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家，要有家的样子
杨阿姨在李家安顿下来之后，特意打了电话给丁琳：“谢谢你给我推荐了活计，你们家程院长还特意送了我来--”
丁琳的心沉到了谷底，强颜欢笑地和她聊了两句，挂了电话，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一直骄傲的是家夫妻优秀，女儿乖巧，公婆也相处融洽，家庭没有成为事业的拖累，
却没料到，宁静的生活之下，早已经是暗流涌动，原本以为的幸福，也早就千疮百孔--
程悦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黑漆漆的一片，他轻手轻脚地朝书房走去，卧室的门却被拉开了，丁琳问：“你为什么不进房间？”
他站住了脚步：“我明天上早班，不影响你休息--”
“程悦--”她的声音哽咽了：“你别骗我了，你心头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你--你喜欢姜珊--”
程悦愣在了漆黑的走廊里头，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卧室里透出的光照亮不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好久之后，程悦艰难地开口：“对--”
丁玲的泪崩了，她哭泣着压低声音问：“你这样，对得起我和女儿吗？”
“对不起--”程悦声音很是沉重，却坚定：“我不想再骗你，我们还是分开吧！”
“不--”丁琳急了，上前来扯住他的衣服：“你别这样轻易地就说分开，我们还有女儿，还有彼此的父母--”
他捉住了她的手：“我们除了女儿和父母，还剩什么？”
她愣住了，滴着眼泪：“程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
“你没有错--”程悦将她的手从衣襟上扯开：“丁琳，你追求事业没有错，只是我们不适合--”
他心中的妻子，可以优秀，可以在事业上大胆地追逐，但心头要留一个角落给自己、给家庭--
他初遇姜珊，只是被她的娇俏灵动所吸引，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是接触之下，发现两人有共同的爱好，喜欢旅行、喜欢音乐、喜欢健身，喜欢在紧张的工作之余躲起来去享受悠闲的时光--
渐渐地，他觉得和她在一起，他的心会变得很轻松，很柔软，他从没有过这种情愫，想到一个人就会感觉很温暖、很幸福的情愫--
但最吸引他的，是姜珊身上有一股家的味道，她为姜瑜带孩子、找保姆，陪着姐姐生产、坐月子，每一样，他都觉得她是一个温暖的人--
而反观自己的婚姻生活，他和丁琳之间没有爱情，也没有亲情，他们好像只是搭伙过日子的同事，他们从来没有商量过家里的事情，也没有操心过家里的一切事情--
家，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丁琳本来压抑着哭声，害怕吵醒隔壁的父母，但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哭了起来：“程悦，这么多年的夫妻，你现在来说这种话---我们女儿都上高中了，你才说我们不合适--”
“你别哭啊--”到底是多年的夫妻，程悦看见她哭泣，心头也是难过的：“我的确醒悟迟了--我以为能这样过一辈子--但是，我还是做不到--”
“你觉得我错在哪儿了，我可要改--”丁琳哭得很伤心：“我可以不要事业，可以辞职，回来做家庭主妇，好好地照顾你--”
程悦摇了摇头：“你还没有明白，感情不是将就，感情是两个人的合拍--对不起--”
丁琳哭泣的声音惊醒了家里的老人，匆匆地打开门出来了，程父一见这样的情景，心头明白了，严厉地对程悦说：“你收起离婚的心思，我和你妈不会答应的！”
程悦神色黯然了一下，却又捏紧了拳头：“我一定要离婚--”
他已经听从了父母的安排，走进了一段本就是将就的婚姻，现在他不想再妥协--
程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们程家一向清清白白，不许始乱终弃！”
“爸--”程悦被压制了多年的心，终于愤怒了起来：“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一套，不合适的两人凭什么非得凑一块儿！”
丁琳哭得很伤心，对公婆说：“他在外头有人了--年轻漂亮--”
“我和姜珊没有什么！”程悦气愤了起来：“她知道我有家庭之后就不再理我了--”
“你说谎！”丁琳哭喊起来：“你今天还找借口去见了她--”
“随你怎么想！”程悦转头就走：“这个婚，我非离不可！”
“你给我站住！”程父怒吼起来：“你再提离婚，我就去找你领导！”
程悦呼一声转头，眼冒怒火：“随便！”
从小到大，他的一切都由父母安排，父母要他学医他就学医，父母要他相亲他就相亲，父母要他结婚他就结婚，
他忍了快四十年，真的已经忍不下去了，
他掉头，决绝地离去--
程父捂住心口气得说不出话来，程母赶紧去找速效救心丸让他服下，安抚了好久，他才回过气来，对丁琳说：“我不许你们离婚！”
这个家里，没有人敢忤逆他的心意--
丁琳有了公婆的支持，心头稳定了许多，她很清楚公公对程悦的权威--
程悦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里闲逛着，不知不觉中，他停下了车子，抬起头就看见了姜珊房间偷出来的昏黄光芒--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他能看见窗上闪过了人影，但是一直没有人接他的电话--
他挂掉了电话，心头一片荒芜--
却没有后悔提出了离婚的话--
姜珊看着不再响了的电话，神色落寞，
她始终迈不过心头的道德这关--
她抬头，不让眼中的泪掉下来。
而此时，姜瑜家里，依然在鸡飞狗跳，
小二这段时间醒着的时候多了，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逗弄他的大人，有时候小嘴儿还一动一动地试图发出声音--
姜瑜眼见着他长得白胖了起来，不再像刚出生时的瘦猴儿样，又是骄傲又是欣慰--
只是，因为睡觉的时候少了，所以晚上他总是要哭闹一番，好似不知道该怎样打发醒着的时间一样。
而菲儿因为要期末考试了，每天都在复习，以往是姜瑜陪着她，督促她读书、写字，但因为小二的哭闹，姜瑜分不出手去陪伴她，她也开始发脾气了：“妈妈，你能不能分一点儿时间给我啊--”
姜瑜只好让她先做完作业，待小二睡着后，再检查作业，把错误的地方标注出来，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她改正，然后由李大友送两个孩子去上学--
这么一来，她感觉疲惫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