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个人也不是不行
“小言没事的，如果是有什么误会呢，那就说清楚；如果真的要分手了，那咱也不是非他不可，对吧。”
喝了点酒的方霁又开始给郁言做心灵导师了，拉着郁言苦口婆心地说着：“要是分手了，我立马带你去找别的小哥哥小弟弟！你喜欢什么样的咱都有，还缺你哥一个嘛！”
郁言因为胃有点难受所以并没有喝酒，他很清醒，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一旁悠哉喝水的林宇，一边随意地附和着方霁的胡言乱语。
“知道了知道了，分手了就让你给我介绍一个，行了吧，”说着把方霁往林宇那边带，“抱你林哥去，别扒着我了，不然我今晚可住不成你家了。”
林宇揽过方霁，无奈道：“还装呢？郁言不知道你什么酒量，我还不知道？”
刚从方霁手里解放出来的郁言听到这话面露惊讶，疑惑道：“什么，装醉？”
“好吧，这不是不想你一直想这件事嘛。”方霁坐正，看起来丝毫没有醉意。
“装醉干嘛啊，你直接说不就好了。”
“我说那你听吗？”方霁语气认真。
见他这样，郁言只好也做出认真听讲的神态：“你说吧，我一定认真听。”
“不止要听，还得你认真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见郁言点头，方霁又继续说道，“你今天晚上突然联系我，是今晚发生了什么吗？”
郁言低头思索，要不要都告诉方霁呢？但是除了方霁他不知道还能和谁谈论这件事了，最终还是开口讲起今晚他们四个人一起见面的场景，当然还是避开了他和云念的关系没有说。
他的语速并不快，甚至有点迟缓，特别是说起郁谨和江霖的时候，停顿总是特别漫长。
方霁听完，转头和林宇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又重新看向郁谨：“所以你是觉得他要和江霖在一起了，所以这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吗？”
郁言沉默，他的沉默对方霁来说已经是一种答案了。
“可他并没有来跟你说‘我们分开吧，我要和江霖在一起’这样的话对吗？”
郁言点了下头，又不解道：“可他在回避我，又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方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一直没说话的林宇开口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直接问吗？但郁言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他变的很别扭，在碰上郁谨的事他总是先选择逃避。对他而言被动接受结果比主动去改变要好得多，因为他不相信自己可以改变郁谨已经做出的选择。
郁言犹豫着解锁了屏幕，按下置顶的那个联系人。还有百分之二的电，郁言感觉心跳的有点快，能打完这个电话吗？郁谨又会说什么？郁言有点紧张。
电话还在接通中，在郁言觉得可能打不通的时候，听筒传来了人声，不是郁谨的声音。
“喂，郁言啊，你哥他睡过去了，我就替他接了，是有什么急事找他吗？”
江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现在郁言听来是那么的刺耳，他张开嘴巴但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清清嗓子重新开口。
“没事，就是想问他晚上还回家吗，这么晚打电话打扰到学长了。”
“没事的，郁谨应该明天就回去了，如果还有事我就让他提前跟你说一下，这么晚了你也早点睡吧。”
“嗯，好。”
说完最后一句话，郁言觉得嗓子里火辣辣的，是刚才吃的烧烤太辣了吗？辣椒原来还有后劲的吗？他感觉自己可能是被辣到了，眼睛也有点酸了。
挂了电话，手机终于因为没电关机了。
方霁看他现在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了，眼眶也在微微泛红，担忧地开口：“听到什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还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郁言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摇着头，低头的瞬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林宇建议道。
“走吧小言，我们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没事的。”方霁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
郁言抹掉脸上的泪水，试着开口说话，但发出的声音根本听不清，他只能点头示意。
“没事的，现在就先别说话了，等会儿就好了。”
郁言觉得自己当初去曲城是一个很好的决定，能认识方霁这个朋友他真的很开心。所以也不是那么差，自己还有朋友，也不算是真的一无所有。
方霁带着郁言去客卧里休息，又叮嘱他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郁言觉得方霁今天的话比之前还多，可能是自己的状态不太好，让他担心了吧。
在方霁离开房间后许久，郁言都没有睡意，只好重新坐起来，看到放在桌子上的袋子，才想起来好像还没打开它，便决定起身。
郁言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这个袋子，有点犹豫，但还是伸手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好几个牛皮纸样式的信封，应该是一些信件之类的，还有个盒子，看着像是饰品盒。他拆开那些信封，里面的确是写的密密麻麻的信纸，还有一封里面夹了一张照片，是叶晚佳和唐玲的合照，照片上的两人看起来都还青涩稚嫩，照片的塑封有点泛黄。
郁言端详了一阵才放下照片，继续查看其他信件，最早的一封是他两岁生日那一年的——
“两周岁生日快乐，言言。你的名字是你叶妈妈给你起的呢，真好听。去年她不让我去见你，今年她叫我去，而我却不敢去见你了，是妈妈对不起你……刚发现有你的时候，我想去打掉这个孩子，可是，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既然来了，我怎么可以掠夺你想看见这个世界的愿望，幸好，妈妈不能留下你，但是你叶妈妈，幸好有他们，你才能继续成长。你一定会健康快乐的长大，这样就够了，我可以永远不见你……”
“本来想送给你的平安锁，可能以后也没机会送出去了，本来就是讨个好寓意而已，不管有没有这个平安锁你都会平平安安的……”
郁言一页页地看着，都是些他陌生的事情，可都和他有关。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把这些都看完了，郁言感觉胸口闷闷的，又拿起那个盒子，打开，是一个银质的平安锁，可能是放的时间太久了，颜色已经有点暗沉了。
他拿着这条平安锁项链，用手指摩挲着，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的确好像只有小银镯，原来是因为平安锁有人买了啊，郁言说不出现在他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已经发生的事情，自己也做不出任何改变。
“谢谢您愿意留下我，我过得很好，爸妈对我特别好。如果不是云念告诉我这些真相，我可能根本不会知道您的存在，我更不会怪您……”
郁言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透过窗帘看到外面的天好像开始蒙蒙亮了起来，郁言就这样坐了一晚，他不想问郁谨他们的事了，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或许，我一个人也不是不行，没有谁离不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