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城墙
宴会上,何文远频频举杯,邀请安国使臣共饮,一连十来杯酒下肚,几位使臣便不胜酒力,纷纷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起来接着喝啊,”何文远大着舌头问了几声,而后用力的踹了使臣几脚,见无人回应,他的脸色瞬间阴冷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何文远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对身边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迅速行动起来,悄无声息地将醉倒的安国使臣一个个扶起,安置到了一旁的房间内。
“去把田靳带上来!”
何文远的命令刚落,几人便匆匆离去,不久,他们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返回了大厅,这名男子身材瘦削,面色略显苍白,正是被俘的隆州知州田靳。
田靳被带到何文远面前,他的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绑,但却依旧昂首挺胸,他直视着何文远,怒斥道:“何文远,你这个逆贼!竟胆敢行如此忤逆之事,如此的胡作非为!”
何文远听罢,并未动怒,反而轻笑一声,缓步走到田靳面前,俯视着他:“田大人,我等为何如此胡作非为,你我皆知,若非你等狗官苦苦相逼,我何文远一介草民,如何胆敢行如此忤逆之事。”
田靳闻言,脸色瞬间涨红,愤怒的吼道:“何文远,无论如何狡辩,你们都是逆贼,陛下绝不会放过尔等,待到禁军一到,尔等必将化为齑粉!”
“只可惜你看不到了。”何文远挥了挥手,“杀了他,把他吊在城墙上。”
几人立刻上前,抓住了田靳的胳膊和腿,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田靳被拖行的时候,并没有反抗挣扎,而是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众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惨笑,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心里清楚,自己今天已是必死无疑,然而,即使面对死亡,他依然要保持着最后的尊严,没有跪地求饶,更没有面露惊恐之色。
快要被拖出门外时,田靳突然高声喊道:“逆贼!陛下不会放过你的,你已无路可逃,何文远,我在下面等着你!”声音凄厉而响亮,回荡在整个大厅里,久久不散。
随着田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沉默,良久方才有人起身问道:“元帅,田靳那些家眷该如何处置。”
“放了!”何文远缓缓站起身子,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冷冷地注视着门口,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放了?”那人疑惑道。
“没错”何文远沉声道:“今夜便放他们出城,告诉他们,隆州已经交给安国了,田靳也被安国使臣带走了。”
“何帅,那我们呢?”另一位部下焦急地追问。
“立刻整备我们的兵马,安国送的士兵留下两千守城,其余的全部随我们撤离此地。”
&34;将军,前方便是隆州了。“一名身着甲胄的士兵跑到冉元明身前说道。冉元明点了点头,他眯起眼睛,用手搭起一个凉棚,向着前方看去,只见远方一座城池隐约耸立在群山之间。这座城池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隆州城。
冉元明转过身来,对着身旁的副将吩咐道:“让斥候前去探路,打探打探城池,看看前方有没有敌军的埋伏,另外,下令全军休整,准备攻城器械。”
副将应诺一声,转身离去,冉元明则站在原地,看着后方士气低落的士兵,心中有些担忧,大炎西南之地,山地众多,道路难行,且气候闷热潮湿,这让来自北方的禁军们感到非常不适应,他们习惯了北方的干燥和凉爽,如今来到这里,许多人都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加上南方蚊虫众多,不少士兵身上都被叮咬出了一个个红疙瘩,瘙痒难耐,这直接影响到了军队的战斗力,他必须要想办法提振士气,否则到达了隆州城,也难以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
“将军!将军!”这时,一位负责警戒的哨兵飞奔而来,来到冉元明身前拱手道:&34;我等在四周巡查之时,发现了几个可疑之人,他们称是隆州知州田靳的亲眷。“
冉元明闻言,眉头微皱,此前得到的消息,田靳应当没能逃离隆州城,如果这些人真的是田靳的亲眷,又是怎么能逃出来呢。
“把他们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冉元明命令道。
哨兵领命而去,不久,田靳的亲眷被带到了冉元明的帐篷,他们显得紧张又疲惫,显然经历了不小的磨难。
其中一名中年女子刚入大营,看到冉元明,便猛然瘫倒在地,哭求道:“还请将军救救我家官人!”
冉元明见状,立刻让侍卫扶起那名女子,语气平和地说:“夫人,请起,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女子泪眼婆娑,哽咽着说:“妾身是田靳的内室,我们一家被叛贼囚禁在城中,昨天傍晚,何文远突然下令释放了我们,但我们却发现官人并未一同被释放,便想返回寻找,却听放我们的那人说,隆州已经是安国的领地了,田靳也被安国使臣带走了。”
“什么!”冉元明眼神一冷,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实在没有想到,陛下的猜想居然真的会成真,那安国果然牵涉其中。
这样看来,这场战争就不只是简单的平叛了,冉元明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这些叛逆们真的与安国有所牵连,那么他们就不再值得被安抚了。对于这种勾结外敌之徒,只有彻底剿灭才是上策!
就在此时,前去探路的斥候慌忙奔入大营,对冉元明禀报道:“将军,有一人被吊在隆州城墙之上,看衣着,应是知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