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突如其来的手术
李阳问护士有没有单人间或者两人间，方便护理。
护士笑了：“这两年都是生二胎的，哪里还有什么单间啊，我先安排你们住下，那间明天有出院的产妇，如果没有人住进来的话，陪护的家属可以睡隔壁的床，再加个护理椅子，也够了--”
李阳赶紧谢了，搀扶着姜瑜进了病房，里头是个三人间，只有中间的床位是空的。
他扶着姜瑜睡下，说去找护士拿护理椅，手机就叫唤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神色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你嫂子在医院，我实在走不开--”
但是里头仿佛还在劝说什么，姜瑜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他抬头看她，一脸的为难：“保密局的网络被黑客入侵了，不去紧急处理怕是要出大事--”
姜瑜心头委屈起来：“非你不可吗？”
他焦急又为难：“局长和政委都赶去了，队里的人都上了还是搞不定--”
他是技术高手，这种紧急情况他不能不去--
姜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要不你去吧，反正医生说我宫口还没有开，明天医生来我就请她安排手术在下午--”
李阳想了想：“我打电话给小珊--”
“她出差去了，说是下个星期才回来--”
“那打给岳母--”
“哎呀，爸妈血压高，你别半夜吓他们--”姜瑜赶他：“你走吧，折腾了这么半天，我现在肚子也没有那么痛了，我睡一觉，明天去找医生说，反正上午、下午手术都一样--”
李阳还是不放心：“要不我给舅舅他们打电话--”
“哎呀，你快走，别蝎蝎蛰蛰的，等天亮了你再给两个老妈打个电话，让她们来医院就是--”姜瑜此刻没有那么难受了，困意也就上来了：“我在医院里呆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要是不舒服，会叫医生的--”
李阳见她眼皮开始打架了，也就给她盖好了被子，托付旁边陪床的一位阿姨照看一下，急急地走了。
姜瑜折腾了大半夜，肚子没有那么痛了，也就很快睡着了，她想着等天亮了就去找医生，安排下午手术。
但是天还没有亮，她就被人推醒了，是另一个护士，喊她：“起来做手术准备了--”
她懵头懵脑地起身，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九点了吗？”
小护士摇头：“六点过--”
“不是说九点手术吗？”她包着肚子艰难地起身：“昨夜里那位医生说的--”
护士笑笑：“是九点手术，但是准备工作要提前，昨晚你们来了还有项检查没有做，你还得跑一趟--”
“啊？”她心头急了：“那我下午做手术行吗？我待会儿去找医生--”
“你是怎么想的？”护士埋怨她了：“人家都想第一个，你倒是想要跑后头去，还有，你这属于比较急的情况了，命还要不要，对了，你家属呢？”
姜瑜苦着脸：“他有紧急的事儿先走了--”
护士瞪圆了眼睛：“他走了？留你一个快要生了的在这里，他走了？”
姜瑜感到很羞愧：“我以为不会那么快手术--”
护士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先陪你去检查，你赶紧打电话给家里人，做了准备就要进手术室了--”
姜瑜这才着急了起来，给李阳打电话，李阳在那头大惊失色：“怎么这么快，老婆，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但是他说话的背景里头还是有着喊“李队、李队”的声音，她就挂了电话，打给了自家妈。
郝兰听了很是着急：“哎呀，乖女儿，怎么就要生了，我今日还要比赛呢，我是领队--我马上让你爸爸赶来--”
姜瑜挂了电话，又打给了婆婆，何玉又是着急又是埋怨：“你让李阳走了做什么啊？我马上来--”
她又给妹妹打了电话，姜珊在那头又是急又是高兴：“我一会儿就请假回来，真不知道会生个小子还是丫头--哦，对了，我马上帮你联系一下，给你找个好的麻醉师--”
姜瑜独自做了检查、做了胎监，护士来给她插了尿管，家里说马上来的那堆子人还一个都没有赶到--
护士倒是蹭蹭地跑来了：“来，我送你进手术室了--”
姜瑜提着尿袋，护士帮她举着输液袋，慢慢地朝着手术室走去，一边走一边骂：“真是，没有一个靠谱的--”
护士忍不住要笑，她已经知道了李阳是警察，又安慰道：“当警嫂就是这样的，没关系，你的主刀医生可是咱们主任，麻醉师也是老医生，一会儿就出来了--”
姜瑜谢谢了这个活泼又很热心的小护士，又把自己的包交给了她：“麻烦你一会儿交给我的老公行不？”
护士接过来：“成，你爱人叫什么名字？”
“李阳，你朝着最黑那个家伙叫就成--”姜瑜走进了手术室里间的门，还不忘回头叮嘱：“再帮我骂他一句--”
“骂什么？”护士提着包，看着她笨拙的身影消失在门中。
“骂他：你这个没良心的--”
护士笑笑，转身出了手术室，外头空落落的--
等李阳赶到手术室外头，姜瑜已经进了手术室，他怔了片刻，方才护士给他的姜瑜包里的手机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他接了起来，是他爸妈、岳父岳母、姜珊还有别的亲人，他闷头闷脑地回答：“--进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他坐在外头的椅子上，虽然熬了夜，却不感到疲倦，只是心头狂跳了起来，突然想起了姜瑜的担忧：“要是我下不了手术台怎么办？”
念头刚起，他立马骂自己：“少胡思乱想--”
为了避免自己再有这样的想法，他走到了长廊外头的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起烟来--
姜瑜又一次躺在了手术台上，心头跳得不能自已，菲儿是头胎，她没有经历过生产，不知道剖腹产究竟是什么样儿，一听说孩子胎心不好，立刻就同意了手术--
而此刻，她又想起了手术台上的刀光剑影，心头狂跳了起来，监护的仪器也滴滴滴地响了起来，医生看了看，回头安慰她：“放轻松--”
她试着深呼吸，却还是无法平复心，在粗长的针头刺入了她后背时，她抖得像窗外被风吹拂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