了，求皇上恩准出去方便一下。
后面有更大的议论声，还有轻笑声。
皇上停顿了很久，恩准了。我朝旁边看看，谭老头脸都绿了，估计这会儿都不想认我了。
我爬起身，踉踉跄跄向殿外走去。
殿外空气虽说不比宫外的自由，但总算有了一种清甜的味道，彼时深春，正是芳菲迷人眼的时候，皇宫里肯定浪费了不少地儿种花，反正闻着哪哪儿都是香甜的。
我晃荡着朝清甜深处走去，没看到姹紫嫣红，却看到一大片粉白，我想起梦里的那位美妇人，发间时常插着这种花，真的很漂亮。我也摘了一枝，学着那个梦中人一样，别在了发间。
我想再往深处走，有小宫女喊住了我。
“你是谁家小姐府里的丫鬟，不在主子身边伺候着，在这里来回跑什么。”
我该怎么回答，她应该没听过谭枣儿的名吧，我也不能说我是他们公主的姐姐吧，她肯定不信，公主的姐姐，也应该是公主呀。
“安庆侯府的。”我低眉顺目地回答，“我家主子说想摘几枝花送给城昭公主，就命我出来寻点，我本来想去御花园的，奈何迷了路，就走到这里了，姐姐请见谅。”
“郡主身边的吗，郡主身边的丫鬟不是秋回姐姐吗，我刚刚还看到她了呀。”
得，这世家之间真不得了，一个丫鬟谁都认识。
“我是世子身边的。”
“也没见过世子有什么丫鬟跟着的呀。”
……
这方之怀真孤僻，丫鬟都不用的吗。
“那个，我是他的，额，通房丫头，我从来没进过皇宫，很是向往，昨天晚上和世子在一起时，就央求他带我进来，世子怜惜我，就同意了。”我适时地红了红脸。
“你长得还是挺好看的，但是世子那样的人物怎么会看上你。”她还是不相信。
“可能我有的地方比较厉害。”
“哪里。”
“床上。”我唬不死你。
小丫鬟的脸比我的还红，这该害羞的是我，也不知道她羞个什么劲。
“世子。”小丫鬟突然给我行礼了。
“我也只是丫头，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礼。”我忙想扶她，扶不动。
“本世子的通房丫头出来摘枝花，何时轮得到你这般询问了。”方之怀声音从身后响起，语气轻佻，但那个小丫鬟还是吓得跪了下去。
我也忙转身，和她跪在了一起。
自作孽不可活，他不是在殿里陪皇上莺歌燕舞的吗，怎么就出来了。
方之怀走上前来扶起我，又帮我把头上落的花瓣摘下来，还拉了拉我的手，完全就是一副极度宠爱我这个通房丫头的模样。我挣了挣，手被他握得很紧，根本挣不来。
“走，本世子带你摘花去。”他又捏捏我的鼻子，才牵着我离开。
等离开那个小丫鬟视线，我使劲甩了甩手，方之怀才放开了我。
“你有病呀。”刚刚在殿里我就想骂他了。
“我就说，这才是你嘛，一直装累不累。”他又想牵我的手，这牵手还带上瘾的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刚刚才占了我便宜，这会儿就想不认账了，明儿这宫里指不定得传我是一个如何沉迷温柔乡，如何被一个丫头迷了心智的色痞世子了。”他边说还边靠近我，直到把我逼到一个假山边。
他离我那么近，近到我一簪子就能插死他的程度，我摸了摸我头上那枚凤簪，我在这里插死他，不知道我能活不能。他看我摸那簪子，想伸手帮我扶正，我偏了偏头，“你别碰我，更别碰我的簪子。”我知道我现在的语气肯定很不好，我想到他要碰吴母送给我的东西，我就好不起来。
“那我非要碰你呢。”他一只手捧着我的头，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然后呈一种老鹰抓小鸡的姿势钳住了我的唇。
他的唇冷冷的，吐出的鼻息打在我脸上，又慌乱又湿热。
我脑袋里懵了很久，他这是什么意思，随便一个人就可以亲吗，那边吊着桑儿，这边又想和我纠缠不清，即使没有同房丫头，他也是个色痞世子。
我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倒惹得他更用力的亲吻，他还用牙齿咬我嘴唇，又慢慢挪到我耳边，轻吮我的耳垂，那架势，像我是一个什么能吃的糕点，他一直在找机会一口吞下去。
手也动不了，簪子也没法拔，唇齿相依间，我使劲咬了他嘴唇，他还不松口，我都感觉到他嘴唇的咸腥味了。直到我感觉要呼吸不了了，他才松开了我的手，他一松开，我就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向他刺去，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手被他轻而易举给制住了，簪子也被他拿走了。
他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破皮的地方还有血渗出，那血液渗到他的唇角，煞是好看，那就让他更好看点，我欺身上前，踮起脚，又死劲咬上了他的唇，我杀不了你，我咬你满嘴血，看你怕不怕。
他没动，就任我在他嘴唇上这里咬一下那里咬一下，最后那股血的腥味实在让我受不了，我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