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不是我哥就好了……
凌晨十二点，送完谭一阳回去后，郁言独自一人回了家，在距离家还有一段路的路口下了车。
深冬的夜晚，寂静的道路，郁言就这么自己走了会，思绪纷飞，关于郁谨的、关于自己的。好像也没那么多东西需要他想，但脑海里总会闪过一幕幕画面，甚至还有自己安抚郁谨时说会爱他之后那个一触即离的吻……
不知不觉就走到家门口了，抬头向窗口看去，心头一颤，灯亮着。
郁言快步走向门口，按下指纹，开门，客厅有人。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郁谨身上，棱角分明的脸庞也因为灯光的修饰，柔和了许多。听到门锁开的声音他便向门口看去。
嗓音轻缓地开口说道：“回来了啊。”
见郁言没有动，又向他走去，“怎么了？”在靠近郁言时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喝酒了？难受吗？”
郁言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郁谨，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越发明显，刚才回来的路上被风吹散的醉意此刻好像全部涌上心头，他在郁谨看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上前一步，靠的更近了，再走一步就能贴上去了，郁言借着酒意又走了一步。
看他走了两步的郁谨眼眸微沉，伸手扶住他，向后退了一小步。
灯光温馨又醉人，郁言已经伸手环上郁谨的腰了。
“哥，你怎么这么好看啊。”说着抬起一只手描摹起郁谨的脸部轮廓，从眉毛到眼睛、鼻子、耳朵，最后在那张薄唇上停了，没再继续。
郁言的指尖有点凉，每划过一处郁谨都感觉自己在发抖，他感觉自己的神经紧绷着。
“哥，你耳朵红了欸？”郁言把手指从郁谨的嘴边拿开，关注起了郁谨被他撩红了的耳尖。
郁谨抓住他的手 不让他再乱碰，声音里好像蕴含了点别的情绪：“言言真的喝多了吗？”
目光中探究意味明显。
“嗯，喝醉了，”郁言松开抱住郁谨的手，被郁谨抓在手里的那只手他稍稍使劲没能挣脱，疑惑地看向他，“哥？抓着我干嘛？”
“郁言，你是不是还有些什么话没跟我说？”
郁谨依旧抓着他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疼！哥松松手！”
看郁言还在用力拽着，又喊疼，郁谨急忙松开了手。
郁言用手摸了摸被拽好的手腕：“使这么大劲儿干嘛啊。”
一脸痛苦的表情让郁谨慌乱了：“我看看，还好吗？”
说着又要去拉郁言的手，被郁言躲开了。
“欸，骗你的啦哈哈哈。”
郁言冲郁谨眨了下眼睛笑着回应他。
郁谨无奈地笑了笑：“还会开玩笑，那应该没醉。”
两人站玄关处聊着，郁言知道他想问什么。
小声嘟囔道：“一定要站着说吗？”
郁谨没反应，但郁言想他应该也听到了，看来不说不行了，索性就今天一起说清楚吧，自己也不用那么纠结。
“好吧，想让我说什么，我觉得我应该说得差不多了。”
“前两天是我状态不对，你肯定想着能安抚好我就好，所以说了些违心的话，没事的，我不会信，你现在跟我说清楚就好了。”
又是那个熟悉的清清冷冷的郁谨，情绪稳定的郁谨。
郁言深呼吸了几下，犹豫了好一会才，避开了和郁谨对视，目光放在了地板上才开口说道：“对不起哥，我的确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但是‘我会陪着你的’这句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说着又伸出三个手指，郑重其事道，“我发誓！”
说完才重新对上郁谨的视线，他的眼眸里藏着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安静了十来秒，郁谨才开口：“我知道了，早点休息去吧。”
说完就转身向楼梯走去，还站在原地的郁言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转角的身影，心脏感觉被人用手攥紧了一样疼，他感觉自己可能是得病了才会这么难受。
郁言蹲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他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了，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空气好像在郁谨走的时候一起被抽空了，他大口的呼吸着，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眼泪没有知觉的落了下来，太难受了。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怎么了？”
是楼上的郁谨，他的声音闷闷的，但郁言却感觉抓到了稻草一样。
艰难地开口：“哥……你下楼，救救我……”
难受的感觉让郁言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我可能真的是病了，得去医院了吧，可是不想闻消毒水的味，不想去医院，哥……你能不能救救我……
他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脑子在思考，还是自己的嘴巴在说话了。
从楼上快步下来的郁谨满脸惊慌失措，他才上去不到半个小时，郁言怎么会这样？
“郁言，言言！怎么回事啊？”
说着便要拨打120电话，但被郁言打断了。
“别打，我，我……”郁言大口呼吸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眼泪不住地流着。
看他这个样子郁谨想到了什么，用手捂住他张开的嘴巴。
“用鼻子慢慢呼吸，别用嘴。”
郁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过这个样子，但他还是听了郁谨的话，试着用鼻子慢慢呼吸。
眼泪挂在了睫毛上，灯照着，亮晶晶的，郁谨伸出另一只手把眼泪抹去，轻声安慰着郁言。
“没事的，你呼吸过度了，慢慢呼吸就好了，别怕。”
得到问题答案的郁言眨巴着眼睛回应，他的嘴还被捂着，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郁言感觉好安静，只能听到自己还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和他砰砰的心跳声。
看着郁谨他又想：我哥为什么这么惨啊，为什么会是我呢？我如果是捡来的就好了……爸爸妈妈对我那么好，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现在爸爸妈妈走了，也还有我哥，但他为什么是我哥啊……都是因为我他才会这么惨，我想陪着他……
想着想着呼吸声慢慢舒缓了下来，郁谨松开捂着郁言的手，扶着他起身。
“现在还好吗？”
郁言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走吧。”
郁谨扶着他要上楼，但被郁言抓住了衣服下摆。
刚哭过的眼睛还泛着泪光，眼眶微红，刚才被捂住的嘴巴更显得娇嫩非常。
郁谨别过眼睛低声咳了一下：“怎么了？”
“哥，你要不是我哥就好了，”刚开口，眼泪哗地落下，声音哽咽，“我要是被捡来的是不是会好一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郁谨无奈道：“妈妈听到这话该伤心了，别乱说话，没事的，不管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轻轻揽着郁言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哭泣着。
郁谨腹诽道：“如果你真的是捡来的，那你会难过吗？可如果是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逃避了？但是有这个可能嘛……”
没办法啊，这朵玫瑰是他从小养到大的，怎么会是凭空出现在这个花园里的呢？他不奢求太多，知道他对郁言来说也是重要的也足够了，够他期待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