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报复
草原那么大，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人烟，甚至是人烟稀少，走上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而且夜晚的草原野兽出没，最可怕的是狼群！
一个残疾人怎么驱赶成群的狼？
更可怕的是，陈渊让人从其他地方抓了一头棕熊投放到草原上，并且让暗卫们把棕熊朝四王子的方向赶去。
当饥肠辘辘的棕熊看到身有残疾，孤身一人的四王子……
是四王子杀了棕熊，躲过一劫，还是棕熊把四王子生吞活剥……
众所周知，熊喜欢吃活物，而且最喜欢掏心掏肺，从肚子啃起。
被熊盯上，绝对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之一。
陈渊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四王子无比惊骇。
太可怕了，中原的皇帝究竟是怎么面无表情的说出那么残酷的话语？
这时候的四王子完全忘记了他比陈渊更残忍，他上位的时候对付其他人的手段，远比陈渊还要过分。
“从现在开始你的逃亡吧，”陈渊冰冷的话语宛若恶魔低吟，“希望你能坚持的久一点。”
四王子瞪大了眼，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
顾言就站在旁边，当丁茂飞狞笑着打断四王子的双腿时，他倏的闭上眼。
他不同情，更不可怜。
和四王子相比，他更同情那些惨死在他手下的人。
如今只是回旋镖飞回来打中自己罢了，只能说：活该！
陈渊拉起顾言的手往回走：“我们不看，省得脏了眼。”
身后传来拖拽的声音，顾言能够想象到四王子宛若死狗般躺在地上，而丁茂飞兴奋的把人拖走，草地上留下一处人形拖拽的痕迹。
感受到顾言的沉默，陈渊有些胆战心惊：“阿言是觉得太残忍了吗？”
“怎么会呢。”顾言轻声回答，“时也的处置和他所犯下的罪孽相比，已经很宽容了。我只是不太习惯而已，等我缓缓。”
陈渊抚摸他的脸，安慰道：“往后天下太平，定不会让你再看到这种场面。”
草原八部都被陈渊打败，投降归顺于大乾，往后辽阔的草原也是大乾的国土，陈渊和顾言携手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内心波澜壮阔。
……
又过了五日，陈渊定下处理事宜的官员后，就带着剩余的五十万大军回到幽州。
当初大军出征，整整百万众，留下二十万镇守边城，八十万深入草原。
如今只回来了五十万，剩余三十万被分配到各个部落，一方面稳定战果，震慑不死心的草原贵族。
一方面保护大乾留下处理后续事宜的官员，待所有事了，一切回归正轨，他们才会奔赴京城。
顾言站在幽州城上，那些望远镜朝远处看去。
陈渊站在他身边，目光幽深。
“往后也修一条路连通草原吧。”顾言说。
“好。”陈渊应道，这原本就在他的打算之内。
把草原到大乾的路修好，不仅方便赶路，也能更快速的把中原的文化传播到草原。
在幽州停留了两天，顾言对曾经作战过的易县起了兴趣。
“也不知道如今易县怎么样了。”
陈渊想了想，回道：“换了一批官员，贸易之路也修好了，没有马匪的身影，来大乾做生意的外族商人都多了起来。”
“那我们去看看吧。”顾言兴致勃勃。
他很少提要求，如今好不容易说了想去易县，陈渊哪有不同意的，于是欣然点头，两人带着几个暗卫乔装而至。
易县比去年更热闹了。
顾言一眼就看出来街道扩宽过，能容纳更多商人穿行。
“多了黄头发蓝眼睛的外族人。”顾言偏头对陈渊说。
陈渊微微看向廖杨，廖杨说：“大乾威名远扬，有许多外族人漂洋过海来这里。”
顾言恍然，难怪。
他来到一个街边小摊面前，对着摊上的东西挑挑拣拣，最终拿了一串贝壳做的风铃。
易县远离海洋，贝壳做的东西是紧俏物品，在这里很畅销。
摊主是个外族人，说着一口不算流利的中原话，伸出双手晃了五下：“五十文。”
顾言挑眉，还挺划算。
廖杨很懂事的上前付银子。
外族商人满意一笑，又对着两人结结巴巴的说道：“贝壳，可以，传递，声音。”
他做了个呐喊的手势：“对着贝壳喊，声音会留存，在，里面！想念爱人，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听一听！”
这个外族人的中原话确实不怎么样，要么两个字一停顿，要么就是停顿的地方很诡异，好在还算字正腔圆，两人听懂了。
顾言把贝壳递到陈渊嘴边，笑着说：“喊一个。”
陈渊无奈，接过贝壳说了一句：“顾言，我心悦你。”
顾言把贝壳放在耳边，其实只有微风吹过的淡淡风声，可是爱人在侧，好像他真的听到了海浪的声音，陈渊的话语就夹杂着浪花回荡在耳边……
两人继续逛，突然顾言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陈渊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在脑海中回想片刻，终于认出来了。
这不是当初那对来送礼的爷孙俩吗？
女孩好像叫……其其格？
“那是其其格。”顾言扯了扯陈渊，“你还记得她吗？就是她和阿斯亚帮助我们描绘草原的地图，最终找到塔拉牧仁的藏身之所，后来还送礼来感谢我们救了她的叔伯。”
“记得。”陈渊颔首，“要上去打个招呼吗？”
顾言想了想，摇头：“算了，缘分止于此。”
一无所知的阿斯亚笑着，他的身前是成长的越发明媚的其其格，苍老的手掌拿出一根红线，搓了一条红绳系在少女的手腕上。
“其其格真棒……戴上这根红绳，保护你平平安安……”
远处是顾言和陈渊，他们的身影悄然消失在人群中。
……
耗时三个月，他们终于回到京城了。
去时桃花漫天，来时烈阳当空。
又是炎热的七月份，因为征战草原导致今年又没能去行宫避暑，顾言靠在椅子上小憩。
多荣抱着一个圆滚滚的西瓜来到亭子里，月见摇扇子的手一顿，指着角落里：“放那儿吧。”